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老公太黏人 作者:叫我小清新 文案 傲娇又暴力的女警童真,有个美得不像话的老公, 特别黏人,喜欢撒娇,做得一手好菜,简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然而有一天,她发现老公原来是传说中的超级杀手!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童真,湛蓝 ┃ 配角: ┃ 其它:忠犬 ================== ☆、01 老公太黏人   嘀嘀嘀……      六点半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换做以前,童真三秒之内必定起床,但自从三天前跟湛蓝结了婚,一切都变了。十二月的天气里,湛蓝睡觉不是从背后搂着她,就是喜欢整个人趴在她身上,跟只考拉一样。      她摸了摸颈窝处湛蓝的脑袋,推他肩膀,幸福又无奈:“湛蓝,起床了。”      艺术家湛蓝先生习惯晚睡晚起,夜里两点到中午十二点对他才是常态,所以此刻睡得迷迷糊糊,完全没有挪开的想法。童真只好抓住他的胳膊,踢开腿,被子一裹,自己脱身而出,留粽子蓝一人在床上继续哼哼唧唧。      “真真……你不要走……”      “不上班你养我啊?”挤出牙膏,童真对着镜子娴熟的刷出一嘴泡沫。      湛蓝在被子里歪了歪头,眼睛眯开一条线,乖巧的应她:“嗯,养你。”      吐出漱口水,童真用毛巾擦了擦嘴,不屑一笑,“就你那个破花店,养活你自己都不够!”也许是被她的话刺激了,湛蓝睁大漂亮的丹凤眼,对着洗手间的方向,表情有些认真:“不会啊,我画画还赚些钱,你要嫌少,我晚上可以出去唱歌……”      洗好脸,擦着保湿霜,童真坐到床边,“上次你那副画卖多少钱?”她的本意是想打击一下他。湛蓝围着被子扑到她怀里,“不多,十万。”他的语气听来,十万就像十块钱一样轻飘飘。      “多少?”童真把他扳正,捧着他脸问。      湛蓝眨了眨眼睛,“十万,人民币。”      “……”一个月三四千工资的女警童真心情很复杂,她结婚前就没关心过湛蓝到底有多少钱。她以为他画画只是个爱好,没想到还挺赚钱的。      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湛蓝抱住她脖子,晃了晃,“老婆,你怎么了?”      “没什么。”童真拉开他的手站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之前你怎么没跟我提过这事?非要我问你才说。”      湛蓝捏住被子,可怜兮兮的缩了缩身子,“真真,人家不是犯人,怕怕~”      “怕你大爷!老实交代。”童真隔着被子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啊……”湛蓝惨叫一声,眼泪汪汪,“你自己说的……说我挣多少钱跟你没关系,不要告诉你。”      “是吗?”童真摸摸下巴,又朝他屁股上拍了一掌,“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行吗?你不知道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吗!”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湛蓝猛的扑倒她,冒着生命危险,一顿狂亲。      揪着他后脑勺的头发,童真反身一压,将他制在身下,“行了,我上班该迟到了,走啦。”根据他们一年零三个月的恋爱经验来看,湛蓝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撒手。      果然,童真刚起来,大腿就被他死死抱住了,像只大型犬似的蹭来蹭去。      “湛蓝,你真是太黏人了!”仰天叹气,她不得已去一根根掰湛蓝的手指。      “不要,你不要走,你一走我就至少八个小时看不见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我坐在店里,一直想你,好想你,店里的花都死了。”湛蓝说着说着眼眶湿润,好像要哭了。      “花为什么死了?”童真直接忽略他前面所有的情绪。      湛蓝终于哭出来,“因为它们也好想你,可是见不到你,所以伤心死了……”      “……”      强行拽开他,童真打开门,“晚上我去你店里。”      “那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去?”湛蓝要在她下班前关店赶回家做好晚饭。      “嗯,我走了。”      门咔嗒一声合上,湛蓝断电般倒头睡去,世界一片安静。      “童队,昨晚抓的两个扒手,你要审吗?”程志凯穿着便衣,眼睛没敢往童真身上瞟。      局里的同事都各自忙着,没人露出异样的神情。童真点点头,放下手里的咖啡杯。魏曼从她身边经过,问了一句,“哟,你怎么开始喝上咖啡啦?我记得你结婚之前从来不喝。”旁边做记录的王麟嘴欠的接话:“累的吧。”      对新婚的人说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了,只有程志凯脸色冷漠。      童真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心想湛蓝这家伙是挺缠人的,结婚住一起后缠得更厉害了。然后推开审议室的门,将个子比较高的一个扒手带了进去。      “姓名?”      “杨,杨高。”      “年龄?”      “不知道。”      童真抬起头,盯着面前白白净净的高大男子,光凭外表,很难相信他是贼。她用手敲了敲桌子,语气缓和了些,重复一遍:“年龄?”      杨高垂着头,既沮丧又愤怒,“你们都有我身份证了,为什么还要问!”      “为什么不想被问?”童真放下笔,直视着他。      他的头更低,双手攥的紧紧的。      “因为这会让你感到羞愧?”童真微微仰头,看着被灯光照亮的空气,“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只耗子,在暗地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不会让他们知道是你偷了他们的东西,你以为你做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像个魔术大师。你以为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者只是游走在它的边缘,但是,被抓了……”      “嘭!”她突然拍了下桌子,杨高被吓得浑身一抖,她接着说,“耗子被拖到了太阳底下,所有肮脏的一切都暴露于众。你是谁,你有怎样的过去,你的秘密,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不能再假装你是个好人,你从此就要为你的罪责付出代价。”      “你羞愧,你绝望,你愤怒,你有很多情绪和心理,同时还有更残酷的现实要面对。”      杨高双手抱着头,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不过,你还没完。”童真语气平静了许多,“人生就是这样,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审议室里爆发出一声怒吼:“不!”      杨高激动的指着她的脸,满脸都是泪水,“你骗我!我根本没有退路了,没有机会,我已经毁了。对,是我自己毁了我自己,但这也是你们逼我的,是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是命运,把我推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我本来可以比你们任何人都优秀,都善良,都遵纪守法,但是我没有机会!我从生下来就比所有人要穷,要贱,得不到一切好的东西,只有无穷无尽的贫困和欺辱!”      他站起来,将多年的激愤发泄出来,“我得不到好的教育机会,得不到温暖舒适的房子,甚至得不到一点爱……而你们呢?你们不过是顺着命运走,领受它的宠爱,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定我的罪?”      童真点了点头,做手势让他坐下,“我承认,你说的话很对。”      “你说什么?”杨高错愕的望着她。      “我说你说的对!”她抱着手臂,躺在椅子里,“你可以说每个人生下来就是不平等的。每天,每个小时,每分钟,过去,现在,未来,都会有人在抱怨。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人又的确是平等的。”      杨高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笑起来,笑得很大声。      在外面的魏曼摇了摇头,小声对王麟感慨:“她又开始了。”      “平等?你是说每个人都会死吗?”杨高又哭又笑。      童真很淡然,“嗯,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太悲情了。我所说的平等是,不是每个人出生的家庭,成长轨迹,取得的成就,遭遇的挫折和灾难,爱人财产等等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其实更像是为了达成我们人生课题而制定好的设定。所谓人生如戏,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说得更明白一些,比如你今天因为偷窃被抓了进来,很痛苦,那命运是个导演,他给你安排一场又一场关于盗窃的戏,让你去不断体会,不断思考,然后学会一些东西,领悟一些东西。等你真正的懂得了,达到了这个课题,才会进去下一个课题。”      她这段话说完,审议室安静了一分多钟,杨高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中午十二点半,童真跟魏曼,王麟,程志凯在附近的店里吃盖浇饭。      “童队,你今天又给人洗脑了吧?”魏曼拿着竹筷子逗她。      王麟扶扶眼镜,“怎么能叫洗脑呢,这叫教化,感化,普渡众生,对吧,姐?”      “就你会拍马屁!”魏曼不服气的撅嘴。      童真拿过魏曼手里的筷子就在王麟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对你个头。”      四碟盖浇饭终于都上桌,程志凯匆匆吃完就走,像在躲着谁。魏曼和王麟相互看看,也没说什么。      “想说就说,别憋死你们。”童真挑着宫保鸡丁里的土豆,满不在乎的说。      魏曼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王麟,示意他先说。      王麟清清嗓子,小心翼翼的问:“姐,你跟凯哥,以后怎么办啊?”      程志凯在她跟湛蓝认识以前就追过她,虽然她没答应,但两个人一直被同事们默认为暧昧关系。童真一结婚,程志凯就尴尬得不知该怎么相处了。      “能怎么办?和解呗。”童真理所当然的说。      魏曼咬咬筷子,“能和解得了吗?”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要么他去别的局,要么我走,不然还能怎么着?”在很多事情上,童真处理的态度简单粗暴的像个男人。      下午四点,湛蓝终于把店里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锁上门,去超市买菜。临走前给童真发一个短信,问她今晚想吃什么。因为他怕在她上班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如果正好是抓嫌犯,她在躲避保命的时刻,那么电话的铃声或者振动,就会要了她的命。所以他宁愿忍受着相思之苦,只是发一个短信问问而已。      六点钟童真下班回家,开门就要被湛蓝抱在怀里整整三十秒,“嗯……小真真,想死我了。”接着是脸上脖子上耳朵上,一共十个吻。然后他勾着她脖子,原地一跳,童真就要公主抱他到餐桌边吃饭。      “你真的够了。”童真把他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他旁边。      晚上吃的是火锅,热气腾腾,鲜香麻辣,各种香肠,丸子,粉丝,菠菜青菜。湛蓝一个劲的邀功:“我调的汤底,味道不错吧?”童真边吃边摸摸他头,夸奖,“嗯,不错不错,切辣椒的时候有没有辣到眼睛和手?”      湛蓝得寸进尺的靠在她肩膀上撒娇,“没有,可是我好想你,差点都要哭了。”      尽管这种话童真已经听过无数次,但每次听到会有被雷劈到的感觉。她一手搂着他,一手夹菜,“哦,真可怜,没事,现在不想了啊,乖。”      湛蓝凑到她耳旁,明亮又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嗯~”      童真转过脸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好啦,吃得油腻腻的,等会再亲。”      “等会什么时候?”他蹭蹭她的脸。      “吃完饭,刷好牙,要睡觉的时候。”      得到确切的答案,湛蓝这才心满意足的开始吃饭,像是有个丰盛的大礼物在等着他。其实他这样没有安全感不光是因为童真的职业有一定的风险,也是因为童真本身是个拒绝平淡婚姻生活的人。      童真喜欢奇迹,喜欢刺激,打破一切常规,比如在人头攒动的地铁站滑着楼梯扶手去抓坏人,比如一枪打中劫匪的手腕,比如二话不说彻底断绝一段感情。      然而湛蓝喜欢安静,喜欢黏着她,喜欢跟她什么都不做,两个人一起发呆晒太阳,柴米油盐,平凡到尘埃里,开出一朵幸福的花。      “要聊天吗?”童真洗好碗,打开电脑,想看些资料。      湛蓝趴在床上,忽然问:“童真,你了解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开新文了,哇哈哈哈! ☆、02 不能说的秘密   她回过头,有些纳闷,“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卧室的灯亮而柔和,湛蓝不知道该怎么说下面的话。他想了很多,多到不知从何说起。见他情绪不对,童真离开电脑,坐在床上,揉了揉他耳朵,轻声问:“怎么了?”      她看了眼腕表,“对了,说要去你店里看看,现在走吧。”      湛蓝爬起来一屁股坐到她大腿上,“你爱不爱我?”童真被他弄得忍不住笑了,搂着他的小蛮腰,“你说的对,我真的不了解你,人家都是恋爱的时候来劲,怎么你结婚以后更,啧,更那什么?”      “哼。”他娇哼一声,“我觉得你不爱我了,老嫌弃我烦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童真无奈的闭起眼睛,“好啦,别闹了。”      “爱不爱我?”他用微凉的鼻尖顶她的鼻头,像只可爱的大狗狗。      “嗯!”童真摸摸他的后颈。      “说你爱我……”他不依不饶。      “我爱……”童真侧身一压,挠他痒痒,趁他乱叫之时,说出最后一个字,“……你。”      湛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蜷在床上。童真跨在他身上,捏着他的下巴调戏:“这位小哥长得真俊,多少钱一晚啊?”      “你讨厌~”湛蓝笑得浑身无力,软绵绵的,任凭她摆布。      童真低头在他脸上用力吻了吻,摇了摇他的胳膊,“说啊,怕爷给不起吗?”      “我要……你一辈子!”湛蓝勾住她脖子就送上一个深吻。      半小时后,童真把人抱到墙边,“行了,穿好外套,拿钥匙,去店里。”      湛蓝哀鸣,“不要,今天就不去了嘛~”      “不行,说今天去就今天去,快点。”她理智起来非常可怕,湛蓝相信就算两个人是在羞羞,只要有任务,她都能立刻把他推开。      一米八的湛蓝其实比童真高十五厘米,但他特别喜欢趴在她肩上,所以童真总觉得自己是带着一条大狗出门。      七点半的冬夜,冷风强烈。花店在小区对面,不远,十分钟的路程。      “湛蓝。”      “嗯?”      “你有没有觉得,我限制了你的发展?”      两个人走的脚步慢了些。湛蓝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还在为我没去法国的事自责,觉得是你让我放弃了更好前途的可能?”      路边的落叶沙沙落下,地上的枯叶在风里刮擦。      “童真。”他握住她的双手,神情认真,“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前所未有的快乐,因为我终于在这个世界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我画画,不为名利,学习的机会总是有的,不急。你不要自责,这是我的选择,该我自己负责。”      风小了许多,童真陪他走着,一语不发。湛蓝望着她的脸,嘴角扬起一抹笑。他知道,童真不是外放的人,她总是把很多事放在心里,所以看起来总是冷冷的。但因为他懂得她,所以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火热。      开了灯,花店的天花板挂满了各种彩色的小玩意,千纸鹤,玻璃球,小鸭子之类的。花倒是都好好的,规规矩矩,该放哪放哪,一支也没死。      “你不是说花都死了?”童真坐在柜台旁边的白色木椅子上,随手在柜面一抹,居然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湛蓝侧身坐在她腿上,得意的笑,“心死了呢~”      呆了一会儿,童真拍拍他的腿,“来买花的人没骚扰你吧?”      “没有,我雇了一个奶奶来帮我卖花,我在家里画画看书,关门的时候才过来。怎么样,我聪明吧?”      花店一开始经营的时候,因为湛蓝惊人的美貌和艺术气息,吸引来了一大批花痴脑残粉,每天都来买花,趁机表白摸手求合照,不断骚扰他。甚至有猥琐男,等在他家门口,专门等着对他下手,要不是童真恰巧碰见,把人打成熊猫,送到局子里关了几个月,湛蓝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也就是那一次,他们认识了。      童真天生的责任心就强,于是开始担任他的护花使者,把一众骚扰者打得落花流水,闻风丧胆。一来二去,湛蓝就离不开她了,死缠烂打的追着。要不是看他长得太漂亮,童真早把他打肿三百次了。      “奶奶?”童真拉起外套的领子,“明天我见见。”      湛蓝笑了笑,“怎么,担心我啊?”      “废话。”她推他出去,“关门。”      回到家,童真匆匆冲了个澡,湛蓝帮她吹干头发,就要跟她一起钻进被窝里腻歪。童真拿着心理学的书直推她,“你不洗澡啊?”      “那我去洗泡泡浴了,老婆你等我啊~”      童真对着书懒懒的应了一声“嗯。”      泡了好一会儿,湛蓝才拿着吹风机出来,躺到她身上,“嗯~老婆吹吹~”童真放下书,手指穿过他柔软的短发,熟练的摆弄吹动。      湛蓝舒服的闭起眼睛,像只小猫。      “好了。”童真收起吹风机,放在柜子里,然后摸摸他的头,要他一边去。      湛蓝爬起来跪在床上,掀起自己的睡衣,“看,我是不是又白了?”      “嗯,白,跟雪糕一样白。”童真拉起被子,张开双臂,湛蓝立马扑抱过去。      被子里,童真问:“你腿这么长,怎么不去当模特?”      “当过啊,但是变态太多了,所以就没当了。”      “变态多?”      “嗯,要不是哥哥……”湛蓝忽然停住话。      “你还有哥哥?”童真光着半个肩膀从被里出来。      湛蓝知道瞒不住,乖乖探出被点头。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她流露出怀疑的目光。湛蓝有点无辜又委屈,他小声说:“我……怕你不要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童真拎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提出来坐着。      湛蓝垂着眼帘,楚楚可怜,睡衣的扣子全被解开,诱人的白嫩胸膛一览无余。童真揉揉他的头发,“衣服穿好!”      “呜……”湛蓝大眼睛一眨一眨,低头一颗颗扣纽扣。      “不准哭。”童真捏着他的脸,亲了下。      关于哥哥的事,湛蓝似乎没有打算现在就说出来,但他也知道一旦童真开口问了,要不到答案就不会罢休。      “真真,你可以先不问吗?”他严肃起来的时候,连童真都压不过他的气场。童真没出声的盯着他想了会儿,点头同意了。      在她身边躺下,“你不要多想,我哥在国外做生意,是个商人,具体的一些事我还不能跟你说。”湛蓝把她拥入怀中,“老婆你不会因为这事生我气吧?”      “你不要我问,我还能说什么?”童真背对着他,语气有点失望。她原本以为湛蓝对自己是透明的,虽然她并不要求他交代那么多。      湛蓝单手撑起身子,去看台灯下她的表情,“真的不气吗?不气你亲我一下。”      拉起被子,盖住脸,童真用手肘捣他:“睡觉!”      “真真~”他拉她被子,“老婆~”      ……      周六早上,不用早起,习惯性早起的童真睁眼就看见湛蓝在上方静静注视着她。童真爬起来,摸摸他的脸,凉凉的,“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嗯。”湛蓝眨了下眼睛表示肯定。      “干嘛?”她奇怪的盯着他。      “一想到你在生我气,就睡不着了。”湛蓝的嘴随时都像刚吃过马卡龙一样甜。但这样肉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分外的情真意切。      童真翻个白眼,按着他的脑袋使劲揉了揉他头发,然后把他塞进被里,“睡觉,闭眼,睡不满八小时我揍死你!”      “那你还生我气吗?”湛蓝从被子底下伸手牵她的手。      “不气啦,不气啦,不气啦!”童真拿他没办法,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亲,然后跳下床洗漱换衣服。      平时的早餐都是湛蓝准备的,他没空的时候,童真会直接出去买。在很多事情上,她很简单粗暴,不喜欢精细的料理,不喜欢去砍价讲价,不喜欢货比三家。所以当初湛蓝说要跟她结婚的时候,她也没考虑太多,他说他是孤儿,她就相信他,反正她喜欢他,爱他,愿意跟他一辈子缠一块。      买了碗薏米黑米粥,加点白砂糖,配着土豆萝卜丝饼,童真推开卧室的门,轻声问他:“睡着了吗?要不吃点再睡。”湛蓝呼吸绵长,已睡得很沉。她回到餐桌前,边吃边想,湛蓝跟她自己想象的可能不太一样。      他到底都隐瞒了什么?       ☆、03 离婚   让湛蓝在家睡觉,童真独自前往花店看望雇来的奶奶,她之前都没听他提起过这事。加上最近几天的事,童真开始觉得她有必要重新了解一下自己老公了。      刚走到公寓楼底下,一阵摩托车轰鸣的噪音伴随着尖叫从马路转角而来。身穿驼色大衣的年轻女孩追着一辆载有两名男子的黑色摩托车边叫边跑。后座的男人手里拽着一个女式皮包,左手持刀不断向女孩挥舞。      童真左右一瞟,抓起报摊上的两块砖,三步跳出去,一砖砸下开车的男子,一砖砸在后座男子的脑袋上。摩托车随即撞在路旁的栏杆上,童真拧住男子持刀的手,咯咯几声响,把他胳膊拧脱臼。然后从身后摸出两副手铐,将二人拷在了铁栏杆上。      围观群众纷纷鼓掌。年轻女孩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苍白,抓起地上自己的包,忙查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少。      “没事吧?”童真掏出手机报警,“小曼,你跟王麟过来一趟,我家楼下刚有两个摩托抢劫的,给我逮着了。”      魏曼特别诧异:“不是吧,哪个这么不开眼的,敢抢您啊?”      “不是抢我。”童真转脸一瞧,年轻女孩居然晕倒了,“不说了,我先把受害人送医院。”      一小时后,女孩终于醒了。童真站在窗前剥橘子,阳光洒在白病房里,明亮又忧伤。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是警丨察吧?”      “嗯。”童真回过头,“别担心,你就是惊吓过度晕过去的。等会儿有人来给你做笔录,你照实说就行。”      “你能……”女孩怯怯的缩了缩身子。      童真走到门口,耐心的问:“什么?”      “你能多陪我一会儿吗?”她期盼的眼神像个孩子。童真想起湛蓝有时候也是这幅模样,于是心软了下,坐到她面前的椅子上,“你害怕?”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童真笑了笑,“像你这样敢追着劫匪跑的女孩子,胆子应该不小。你留我,是为了什么?”      “我……我叫薛佳瑶,你可以叫我瑶瑶。”她低下头,有些羞涩。      “瑶瑶?”      “你呢?”      “童真。”      病房里安静下来,薛佳瑶坐起来,靠着枕头,低头捏自己的手指,欲言又止。童真换了几种坐姿,始终等不到她说话,“然后呢?”      “啊?”薛佳瑶害羞的捂脸笑,“你好帅啊!”      “……”童真以前剪短发的时候经常被误认为男生,屡屡遭遇女生表白,后来她就一直保持着长发造型,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没想到……      “我是,女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可能是怕她眼睛有问题。      薛佳瑶狂点头,笑得眼睛都弯了,“我知道,我知道!”      “那就好。”她站起来准备走人。      “可是……”薛佳瑶拉住她袖子,“我以后还想见你怎么办?”      童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对这丫头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吗?还是她纯粹就是觉得女警很帅很酷?      “我想跟你做个朋友,可不可以?”她眼底写满渴望。      “好啊。”最终童真留了局里的电话和地址给她。      魏曼和王麟开车把摩托车的两个劫匪带回局里。      “童姐下手一向狠准快,你瞧瞧,这个都给打脱臼了。凯哥呢,让他来给人接上。”魏曼拉开关押室的门,将人犯送进去。      王麟倒了杯热水给她,“他们算运气不错了,要是碰到我们两个,打不过肯定动枪,现在早在医院挨刀子了。”      “哈哈哈……说得也是。”魏曼坐到座位上,“凯哥人呢?”      “他今天不是说要去相亲吗?”王麟瘪嘴摇头。      “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就是替他不值。你想想,他追童姐多久了,有两年了吧?凯哥人长得帅,又成熟,又体贴,哪里比不上童姐那个老公了?”      “嗯。”魏曼若有所思的点头,“凯哥确实很优秀。不过上次你不是也见过她老公吗?叫湛蓝,长得,啧,真是太漂亮了。我一个女人都自愧不如。而且吧,看样子,她老公真是一刻也不离开她,那次我们去吃饭,童姐连上个厕所他都要跟着进去,我也是服得不行。”      王麟哼哼冷笑。      “你说,童姐是不是就喜欢他老公那种黏人的花美男?”魏曼挑了挑眉毛。      “肯定啊,不然能嫁给他吗!”王麟叹气,“白瞎了凯哥的一片痴心啊……”      魏曼推他,“行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轮得到你可惜吗?”      “切!”      睡了五六个小时,湛蓝察觉外面已是艳阳高照的大中午,于是爬起来找童真。里外喊了一遍,没找到人,他才打电话。      此刻童真正在花店里。店里有一位盘着满头银发,架着金丝眼镜,穿百褶围裙的老奶奶,从容不迫地给各种需求的客人介绍花,包装花,笑容可掬,气质优雅。      “喂。”      “真真……”湛蓝慵懒的声音传来,“你在哪,我都找不到你。你回来嘛~”      “等会儿。”说完她就摁断了通话。      “您好,有什么需要?”老人慈祥的笑着。      童真扫视了一圈,“送生病的朋友,应该送什么花?”      “送您喜欢的白玫瑰就可以。”      “你认识我?”童真一双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眸直视着她。      老人捧过一束白玫瑰,用报纸包扎好,“湛先生常常跟我提起您,从您进店的一刻,我就知道,他描述的全是您。”      “你是谁?”      “我姓霍,您可以称呼我为霍太太。”霍太太侧过头去调整花朵的位置。      童真深吸气,手插在口袋里,“霍太太……”她转身迈出店门,迅速跑回了公寓楼。      开门,迎面就是湛蓝的怀抱,把她抱得像只大玩具。      “等等。”她摁住要亲过来的湛蓝,一脚踹上门。      湛蓝眨眨眼睛,吓得没敢吭声。      “你过来,坐下。”童真语气十分严厉。      “不要……”湛蓝从背后抱住她,软糯糯的,“你好凶,我害怕。”      童真憋着一肚子气,命令道:“松开。”      “呜……”湛蓝在她肩上蹭蹭,眼泪呼之欲出。想到他昨晚一夜没睡,刚醒就被自己吓哭,童真就心里一疼,转身抱住他,摸摸头,安慰他:“好了,不要哭。”      湛蓝带着哭腔问:“你为什么要凶我?”      “我,我有话问你。”童真推他坐到沙发上。湛蓝不肯撒手,撅着嘴撒娇,“你亲我一百下,我就原谅你。”      童真盯着他。      “好啦,十下就好。”他闭上眼睛,凑过去。      童真气的转过脸,“要不要我楱你十下?”      “呜~”湛蓝睁开泪汪汪的眼睛,“老婆,你想说什么?”      平稳呼吸,童真捏着他肩膀,望进他眼底,“湛蓝,你到底是谁?”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湛蓝笑了笑,“真真,你怎么啦,我是你老公啊~”但是童真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放松,她眼圈慢慢红了,没说一个字。      “你怎么啦?”湛蓝摸她的脸,在她嘴角亲了亲。      童真站起身,很冷漠的推开他。      “童真!”湛蓝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你要去哪?你不要我了吗?”      难受的,压抑的沉默,在室内流淌。      “让开。”她不想跟他动手。      “你知道什么了?”湛蓝不确定她知道了多少。      “让开!”她加重了语气。      “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不会让你走。”他怕她一出门就再也不回来,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童真别开脸,深呼吸几口气,重新坐到沙发上,“好,我不走,你给我解释。”      “童真……”湛蓝见她情绪好了许多,又想抱上去,却被她一把推开。他蹲在她面前,咬咬嘴唇,“真真,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好不好?”      “还是不想说实话?”童真轻轻掐住他脖子,说出三个字,“高远封。”      湛蓝平静的问,“是谁?”      “你哥。”童真手里的力道略重了些。三年前,是她亲手抓住了贩毒团伙的幕后老大高远封,送进了监狱。      她眼角滚出泪珠,“湛蓝,你这么煞费苦心的接近我,跟我结婚,是为了什么?你要为你哥报仇,早就可以杀了我。还是你觉得欺骗一个女人的感情,玩弄她的身体,最后抛弃她,才是最大的报复?”      湛蓝抓住她的手,让她用力握紧自己的脖子,因为缺氧,脸越胀越红。童真拼命挣开手,随即将他压在地板上。      “咳咳……”他望着天花板,声音微弱,“既然你这样想,不如现在就掐死我。”      差点错手掐死他的童真惊魂未定,“你对我有几句真话?要我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爱你吗?”湛蓝悲伤的几近绝望。      童真没有回答他,因为她信,但此时此刻不敢信。她冷静的像是没有感情,“高远封是不是你哥?”      “是。他是我哥,我知道是你抓了他。”      童真转头凝视他,声音颤抖,“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湛蓝带着眼泪大喊:“因为我爱你!”他想拭去她脸上的泪,却怕她嫌恶,“我不恨你抓他,他做错了事,本来就该被抓。否则会有更多的人因此受害。所以我不但不恨你,甚至感激你,阻止他继续错下去。”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只要你别离开我,不相信我,好吗?”他试探着去搂住她。      “湛蓝。”她向后躲开,“我出去几天,你不要来找我。”      他攥住她的手腕,怎么都不肯松开。童真咬咬牙,迸出几个字:“要么今天就离婚!”湛蓝松了手,眼看着她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秘密的美少年不是真正的好老公!(*^__^*) ☆、04 玫瑰花有刺   一场清冷入骨的冬雨飘飘洒洒,童真独自走着,熟悉的路灯,充满回忆的街道,此刻都像在嘲笑她。      婚礼上,两个人的誓词犹在耳畔:“无论贫困,疾病或者残疾,都愿意爱她,忠诚于她,直至死亡把你们分开……”      短短几天,却已到了这步田地。童真抬起头,对着灰蒙蒙的夜空,苦笑。再湿冷的雨也没有她此时的心寒凉。      “童真?”      一把宽大的黑伞罩在头顶,替她挡住风雨。程志凯成熟而英俊的面庞出现在眼前。童真眼里一热,说了声:“谢谢。”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脆弱的模样,顾不上避嫌,紧紧抱住了她。      “去我家吧?”程志凯抚开她粘在脸上的发丝,语气温柔。      童真摇摇头,“我去找魏曼。”      “童真……”他欲言又止,“你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雨渐渐小了。      “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高远封吗?”童真边走边说。      “记得。”程志凯为她撑着伞。      童真看了他一眼,尽量平静的说:“湛蓝是他弟弟。”      他停住脚步,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似乎不理解她的话。高远封是何等凶残的人,众所周知,当年为了抓他入网,警方潜伏调查了五六年。而且,虽然他不慎入狱,但余留的党羽仍然四散各地,有些人的身份甚至是永远追查不到的秘密。      过了好一会儿,程志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来找你干什么?”      童真满眼倒映着夜灯的璀璨,她笑着,眼泪却落下来,“他说,他爱我。”她转头对程志凯重复:“他说他爱我,你信吗?”      笑声渐渐变成哭声,童真蹲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不在乎路人是怎样的眼光,不在乎冬夜的雨水有多冷,仿佛世界末日已到来,一切都失去意义。      程志凯默默在雨里为她撑着伞,陪着她,看着她……      花店里亮着灯,外面挂着停止营业的木牌。      “二少爷,您是在怪我?”霍老太太修剪着花枝,手上的力道明显与年龄不符。      “你早就知道她认识你?”湛蓝背着灯光站在她身后,看不清神情。      玫瑰的刺儿被布满皱纹的手用刀片刮去,与其他无刺儿的玫瑰捆成一束。      霍老太太阴沉道:“您真的打算要跟抓大少爷的女人在一起?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传宗接代,组建家庭。”      “这一点我在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们。”      “如果是这样,您就应当让她知道真相。”      两人对视着,气氛紧张,剑拔弩张。咔嚓,一朵红玫瑰的花头被剪断,滚落到瓷砖上。霍老太太一脚踏在花上,“倘若您不方便说,我们便帮您传达。”      “为什么?”湛蓝没想过要和她动手,虽然特工出身的他,完全有能力在十分钟内杀了眼前这个职业杀手。      她长长叹气:“她如果爱的不是真正的您,我们不能放心呐……”      终于还是来到魏曼家。      洗了澡,童真捧着热水杯发呆,一语不发。魏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把程志凯拉到一边,悄悄问:“凯哥,童姐她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会到我家。”      “你先别问这么多,她心情不好,你照顾好她。”程志凯让她去拿吹风机给自己,然后站到童真旁边,要给她吹干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一响,热风吹到耳边,童真忽然掉起眼泪。      “童姐。”魏曼抓了一把纸巾递给她,“童姐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我,我……”      脸埋在腿间,童真摇摇头。她只是想起,在家,头发都是湛蓝为她吹干的。但理智告诉她,她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于是过了几分钟,她抬起头,擦干净脸,才说:“高远封身边有个奶妈,很少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但我见过她的照片。昨天,我在花店看见她了。”      “什么意思?”魏曼望向程志凯。      “我一直知道高远封有个弟弟,但他弟弟跟他的生意毫无瓜葛,行踪又隐秘,所以我们从来没查过他弟弟到底是谁。”      魏曼点头:“对啊,是这样。”      “湛蓝说他是孤儿,我去查过,所有资料都对的上,所以我相信他。但是前几天他说他有哥哥。我本来以为是别的什么哥哥,但我见到那个姓霍的奶妈以后,我就知道,他就是高远封的弟弟。”      “高,高远封的弟弟?!”魏曼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这不会是巧合吧?”      房间里鸦雀无声,墙上的挂钟,可嗒可嗒地响。      “你以后怎么面对他啊……”魏曼小声的问。      程志凯沉思片刻,“现在的问题恐怕不是童真怎么去面对湛蓝,而是这个奶妈为什么明知湛蓝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却还是要出现在童真眼前?她有什么目的。”      “是啊。”魏曼站起来,来回踱步。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有一种可能是,她是为了高远封来向童姐报仇的,但是湛蓝并不知道她的计划。”      “报仇?”程志凯追问,“假设她是为了报仇,那么她会认为怎么样才算是报了仇?”      “杀了?身败名裂?”魏曼挠挠头,“他们这种人的内心想法很难以正常人的角度去猜啊。不过出现今天这种情况,说明她跟湛蓝是有一定矛盾和分歧的。”      童真喝完热水,拉起毛毯,闭眼在沙发里躺下睡了。      “童姐……”魏曼向程志凯使眼色。      程志凯做了个“嘘”的动作,压低音量:“睡吧。我先回去了,明天给你们送早餐。”      “好叻,谢谢凯哥。”魏曼轻手轻脚的送他出门。      “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程志凯不放心的反复叮嘱。      魏曼一个劲点头,“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回来关了灯,进了卧室,没再出声。      一夜无眠,半夜两点,童真爬起来对着电视广告一动不动的发呆。      她完全不想思考任何事。      七点多,程志凯按门铃,来送早餐。童真满眼血丝的起来给他开门,对他带来的豆浆油条,稀饭,小笼包没有半点食欲。坐在餐桌前,连水都喝不下去。      “好歹吃点吧。”程志凯剥开一个茶叶蛋,放在碗里,用小勺子切成小块喂她。但被童真挡开,无论喂什么,都被挡开。      程志凯最后递给她一杯牛奶,“喝了它,我陪你去见湛蓝。”      童真看着他,眼里泛出泪光,接过牛奶,一饮而尽。她哑着嗓子,跟他说:“谢谢。”这么多年,最懂她心思的人,还是他。      她总说湛蓝太黏自己,其实自己又何尝不喜欢黏着他。      雨后的清晨,清冽的像一片湖泊。      童真望着天,有些哽咽,她想起湛蓝曾经说过:“想我了,就看看天,所有的蓝天都是我,湛蓝湛蓝的~”      走过上万次的回家的路,如今每一步都变得陌生起来。      她怕见他,但她更怕见不到他。      她带着钥匙,但没有用钥匙开门,她按了门铃。她想告诉他,她回来了。      没有人开门。      尽管童真觉得他晕倒或病倒在屋里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很快用钥匙开了门,迅速查看了每个房间和角落。      湛蓝不在。      “他去哪了?”程志凯环视他们的家,满眼亲密的合照和情侣用品。      座机突然响起铃声。      “喂,你好,这里是真真和蓝蓝的家,有事请留言,嘀~”是湛蓝在他们结婚当天录的录音。      “童小姐,你在找二少爷吗?”电话那头是霍老太的声音。      出于职业的本能,童真立刻拿起话筒,反问:“他在你那?”      “是啊。”      “什么声音?”童真仔细的辨认。      霍老太稍稍停顿,“童小姐的听力很好,这是剪刀的声音。我知道你想见二少爷,你喜欢二少爷。二少爷从小就长得漂亮,人人都说花都比不过二少爷娇美。您也知道,我霍太太是个修剪花的下人,这少爷不听话,就像玫瑰花有刺一样,有刺就得去……”      “你想干什么?”童真只觉脑袋嗡嗡响。      电话突然挂断,一片嘟声。      程志凯及时扶住她,“童真,出什么事了?”      “湛蓝好像被绑架了。”童真虽然能理智的说出这句话,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好在程志凯在她身边,“你先冷静下来,这件事,一定是个阴谋。”      “万一不是呢?”童真转头望着他,情绪几近崩溃,“万一他真的被她绑架了,我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童真!”程志凯按住她,“你冷静些。你现在的心理正是罪犯希望你有的心理,你不是最懂这些吗?不能中计。”      童真死死抓着他,“我办不到!”      “童真。”程志凯抱住她。      “程志凯,我办不到!”      “你可以。”      “就算他骗我,我也认了,你懂不懂……”      因为这句话,程志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他不可能拦得住她。      他低下头,忍住悲痛,“我懂。如果今天换做是你,我也不可能冷静。”      电话铃再次响起。      童真抹去眼泪,向面前这个她注定要辜负的男人,诚挚无比的说了声:“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怎么没评论! ☆、05 我好想你   霍老太约童真在工业区一所废弃的仓库里见面。      程志凯始终放心不下,还是想尽力劝阻她:“你也说过,这个霍太太是高远封和湛蓝的奶妈,既然他们感情深厚,又怎么会为了你去伤害自己的主子呢?”      然而童真一句都听不进去。      “童真,你醒醒,这是个圈套!”他抢先坐入驾驶座,“如果你一定要去,那就让我陪你去。”      童真:“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不应该参与。”      程志凯捏着拳头,呼吸不稳:“我愿意。与你有关的事,我都不能不管。你选择跟谁结婚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能阻止我……”他撇过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突然红了的眼眶。      “志凯哥,我已经欠了你很多。”      “走吧,时间不多了。”      他说的对,救人的事,迫在眉睫,欠他的情已经还不清了,往后再说吧。黑白相间的轿车像一道闪电在空旷的马路上疾驰,正如童真此刻救人的焦灼之心。      锈迹斑斑的铁门,染得童真掌心一片褐黄。      嘭、嘭!      两声枪响。      从业多年,童真第一次在听到枪响后,不是躲避,不是掏枪,而是双脚钉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她无法再迈出一步,她不想去看铁门背后究竟是谁中了枪倒在血泊里。      “她就是霍老太吗?”程志凯蹲在尸体旁,回头问。      倒下的人是霍老太……童真冲进去,果然躺在血迹中的是老人的尸体。她茫然四顾,那么湛蓝呢?是他杀了霍老太吗?      仓库背面的窗子晃过熟悉的身影,童真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追。      “湛蓝!”      身影停住,缓缓侧过脸。童真放大瞳孔,身上的力气散了一大半,是他,真的是他。就在她放松的后一秒,湛蓝便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无影无踪。      程志凯来到她身后:“是他?”      “不是。”童真掐着指尖撒谎。      “就算不是,他现在也是杀人嫌疑最大……”      “不是!”她不相信湛蓝会杀人。那个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湛蓝,怎么可能会杀了服侍他长大的奶妈。      但他为什么要逃……      他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肯。      收拾了现场,童真拖着疲乏的身子歪在警车后座。      “我送你去魏曼那。”程志凯拉开车门。      童真闭了闭眼睛:“不用,我想回家。”她出来是为了躲湛蓝,既然湛蓝不在,她就没必要再出去躲。何况她一向不喜欢打扰旁人。      程志凯发动车子:“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家是最危险的地方。”      对着空色的车顶,童真无力地笑了笑,“你以为魏曼那就安全?”如果真的有人想来杀她,可以动手的机会几乎数不过来。高远封是什么人,他手下哪一个是吃素的,不要说在暗处施些手段,就是面对面单打独斗,童真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不过今天仓库的事,却向童真确确实实的证明了一件事:湛蓝,非但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画家,相反,他明显受过专业训练。      跟他朝夕相对这么久,居然一点没发现,童真捂住眼睛,又好笑又好气。      夜幕降临,一整天只喝了一杯牛奶的童真,感觉胃部开始隐隐作痛。她撕开一桶泡面,放入调料包和热水。在昏暗的室内,对着热气腾腾的面,陷入了沉思。      窗外是千百盏灯,喧嚣的城市透出无尽的寂寞。天上只有三两颗星子,寥落散布,冷而无助。      屋里没有开灯,但即便是无声的靠近,童真也能感受到有人已站在了她背后。他把头轻轻靠在她肩上,手臂自然的环住她的腰,体温很低。      心,抑制不住地乱了节拍。      童真沉默片刻,转身抱他入怀。他一定是在楼外吹了很久的冷风,所以身上才这样寒。她揉揉他的耳朵,终于还是问出口:“……湛蓝,人是不是你杀的?”      他忽然僵住,从她怀里抬起头,在暗光里疑惑地注视着她。      “不是?”童真希望听到他亲口说。      松开手,湛蓝走去打开了客厅的灯,他微微一笑:“我不在,你就吃泡面啊?不听话。”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她拉住他系围裙的手:“回答我。”      “你想听什么?”湛蓝的情绪有些失控,“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你们面前了,现在你问我,是不是我杀的。”      他逼近她一步:“我是不是也该问你一句,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你那个前男友杀的?”      童真看着他的眼睛,她相信他说的都是真话,顺便解释:“程志凯不是我前男友。”      “我们在进去之前就听到了枪声,以为是你动的手。”      “是吗。”      如果双方都没有开枪,那霍老太到底是谁杀的?如果湛蓝今天没有来找她,他们就会以为是对方动的手。      “你不信?”心中放下一块大石的童真觉得冷漠起来的湛蓝,也挺有意思的。他越不肯看她,她越要凑到他眼前,瞧他皱起眉尖,一副别扭的神情。      湛蓝不理她,她就手摸到他脸上,往他耳朵吹一口气,“想不想打一架。”话刚落音,她就掰着他左边臂膀往后压,在离地面三十厘米左右的时候,童真突然被一股强劲的冲力翻转过身去。      原本受制于人的湛蓝箍住她的双臂,缠住她的两腿,将她整个人压制的毫无还手余地。      他贴在她耳畔,关心:“疼吗?”      童真发出小猫似的声音:“……嗯,疼。”其实她一点都不疼,湛蓝下手非常懂得调整力道,既能制住她,又不弄疼她。      “身上有伤?”      下一秒,童真被压到了床上。      “擦,敢情你这一年多都是装的,特别享受被我欺负的滋味,是吧?”童真揪着他的衣领,半开玩笑地说。      掀开被,湛蓝先是扒他媳妇上衣,再是扯她裤子,被童真一阵猛踹。      童真:“我没伤,不用你看!”      “别动。”湛蓝见她一直把自己往外推,干脆直接趴在了她身上。童真果然安静下来,不扑腾不挣扎了。两个人的心跳相距很近。      扬起脸,四目交接,湛蓝一点一点低下头,吻在了她唇上。      “童真,我好想你……”      “傻瓜。”      ……   夜缠绵,月光羞涩,云温柔漂浮。      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下午,童真才终于清醒过来。      她想她是疯了。      在一切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鬼迷心窍的又跟湛蓝滚进了一个被窝。难道她现在要起来跟他耍赖,说睡归睡,解释归解释吗?      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般,顶着被揉了一夜的乱发,湛蓝在她脸颊上使劲蹭了蹭,满足得唇角都不自觉扬起。细嫩的白胳膊搭在她胸口,牢牢握着她的左肩,仿佛是怕她忽然逃跑。童真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她终于能明白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叹气声太大,她再转脸,便正好撞上了湛蓝一双哭肿的丹凤眼投来的目光。昨晚他边做边哭,哭的止不住,眼泪珠子全掉在了躺他身下的童真脸上,恼的童真干脆把他压在下面。湛蓝扯着床单,哭得更来劲,活像童真在强丨暴他。      没想到早上又被他翻过身。      “饿吗?”想到昨晚,湛蓝一张俏脸慢慢变红。      童真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撑起半边身子,湛蓝凑过脸去:“吃我吧~”娇羞里带着三分勾丨引。童真摸摸他的头,在耳边亲了口。      “嗯~不,你咬我一口嘛~”湛蓝撒娇,跟昨天打架的他判若两人。      捏捏他漂亮得不像话的小脸蛋,童真怎么都不舍得上牙咬,只是又亲了亲。也不知湛蓝吃错了什么药,怎么都不行,非得她上来狠狠咬一口才满意。童真被他闹得烦躁,捞过人来,真的咬住他腮帮上的一小块肉。湛蓝的呼吸声有些加重。脸上只被留下浅浅一道绯红的牙印,很快就能消掉。      童真捧着他脸问:“爽吗?”      湛蓝点点头,搂着她脖子,眼里泛着水光,慢慢靠近又要吻过来。童真按住他,对着被阳光照得发亮的窗帘说:“该起来了。”她要是任由他缠,缠到晚上都不一定能完。      洗漱后,湛蓝换上衬衫,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打碎在碗里加盐搅拌。童真曾经笑他,在家都要一丝不苟的打扮自己,简直臭美到一定程度。她把两片面包放进面包机烤,探头看他手里:“要做什么?”      “荷包蛋和小米粥!”他笑得特别灿烂。      童真拉开椅子,坐在开放式厨房外面的圆木餐桌前,手里捂着一杯热水,犹豫要不要问出心底的诸多疑问。      房间里只剩下滋滋的油炸声和淘米的水声。如同往常的每一个早晨。      荷包蛋,蛋沿金黄,蛋心白滑,躺在骨瓷盘里,叠成一摞,在晨曦中冒着缕缕热气。小米粥盛了八分满,两只圆碗,绿的是童真的,少女粉是湛蓝的。      配一碟韩国泡菜和两瓣橙子,两人举箸就餐。      猝不及防,玻璃炸裂成无数碎片,紧接着是爆破声……      在童真来不及反应之时,湛蓝早以惊人的敏捷手法将她精准扑带出碎片区域,童真第一反应是拉住他,让他趴下。她怕对方有枪。      湛蓝却拍拍她的手:“没事,他们走了。”      “谁?”童真立即想到霍老太的死。湛蓝怎么知道他们是谁,确定他们已经走了?她眼里充满疑惑,好似不太认识眼前的湛蓝。      湛蓝仅仅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笑了笑,拽她起来:“出去吃吧。顺便找人来修窗户。”碗里都是玻璃渣。      “等等”童真冒出一个想法,“你还是打算继续瞒着我?”      阳光下碎玻璃闪着亮光,晃得人眼疼。      “你想听什么……”湛蓝低沉着嗓音,似乎很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      但童真怎么可能不问,“现在死了人,还有人在暗处埋伏袭击,湛蓝,如果你不想说实话,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湛蓝深情凝视她,却不回答。      沉默片刻,童真抓起他的手,语气笃定:“你受过训练。”      他顺势攥住她的指尖:“走吧。”      “湛蓝。”童真很失望,“我可以理解为你是为了保护我,但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的话,我该怎么……”      “我没有让你相信我。”他看着她的眼睛,赌气道:“不论我说什么,你都更信任你的警丨察哥哥吧。”      童真偏过头,无奈:“你不要老拿他转移话题,明明知道我跟他只是同事。”      “那晚你在他家过夜了?”湛蓝眼里有火。      转过脸,童真戳戳他的肩膀:“我说你闹够了没?那晚我在魏曼家过的,怎么样,还有疑问吗?”她只想尽快解决这个误会。      “我不在你就找他……”湛蓝开始作了。      童真怒了:“你闹够没有!”      湛蓝一秒变委屈模式,扭头默默忍眼泪。童真觉得自己快被气出内伤了。她上前搂住他的小蛮腰,哄:“好啦,现在是能闹的时候吗?我跟程志凯的事,结婚之前就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哼。”湛蓝很高冷。      童真抬起头,一把揪住他耳朵。湛蓝低头顺着她,微微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问你,这章湛蓝攻不攻!攻不攻!哈哈哈哈哈…… ☆、06 相亲对象   虽然童真一口咬定那天在仓库看到的人不是湛蓝,但程志凯依然将湛蓝列为第一嫌疑人。尤其是在童真一声招呼都不打的情况下就旷了工。他很确定,湛蓝就在童真家里,两人甚至应该有了一个谈话的结果。      “今天为什么没来?”      “我,有点不舒服。”      童真是不惯常撒谎的人,很容易被识破。果然,程志凯下一句更是咄咄逼人:      “童真我告诉你,你首先是个警丨察,我不相信你会包庇真正的罪犯,但是也希望你也不要感情用事。”      “……我知道,谢谢你。这事我稍后会跟你解释,我先挂了。”童真的语气算得上有些冰冷,她淡淡的回头,眼帘映入于她算是世间最美好的画面。      午后明亮的暖光大片洒在客厅一角,手脚修长的男人趴在沙发上,合着一双睫毛浓密的眼,嘴唇红润嘟软,鼻梁高挺秀气,像是世界名画里走出的神话人物。从头到脚,无一不好看,她也无一不爱。      静默许久,童真叹气,往他屁股上一坐。      “啊咦……”湛蓝被压醒。      童真站起来,“叫谁阿姨?”      瞟她一眼,湛蓝抱着枕头,睡眼惺忪,没搭理她,脸面向沙发内侧。不说话,冷暴力的后果就是被童真热暴力,臀上又啪啪挨了两下。童真恶声恶气地问:“说话!”      “哼!”湛蓝头埋进枕头里,赌气就是不理。      知道他身手不凡打不坏后,童真下手就没留情过,又拍几下,“说不说?”湛蓝发出“呜呜呜……”的假哭声。      “好啦,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湛蓝转身坐起,直盯着她,好像要吃掉她的表情。      抱着手臂,童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你跟我说清楚,到底都怎么回事?先从霍老太被杀一事说起。”      湛蓝一扭头,大大一声:“哼!”      这一声哼算是把童真的耐性都算光了,她压着火,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片的沉默后,湛蓝咳了一声,拿起一杯水,喝了大半杯,才问:“老婆你渴吗?”他露出的一截手腕雪白如软玉,手指纤细莹洁,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童真深呼吸一口气,低声念叨:“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早打肿你了!”      “你舍得啊?”湛蓝没皮没脸的傻笑。      另一边,程志凯却被魏曼和王麟两个人缠着问八卦。      魏曼:“凯哥,上次你不是去相亲了吗?怎么样,人漂亮不?”      “有没有我们童队好看……”王麟被魏曼狠狠掐了下膀子,疼得呲牙。      程志凯给童真打完电话,对着电脑假装没听见,反问他们俩:“你们没事了?”      到底怎么说魏曼也是个女孩,所以她仗着程志凯不对女孩发火,不顾他不太好的脸色,冒死再问:“凯哥,说说嘛,我们也是关心你啊,对吧?”她对王麟挤眼。      王麟连忙附和点头:“对啊对啊,你瞧你这么优秀的大龄男青年……”他没有防备的又被踩了一脚。      魏曼恨铁不成钢:“会不会说话啊你!”      程志凯无奈摇摇头,想到一会儿的饭局,忽然心生一念,对他俩说:“等会儿一起吃饭,你们就能见到她了。”      “真的?!”魏曼和王麟两双眼睛闪闪发亮。      魏曼理理衣领,捧着脸,“凯哥,既然你继续约人家出来,还答应让我们见,是不是表示,你……对她挺有好感的?”      王麟张口,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他怕魏曼再打他。      “有没有可能发展成嫂子?”她把椅子移到程志凯身边。      程志凯看看他们,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午饭时间,魏曼跟王麟几乎是架着程志凯跑到餐厅里的。      靠窗的四人座,魏曼和王麟坐一起,程志凯旁边空一位,就等着神秘的相亲女来。他们坐定后不到十分钟,一位身材妙曼,长发飘飘的靓丽女子穿着米色风衣走了进来。她笑容亲切,跟王麟和魏曼主动握手。      “初次见面,我叫薛佳瑶,叫我瑶瑶就可以。你们都是志凯的同事吧?”薛佳瑶很自然的坐到程志凯身旁,放下包,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长款灰色毛衣和水晶挂坠。      王麟看得嘿嘿直乐,被魏曼一巴掌拍脑袋上:“笑什么呢!”      “嘿,真好看,比童姐更有女人味……”王麟赶紧捂住嘴。      然而已经太迟了,三个人都各有所思的盯着他,气氛微妙。      薛佳瑶转向程志凯,娇声问:“是说童真吗?”      这下换其他三个人盯着她。      “你们干嘛这么看我?我认识童真啊。”她笑着捏起筷子,“快吃吧,菜凉了。”      程志凯平静的问:“你怎么认识她?”      “她救过我。你们忘了?”薛佳瑶左手托着小巧的下巴,“之前不是有个摩托车当街抢劫的案子吗?你,还来找我问过话呢。”她指的是魏曼。      魏曼眨眨眼,反应过来:“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这么漂亮的脸你也能忘?”王麟很诧异。      魏曼瞪他:“你以为我是你!”      这事程志凯是事后才得知的,但一提到童真,这顿饭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他站起来,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走到了餐厅的院子里,在长凳上独自坐着沉思。他没有抽烟喝酒的喜好,所以不能手夹一根香烟,一包一包的去吞云吐雾;也不能一瓶红酒一瓶白酒的兑着喝,把自己灌醉。因为童真不喜欢。      饭桌上剩下三个人,薛佳瑶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拉着魏曼的手很热络的聊天。她对魏曼个人的兴趣甚至比程志凯更浓厚,仿佛今天她是专门为了她而来赴约的,可怜王麟在旁边看得又羡慕又无措。      “你的手都起茧子了啊,好可惜。”薛佳瑶揉了揉魏曼的右手各个指尖,像是在抚弄一件上等的瓷器。      魏曼被她摸得又痒又羞,直把手往回撤。      “不可惜,选择干这行,就没想过要漂亮。”她此刻只想尽快脱离这种尴尬的处境。      王麟瞅着她们两双对比鲜明的手,“同样是女人……”      “闭嘴。”魏曼小声的喝止他。      王麟摸摸鼻子,讨了个没趣。      薛佳瑶终于松开手,笑容明艳:“曼曼,你最喜欢什么呀?我最喜欢警丨察,喜欢男警丨察,更喜欢女警丨察。”      听闻她喜欢男警丨察,王麟赶紧挺直了腰,一本正经:“你也想过要当女警?”      薛佳瑶按着红唇,似笑非笑。      “我喜欢在家呆着。”魏曼自暴自弃的说出这句话。      王麟立刻拆穿她:“谁说的,你不是最喜欢逛街买衣服吗?”      魏曼斜睨着他:“……”      于是他们三个就莫名其妙的去逛街了。      中途王麟被指派走,所以就魏曼跟她两个人在广场里逛。她以为只是要陪着她,看她试衣服,刷卡,买包包,没想到后来薛佳瑶居然带着她进了女士内衣店。      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她还要进入试内衣,和薛佳瑶一起!      “要不,你先换吧……”魏曼总觉得哪里不对。      薛佳瑶脱下上衣,“怕什么,我们都是女人,就算一起洗澡也没什么啊。”她露出线条紧致的美背,内衣也迅速除下,然后转过身。      “……你身材真好。”魏曼开始理解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薛佳瑶这种女人了,确实是极品。      然而薛佳瑶坦诚的对着她,并没有很快穿上内衣,她的目光在她身上留恋:“你怎么不脱呢?”      魏曼背过身,心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鼓作气就脱了。      “好美的肤色。”薛佳瑶赞叹的抚摸她的背。      “痒。”魏曼弯腰,拿过一旁的内衣准备换上。      薛佳瑶忽然伸手捏了一下,引得魏曼尖叫。      “好软啊……紧张什么,逗你玩呢。”她云淡风轻的松开她。      终于忍无可忍的魏曼飞快地换上自己的衣服,神情不太自然:“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她不太确定薛佳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让自己感到不舒服。      出乎意料的是,薛佳瑶完全没有拦她。       作者有话要说:  蛇蝎美人的特殊癖好,嘿嘿嘿~ ☆、07 让我抱抱你   “哎,你知不知道,凯哥这次交的这个女的,好像……好像……”魏曼一回家就给王麟打电话。      王麟听得纳闷:“好像什么?”      “好像……喜欢女人。”她皱着眉头,心里十分别扭。她倒不是说对女同有什么歧视,而是对方作为程志凯相亲的女朋友,对自己居然举止暧昧,简直跌破三观。      被美人打发走的失落的王麟醋溜溜:“不可能吧。就算她喜欢女人,也没必要专门跑今天这个场合来泡你吧?”      他分析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魏曼冷静了一些:“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作为女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那你直觉一下,她有没有可能喜欢我?”王麟满心期待的问。      “臭表脸!”魏曼愤怒挂断电话。      然而他们谁也没想起还在餐厅庭院静坐的程志凯,似乎今天这个饭局跟闹剧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梧桐树宽大的叶片铺在大理石地面上,棕褐色长凳上,眉宇间透出成熟韵味的男人,忧伤的侧脸有如雕像。      他曾经也喜欢过温柔端庄的传统女子,想着与这样的女子过普通的生活,组建传统的家庭。直到童真,一个英气勃勃同时又纯真俏皮的女孩,她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他不是想要某个类型,或者一堆条件下的某些人,而是,就这个人,就是童真。      也许在其他人眼里,能徒手打倒五个男人的童真算是个女汉子,但在他眼里却是不畏惧,坚强又个性的可爱女孩。      他知道她在感情上有些害羞,所以他给她时间,慢慢的,如细雨一般,点点滴滴去建立了解和信任感。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个湛蓝,以烈火燎原之势将童真夺了去。      不是没想过去争,但他从她眼里分明看出了幸福。      他爱她,所以尊重她的选择。      风吹落一片半黄的梧桐叶,徐徐,旋转,终于落地。      他本该放下了,但没想到湛蓝竟另有身世。童真为情所惑,已经失去了判断力,湛蓝在她身边,无异于是安放了一颗□□。所以此刻他怎么能放下呢?      天逐渐暗了下来,汽车鸣笛,人来人往,营造出喧嚣俗世的一角。      童真还在跟湛蓝僵持,她不信问不出他的话来。两个人到底是夫妻,对视的时间长了,也不会觉得难受,反而柔情蜜意,眉目传情。      到底还是童真先移开视线:“你说不说?”      “饿了吧。我们出去吃。”湛蓝的脸皮厚到一定程度。      “不饿。”童真从厨房抓过一包泡面丢给他,“你饿了就吃这个。”      湛蓝接中泡面,表情纠结:“老婆大人,你让我吃防腐剂?你还想不想要漂亮老公啦!”他刻意忽略童真冷得可以冻死人的脸色,拼命跟她打趣。      被他磨了大半天的耐心,童真已经到极限,她烦躁地抓抓头发:“离婚吧。”随后转身进入卧室,甩上门。      “别啊,我做错什么,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湛蓝明知故问的在外面敲门。      “滚!”      咚地一声,空心门从里面被踢碎两层板,露出一个大口子。      室内安静了几分钟。      湛蓝是在打一个赌,如果他真的不说,终身保守秘密,童真还会选择跟他在一起吗?他完全明白此时童真心里有多受伤和失望,但他更明白他的秘密是她所无法承受的。      瑰丽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粉红色和淡蓝色交接,浓墨重彩的一片天。      厨房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淘米声,木菜板上笃笃的被切着的芹菜,散发出蔬果清香。一双优美而有力的手,端起雪白圆润的瓷碟,将铲子上盛着的热腾腾的芹菜丁和豆干条置于碟中。一道又一道菜,依次摆上桌,娴熟自然。      米饭的香味随着蒸汽弥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      湛蓝蹲在门洞前,如往常一般:“吃饭啦,真真。”      从门洞望进去,童真坐在床边,垂着头,一动不动。他有些担心,拧了拧门,门已被反锁,他稍加重了些力道,把手连锁都被卸了下来。把手放在墙边,他推开门,试探性的唤了一声:“童真。”她依旧没有动。      走到她面前,湛蓝缓缓蹲下身,歪头去看她的眼睛。      “哭了?”他伸手去揩她眼角的泪珠。      童真挡开他的手,嗓音暗哑:“湛蓝,不可能的。这些事不说清楚,我们是不可能回到从前的。”      “怎么会呢?”      “……现在连你到底是谁,我都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而你一直在看我笑话。你一直在欺骗我,你知道吗?”她心碎的看着他。      湛蓝诚恳道歉:“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她要的是真相。      耗了一天,问题又回到原点。湛蓝瞧着她难过的模样,实在不忍心,语气放软了些:“让我抱抱你。”紧接着下一句:“让我抱着告诉你。”      即便这话的可信度不高,但童真还是愿意一试,她往前一倾,投入他怀里。两人紧紧相拥。湛蓝抚着她的长发,语声含笑:“傻童真,不怕我再骗你?”      童真在他背上捶了一下,恨恨地:“你敢!”      “不敢。”湛蓝温柔一笑,“你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他心底忽然有了答案,也许是童真的湛蓝吧。      “我出生在众人眼中的富豪之家,但从我记事起,就没怎么见过父母。虽然有亲兄弟,但哥哥住在另一栋房子里,每个月也只碰一两次面。所以在精神上,我跟孤儿没有什么区别。”      当初他跟她说自己是孤儿,心理层面来说,可以算是事实。湛蓝收回思绪,吻了吻童真的脸颊,“先说到这,菜要冷了。”      他要起身,却被童真攥住衣角。她显然没有打算就此打住。      “你要保证,你现在起跟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湛蓝握住她的手,欣然应允:“好。”      》》》》》      调戏完魏曼,回到酒店,洗浴完只披一件丝质的薛佳瑶躺在宽大的玻璃窗台上,媚眼如丝。深吸一口雪茄,烈焰红唇吐出白烟袅袅。      “你天天出去勾丨引女人,就不怕我吃醋?”柔若无骨,身材娇小的女人牵起薛佳瑶的手,送进自己的衣襟内。      温软的触感令薛佳瑶心情大好:“今天我摸了那个女警的胸。”      “比你的差点。”她瞟向林嫣,唇角扬起,“过来。”      林嫣听话的贴到她身上,娇嗔:“你坏。”      诱人的香水袭人鼻腔。薛佳瑶□□地撩起她精心打理的卷发,捏住她小狐狸般尖尖的下颌,“老爷子来消息了吗?”      “没呢,不过赵渠要你尽快去见二少。”她慢慢拉起裙角,美腿一览无余。      薛佳瑶满意的搂她到床上:“宝贝,你希望我去吗?”裙子越褪越高,林嫣笑得娇媚如花。她半认真的说:“你不是说他老婆够味,想睡一睡,去啊……嗯,讨厌。”抬起头就见薛佳瑶一脸坏笑的盯着她。      两人很快交缠在一起,嬉笑不断。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薛美女是百合~ ☆、08 我是你老公   放下筷子,童真挑挑眉,看着对面细嚼慢咽的男人。      “要来点汤吗?”湛蓝捏起汤勺。      童真抬手:“不用。”      “最近天气反反复复,多穿点,别感冒了。”他开启唐僧模式,“大姨妈的时候,喝点红糖水,红糖在厨房底下第一层格子。冰箱里的东西拿出来要等十五分钟再吃……”      “你要走?”童真对于他这种交代遗言般的感觉非常不满。      湛蓝默然,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伸手去覆住她的手,“你要真相还是我?”他此刻更像是一个谦和的无赖。      抽出手,童真冷静地吐出两个字:“真相。”      “你不要我?”湛蓝虽然早料到她的选择,但还是不免悲痛。      耐着性子,童真吐出一口气,解释:“没有真相,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会变质,你希望到头来得到一个自欺欺人的结果?”      湛蓝低头,若有所思。      “刚才说到我跟我哥不经常见面,你猜猜,我一个人在大房子里都会干些什么来消遣时光?”      童真摇摇头,她不想猜。      “猜猜嘛,我是你老公,又不是犯人。”湛蓝冲她抛媚眼。      想了想,童真缓缓道:“还能干什么,钢琴,跳舞,画画,有钱人的孩子,学些艺术。”她觉得湛蓝既然这么问了,情况应该更特别一些,“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接受了某些训练?”      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子,湛蓝笑着承认:“真聪明,一猜就猜中了。不过我训练的内容都是杀动物,不是杀人。”      “所以霍老太不是你杀的?”童真自然的联想到这件事,在她眼里,无论湛蓝有怎样的过去,只要没犯法,一切好商量。      “不是。”      “你知道是谁。”      “嗯。”      今天他回答的这么干脆,倒是童真没想到的,她继续追问:“是谁?”湛蓝却摇头。有些话他还是不愿意说。      “被训练成特工更多的是为了防身,成年以后,我选择了学美术,因为不想跟他们的生意有牵扯。然后就来了大陆,遇见了你。”湛蓝的神情温柔无比。      童真还是有疑问:“霍老太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会死?”      “这是他们的事。”      “他们……你哥,还是你父母?”      湛蓝叹气:“童真,你只要知道我是爱你的,保护你的,就够了。”      “连他们是谁,动机和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清楚,谈什么保护?”童真很不认同他的想法,她不是一个需要躲在他身后的累赘。她希望,至少,他们可以并肩作战。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的进退多少十分重要。      “不是我哥,也不是我父母,他们只是为一个幕后人做手下。因为哥哥被你们抓了进去,幕后的那个人就想除掉你。也许是因为我在你身边,所以他们暂时不想除掉你,而是想活捉你,作为一个威胁我为他们效劳的筹码。”      如果再瞒下去,湛蓝怕她会冒更大的险去求知。好不容易得到真相的童真,此时反而一时消化不了。她捧着他的脸,额头相抵,两个人孩子般看着彼此。      “我们一起把他抓到,好不好?”童真想,既然逃不过,就直面而上。      湛蓝忍不住笑出声,捏捏她的脸:“童真啊童真,人如其名!”说完紧紧抱住,“你就一直这样童真下去,好不好?到我们老了……”他忽然哽咽,说不下去。      察觉他的情绪不对,童真挣开他:“湛蓝,你不要怕。”      “傻瓜,我是怕你有事。”      “怕有什么用!”      童真嚯地一声站起来,举目四望,“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血淋淋的人生……”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令湛蓝觉得头好痛,好痛。      “老婆……”湛蓝抱住她的大腿,“我们去午睡好不好?”      “没心情。我要去局里。”童真说走就走。      “你去干什么?”      “我……”      湛蓝堵在门口:“查不到,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骗我?”童真怀疑他说的话真实性可能没那么高。      “没有。”      “既然查不到,你还担心什么?”      湛蓝上前搂住她,撒娇:“我想你多陪陪我~”      门被敲响。      童真推开他:“开门。”      “嗨~好久不见。”薛佳瑶笑意盈盈地对湛蓝打招呼,随后她带着一大束红玫瑰走进屋,去拥抱童真。      湛蓝愣在门后,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童真努力回忆,“瑶瑶?”      打量了圈室内的布置,薛佳瑶将花送给她:“是啊,你还记得我。嗯,你喜欢的红玫瑰。”      童真注意到湛蓝的神色异常,转脸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想知道就知道啦。”薛佳瑶走到湛蓝身旁,很是热络的样子:“二少,好久不见,假装不认识我了?”      “你们认识。”童真忽然提起警惕心。      “对啊,我跟二少可是青梅竹马呢,是不是啊,二少?”薛佳瑶似乎是存心要让他在童真面前难堪。      湛蓝冷冷道:“出去。”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颇为古怪。      薛佳瑶在沙发一角优雅坐下,理理长发:“我倒是可以出去,只怕是你的小妻子还有许多话要问我呢。”      她说的不错,童真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这个知晓更多内情的人离开。就算湛蓝今天能阻止,也难保下一次童真不会主动去找她。      “你是不是特别好奇我们二少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薛佳瑶娇媚的向童真眨眼。      童真简明道:“是。”      除非湛蓝当场将她杀死,否则他无法让薛佳瑶闭嘴。但很可惜,他不能。关上门,湛蓝走到童真身后,他要亲耳听一听这个女人要告诉她什么。      “小时候我们二少可聪明漂亮了,那时候我就特别喜欢他,长得比小女孩还惹人爱。我喜欢他,所以把捉来的蝴蝶都送给他,给他当画画的标本。可是他不要,还嫌我残忍!”      她大笑一阵,“你一定不知道,我还亲过他。”      童真淡定的动了下眉头。      “吃醋吗?”薛佳瑶的眼神像是要看进她心底。      童真扯了扯嘴角,“你希望我吃醋?”她抬头看了眼身边的湛蓝,“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我的,为小时候那点事吃醋,不至于。”      “呵。”薛佳瑶冷笑,“那次我在花园里强亲了他,于是大腿被扎了一刀,现在还留着疤。每次看见疤,我就会想起他。”      “然后呢?”童真并不想听她的感受。      薛佳瑶不自觉的按住自己左腿的某个位置,近似疯狂的口吻:“一想到他,我就兴奋,想再强吻他。”      “你这样有点变态啊。”童真还是很冷静。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明年见! ☆、亲吻   “变态么?”薛佳瑶向一旁冰着脸的湛蓝,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她站起来,理理绸缎裙子,“跟我们二少比起来,我做的事不值一提,是吧,二少?有空您多跟您的小妻子聊聊过去……”      “够了。出去!”      童真从来没听过他用如此冷酷的声音说话,她甚至觉得湛蓝眼底隐隐透出杀气。她相信,如果今天不是她在这,两人势必要有一场血|战,而死的必然是眼前这个妖艳的女人。      薛佳瑶唯恐天下不乱,临走还扭头冲童真抛了个媚眼:“欢迎你到华庭酒店找我~”      门“咔哒”关上。      方才还脸色不好的湛蓝忽然灿烂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回卧室,边走边用愉悦的语调说:“天气这么好,我把被子拿出来晒吧!”      外面的天空浮着几朵铅色阴云,童真坐在沙发上,愣愣出神。      她的爱人,到底有怎样的过去和多少不能诉说的秘密?      如果从湛蓝这里得不到答案,她是不是应该去找薛佳瑶去要?这里面又会不会有陷阱?为什么她说湛蓝比她还要变态?      “亲爱哒,你呆在家里闷吗?我们出去看电影呗!”湛蓝从沙发后面圈住她脖子,说话的时候还在她脸上蹭来蹭去,活像个大狗。      童真斜看着他,保持沉默。      “不愿意啊?行,咱们一起画画吧!我教你画水彩的牡丹和金丝雀。”      他呼啦一下跑进屋,翻出一叠水彩纸,然后又回来拽童真:“老婆大人,来嘛~”他的力道非常巧妙,有些四两拨千斤,童真很容易地就被他牵起带走。      他们俩要是真打起来,童真以经验估计,不到一分钟,她就变躺尸了。      她倒不是担心哪天湛蓝会下狠手杀她,而是与他一起受训练的,训练他的人和组织,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存在?      高远封有多少隐形势力?      有一刻她觉得很累,她只是想要简单的生活,纯粹的爱情,谁料会有今天的局面。      》》》      薛佳瑶从公寓出来,上了一辆骚气的红色玛莎拉蒂,接过驾驶座上美人叼着的雪茄,深深呼出一口烟圈。      “等着瞧吧,小女|警今晚就得上我床……”她盯着后视镜里自己明艳的脸,邪笑出声。      驾驶座上的林雪有几分醋意:“你就会吹牛,人家是有老公的女人,直得跟铅笔一样,哪那么容易被你勾~”      她把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诱人事业线。      “赌什么?”薛佳瑶把白烟全吐到她妆容精致的脸上。      林雪略思索,抬起手,晃了晃,示意五万。      “臭女人,就知道钱。”薛佳瑶笑了笑,“你输了呢?”      “嗯……陪你们玩三劈!”她觉得这是最大底线。      光是想想画面,薛佳瑶就已忍不住舔红唇,她媚眼一眨,打赌成立。      担心童真安危,在楼底车里呆了两天一夜的程志凯见薛佳瑶出入,心生疑虑,便决定上楼看看。      “您的肉丝炒面好了!”      提上外卖,程志凯进了电梯。      他站在门外,按了一下门铃,等了一会儿,毫无回应。于是再按,还是没人来。      他干脆拍门,“童真,我给你带了饭,你开开门,我放下就走。”      门开了,但门后不是童真。      “你……”      程志凯第一反应是摸腰上的手铐。      湛蓝现在可是犯罪嫌疑人,他有权立即逮捕。      “警|察叔叔,你知道吗?我七岁的时候,就可以把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锁徒手拆卸。”湛蓝的语气云淡风轻。      “是吗。”程志凯根本不信,他摸出手铐,猛的一步上前。      结果湛蓝轻身侧闪,就躲过了他猛虎式扑击。      客厅里,童真抱着手臂,靠在墙上,懒懒劝他:“你打不过他的,坐下谈。”      在程志凯的印象里,湛蓝还停留在四肢简单的文艺画家身份上。      所以一向认为自己武力值远远超过他。      他立即反手去砍湛蓝的后脑勺,快准狠到堪称业界模范!      可惜湛蓝以异于常人的速度和力道截住了他的手,精确到他再多使一毫力,程志凯就会当场五指骨折。      他的眼神比猎鹰更锋利,一刀刀切开人心,剖析所有心理活动。程志凯在他眼里,与脱光了无异。      童真很清楚湛蓝不会真的伤他,于是放心去厨房洗葡萄。      水龙头喷溅出雪白水流。      湛蓝勾起唇角,以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恶狠狠说:“跟我抢老婆,你还嫩点!”      虽然一早就知道了湛蓝是高远封的弟弟,但如此颠覆他之前居家小男人形象的行为,程志凯还是颇为震撼。      他冲进厨房,攥住童真的手腕就走。      “哎,你干嘛啊!你疯了吗?”童真怕湛蓝动手,立即调整语气,“行,我们出去谈谈。”      出乎意料的是,湛蓝非但没拦着,还自顾自地到水池边,把剩下的葡萄洗了。      好像他老婆真的只是跟朋友出去聊聊而已。      出了门,程志凯直接把人带进电梯里,按了负一层。      “你想去哪?”童真原本打算在楼梯间里说说算了,但是看他这架势,是要跑去远地折腾。      她当初之所以对程志凯不来电,就是因为他看似成熟,其实极其情绪化,跟湛蓝完全相反。      程志凯绷着一张脸,紧闭牙关,把人往副驾驶座一塞,然后启动车子。      》》》      薛佳瑶在车上正跟林雪舌吻得难分难解,蓝牙耳机里忽然传来声音:“还腻呢,你的小猎物出来了。”      她松开林雪,抹掉亲花的迪奥口红,笑了笑,“宝贝,起来开车吧~”      呼吸不稳,衣衫凌乱的林雪躺在真皮座椅上扭了扭身子,娇喘:“人家还要……”      “晚上好好补偿你,乖~”她抓起一件女式西装外套丢给她。      林雪坐起,满是委屈:“你现在为了其他女人,都不肯好好跟我亲热了……”      泡遍美女的薛佳瑶自然懂得如何安抚小美人,她掏出一张黑卡,林雪立马破涕而笑,麻溜穿衣踩油门。      她们不知道,顶楼有人正在悄悄观察这一切。      望远镜后的栗原站直,没忍住,摸了摸看监视器看得津津有味的希嘉禾。      “别摸我头!”      “想不想像她们这样试试?”      栗原指着监视器,眼神迷离。希嘉禾咬住自己拇指,踹他一脚,“干活去!”      “就想干你……”      “你麻了隔壁!”      他眼一瞪,拿起鼠标就要砸,却猝不及防被栗原搂进怀里,他一仰头,正好亲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朕又回来填坑啦哇咔咔!有新人物出现哟~本文包含百合,耽美,雷者可退~ ☆、跟踪监视   “你他妈再这样,我就要求换人了!”希嘉禾红着脸推开他。      栗原一屁股坐在地上,笑了:“脾气见长啊!你想换谁?你早就是老子的人了,还成天闹别扭。”      一只拖鞋飞过来,栗原伸手接住,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感叹:“嗯,不亏是我男人,连鞋都这么香~”      “糖炒栗子,你要不要脸!”      希嘉禾恨不得把他头摁进马桶里冷静冷静,整天除了摸他亲他想上他,栗原脑子里就没别的!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他风骚的眨眼。      而监视器那头,薛佳瑶的车已经到达目的地。她们跟在程志凯和童真后面,进了一家酒馆。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童真坐定后,说的第一句话就令气氛降到冰点。      程志凯灌下一杯烧酒,眼睛发红,声音颤抖:“你要为了一个杀人犯,放弃自己的警|察生涯吗?!”      “他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值得你迷恋?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手沾过多少人的血?你到底爱的是谁?”      午后,冷清的酒馆里没有什么人,程志凯说的话清晰有力地回荡在屋子里。      沉默片刻,童真缓缓说道:“谢谢你,志凯,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可以不当警|察,但我不能没有他。我从来不是一个活在现实中的人,遇见他,像一场梦,又好像噩梦醒来,回到幸福中。也许你不能理解……”      “你不了解我。”      她抬眼看他,好像已解释了一切。      程志凯忽然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语气决绝:“我不允许你继续错下去。”      “你别这样……”      要论打架,童真不敢保证她比程志凯厉害多少,但是也差不到哪去。      她“嚯”一下站起来,椅子被地面刮擦出刺耳响声,店员都望向他们。      坐在绿植环绕的卡座里,林雪摘下墨镜,贴着身旁品酒的卷发美人,悄声说:“他们要打起来了!”      “程志凯,你想怎么样?”童真顾着情面,不想跟他动真格。      “我要关你禁闭。”      “你没这个权利!”      童真火冒到头顶,扭住他抓着自己的手臂,向右狠甩。普通人被这么一甩,必定要摔得鼻青脸肿,但程志凯灵活脱手,脚下不动分毫。      他又上来箍住童真的双臂,同时想压制她的腿,童真看出他的意图,一脚当心踹。      噼嘭!      程志凯倒下时砸得桌子塌了半边,他捂着心口,半天起不来。      “这男人也太不禁打了,一脚就歇菜,没劲。”林雪露出鄙夷之色。      薛佳瑶摇晃酒杯,“你懂什么,他前不久偷偷做过心脏手术,小女|警不知道,歪打正着。”      “会死人吗?”林雪挑眉。      “看他命了。”      酒馆陡然陷入死寂中。      童真火气消了一些,见他情况不对,僵硬关心道:“你怎么了?”但是又不敢立即靠近,怕他有诈。      没一会儿功夫,程志凯就已脸色苍白,直淌冷汗,从牙缝挤出几个字:“送我,去,医院。”      虽然有所怀疑,但是性命攸关,童真掏出证件和钱包,走到吧台,“我们是警察,你们送他去医院,我出钱。”      “童真……”程志凯痛苦挣扎。      吧台的三个男店员相互看了看,终于接过钱,然后把程志凯扶上了门口的车。      “我就不去了。”童真给他们三个拍了照,“车里安了定位系统,他爸是我们局长,你们看着办吧。”      然后就放心的拦了辆出租车,一去不回头。      等程志凯的车也开走后,薛佳瑶才摇曳着出来,“怎么样,回酒店吧?”      林雪不悦,“你想去等着小女|警,我偏不!”      “回去我们好好亲热~”她轻轻咬她耳垂。      “那还差不多。”      》》》      “回来啦,老婆。”湛蓝坐在沙发下面,看着电视,吃着葡萄。      童真坐在玻璃茶几上,看了眼几乎没怎么动的一筐葡萄。      她随意似的一问:“你在家都干嘛呢?”      湛蓝嘴里塞了好几颗大葡萄,腮帮子鼓鼓的,眨眨眼,装无辜。      “少卖萌!”童真捏捏他鼻子。      “债家,想泥啊……”他口齿不清,满口葡萄的说。      童真嘴角上扬,一脸根本不信的表情。      “增的,灰常想!”      他扑她大腿上,一副忠犬相。      童真低头摸摸他的耳朵,“你看,我迟早要把你这些事查清楚,你不如现在就说开了,让我们能坦诚相待。”      这种话拿来哄小孩也许有点用,但对于湛蓝,就是excuse me ???!      “宝宝心里苦,需要亲亲~”他抬头嘟嘴,样子可爱到爆炸。      童真内心一片崩溃,想当初她就是在他这种不断的美男计轰炸中投了降,失了身,结了婚!      所以到今天也没忍住,还是亲了上去。      如愿的湛蓝勾住她脖子,加深了这个吻。他想告诉她一切,却又怕她不再爱他,不肯再靠近他。      一吻完毕,童真揉揉他的头发,半开玩笑地说:“为了你,我把绯闻前男友打住院了。”      湛蓝微笑,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我知道。”      “你知道?”童真面容一紧,心里跳出一个可能性,“你跟踪我?”      她的视线下移,因为他跟踪她,所以葡萄才没怎么动。否则这么长时间,早就可以吃得半个不剩。      “我可是特意为你留的。”湛蓝从她眼里看出她的猜想,“没有跟踪你,只是,我有眼线监视你在外的行动。”      他闭了闭眼睛,抿了下嘴唇,“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你跟我结婚,那些想针对我的人就会同时针对你。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你生气吗?”他摸摸她的胳膊,跪坐在地板上,一副随时准备认错的样子。      童真起初是有些气,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望向窗外,“是不是我在外面有危险,他们就会出现救我?”      “会暗中射杀,不露面。”湛蓝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自己做鱼钩,抓他的人或者高远封的人。      为了平复她的情绪,湛蓝开口:“你是不是没注意到,薛佳瑶和她的女人在后面一直跟着你们?”      “什么?”童真果然没发现。      “你想说她为什么有女人,而不是男人?”湛蓝打趣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只是她看上你了,我会比较棘手。”      “她为什么跟踪我……”童真暂时不想聊八卦,正经事为先。      湛蓝坐到沙发上,开始剥葡萄,“所以晚上你千万不能去酒店找她,听到吗?”      他把葡萄送到她唇边,童真看看他,张口接住。      “她一个女人,能把我怎么样?”      “女人,比男人更可怕。”湛蓝想到一些事,眉头一皱,有些犹豫,“有很多方法,可以摧毁一个人的心智,控制和奴隶身心……”      “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了解。”      他所经历的黑暗和扭曲,是童真难以想象的,他怕她越陷越深,走进他的阴影里,万劫不复。      “比如说?”童真接触和听闻过不少犯罪事件,她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但湛蓝太想保护她,把她想得太脆弱单纯。      湛蓝稍加斟酌,挑了比较常见的手段,沉声道:“毒瘾控制。”      他有想过童真可能会问什么,但是真的亲耳听到她说出口,心里还是不免一疼。      她问:“你用过吗?”      他在童真眼里,已不是从前的他了。      “有?”童真看他不说话,心直往下坠,她真的保不住他了吗……       ☆、变态   “没有。”他隐去眼底无数画面。      也许有一天,他会告诉她,向她展露他过去生活的一角。但现在他想她单纯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童真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好,我相信你。”      她一句相信,让他无地自容。      至夜,天空阴沉,凉风吹进卧室,童真在一盏灯下,细细的收拾旧物。      “我来吧。”他们的行李一向是他整理。每次外出旅游,都是他负责后勤,需要用什么,穿什么,都找他,而她负责制定路线,她想去哪他们就去哪。      童真蹲在地板上,低着头,“……不用了。”      “真要走?”湛蓝忽然哽咽,“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的。”      他跪下来抱住童真,“老婆……”      “湛蓝。”童真的理智与情感不断拉扯。      “你不能违背你对我的誓言。”他紧紧抱着她,下巴抵住她的肩,抑制自己几近爆发的情绪。      她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心底一片迷茫,刚才的理智和决定瞬间化为乌有。      她不禁想,湛蓝的过去是怎样的孤独与寂寞。      夜渐渐冷了。      两个人交缠在床榻上,温柔而珍惜的缠绵。      她看着他的眼睛,无限沉沦,身体仿佛在海水里悬浮。      他的亲吻,细密而虔诚。      “我爱你。”      》》》      昏黄,蔷薇花纹的墙壁,铺着红地毯的旋转楼梯。湛蓝口袋里塞满糖果,他满心欢喜,想睡前听哥哥讲故事。      高远封的房间漏出一条缝隙。      “少爷,我错了。”      砰。      暗红色的血流到门外,地毯被浸染出乌黑一片,年少而英俊的高远封拉开门,手里握着滴血的刀,面无表情,盯着他。      他夺过湛蓝手里的绿色泰迪熊,擦了擦刀上的血,随即扔到脚边的尸体上。      湛蓝的一声哥哥,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高湛,你该长大了。”      他们的父母常年在外,在湛蓝的记忆里,他似乎只有他哥哥一个亲人。      他不爱哭,也不爱撒娇,高远封走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只是望着他,希望他不要离开这个家。      “我走了。”高远封弯下腰,拍拍他的肩膀。      湛蓝一声不吭,只是紧紧攥着自己的掌心。      车门关上,红车灯亮起。      最后走的管家对他叹气:“小少爷,人要学会示弱,不然,会失去很多东西。”      他像个孤儿一样,被遗弃。      偌大的别墅,只剩幼小的他一人。      每天都有陌生人来给他送食物,他们不说话,也不碰他,就像看不见他。别墅的空房间慢慢被改造成训练室,里面有刀枪棍棒,也有人体模型,尸体内脏。      他开始还会趴在窗户上等待高远封回来,会不断打他的电话,打他父母的电话。还会一遍遍问所有能看到的人,他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直到希望无数次落空,四季轮回了一遍,他才终于习惯。      哥哥,不会回来了。      》》》      “湛蓝,你怎么了?”童真模糊间感觉脸颊和脖子湿漉漉,睁开眼发现湛蓝闭着眼睛哭得一脸是泪。      究竟是梦到了什么,才让他如此伤心?      她心疼地擦掉他的泪水,“湛蓝,醒醒。”      湛蓝睁开眼,握住她的手,带着浓重的哭腔:“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      “嗯……我的小宝贝~”童真心软的一塌糊涂,搂着他一通亲,“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小傻瓜!”      湛蓝在她怀里又哭:“如果你一定要走,就先杀了我,反正我也活不了了。”      “傻瓜!”童真咬他耳朵,本想好好抚慰他,但转念一想,“好,我答应你任何时候都对你不离不弃,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贴在她心口,湛蓝蹭了蹭:“嗯。”      其实她没说完,他就已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把你的过去,还有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会酌情透露给警方。”之前她要的是真相,现在她只要他安全。      他不能一个人去扛所有风险。      半天没动静,童真低头仔细看看,发现湛蓝贴在她胸口睡着了。      她用指腹梳理他濡湿的睫毛,亲吻他的额头,又幸福又忧愁,又无奈。      》》》      因为老大的女人没有出门,希嘉禾不用干活,栗原更是闲得慌,成天就像只泰迪,每分每秒想干他。      他逃到外面,约了姑娘一起看电影,准备晚上开个房,感受一下女人的温柔。      对于他这种渣受,栗原向来简单粗暴,等着他在电影院里把姑娘的小手摸够,出来就是狠狠一拳!      “操。”希嘉禾嘴里出血,但是碍于公众场合,什么都不能说。      跟他一起来的姑娘,皮肤白嫩如奶油,眼睛大大,长相算是甜美。      她见情况不对,想拉着帅气的希嘉禾走,却被希嘉禾推开。      “你先回去吧。”      然后揪着栗原的衣服领口就出了门,两个人在停车场里打了一架。栗原挨了一拳,希嘉禾被摔了一跤,亲了两口。      “滚,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老子是你男人!!”      听栗原这么说,希嘉禾笑了,冷笑。      “你背着我,跟多少人睡觉,以为我不知道吗?”他眼神冰冷。      栗原无耻道:“我可以,你不行。”      “……你去死吧。”希嘉禾转身就走,没有话再跟他说。      他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也不是他的宠物。栗原只想占有他,不懂得尊重他,也不懂爱情里的平等和忠诚。      这样的一个人,凭什么来说爱?      跑到酒吧,希嘉禾灌了自己一瓶酒,对投怀送抱的美女毫无兴趣,见栗原没有追上来,便打电话给刚才离去的顾柔。      她身家清白,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而且真心实意喜欢他。      他需要她这种女孩。      顾柔第一次进酒吧,如果不是听出希嘉禾已经喝醉了,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来这种场所。      希嘉禾是她朋友介绍认识的,她对他一见钟情。他长得很帅,高大瘦削,气质忧郁,眼睛像是冬天的湖水。      他没有完全醉,靠在她身上,拿出房卡。顾柔心脏扑通扑通,面红耳赤,想着把他送到房间就回家。      到床前,希嘉禾把她一推,压在床上,开始吻她。从脸颊到脖子再往下,没有吻她的嘴唇。      顾柔大脑一片空白,紧绷绷的一动不动,使劲闭着眼。      直到他脱下她的裙子。      “嘉禾……”她声音颤抖。      希嘉禾只说了一句“不要怕”,就进入了她的身体。他不太温柔,但是也没有让顾柔难受。      他享受这种报复感。      第二天栗原找上门,希嘉禾已让人走了,他洗过澡,只围着一条毛巾。      “你不恶心吗?”      栗原一夜无眠,看着他,心像死了一大半。      “该觉得恶心的人是你,我是个正常男人,而你,是个卖屁股的变态。”      希嘉禾每个字都像一把刀。       作者有话要说:  呃,渣受跟女人出轨,是不是某些人的雷点? ☆、婚礼与探病   释放完邪火,希嘉禾整个人都通透了不少,简直四大皆空。      看着栗原,没有了冲动。      “打算跟女人过了?”栗原不死心,他想起以前希嘉禾依偎在他怀里,说要跟他一生一世。      穿上一次性内裤,希嘉禾痞笑,十分无所谓:“谁知道呢。”      他看了眼颇受打击的老相好,恶毒补刀:“毕竟女人细皮嫩肉好摆布,会当我是男人,以我为天,还愿意拼半条命给我生孩子,洗衣做饭……而你,你这种男人呢?”      “除了违背禁忌的刺激感,什么都得不到,连忠诚都做不到。”他冷哼一声,“你说,我为什么要做这么赔本的买卖。”      栗原扯动嘴角,看着他穿衣服的动作,还有大床上凌乱和血迹,头痛欲裂。      “睡了女人一夜,就感悟出这么多好,希嘉禾,你早干嘛去了?”栗原挖苦他。      “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就该带你去窑子逛逛!”      希嘉禾扣上纽扣,“我不像你,我不喜欢脏。”      脏?栗原算是明白了,他在希嘉禾眼里已经太脏了。他要一个干净的女人来净化自己,比如顾柔。      》》》   顾柔从酒店回家,洗好澡换了衣服,还是没清醒。如果不是身体上的异样感觉,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她没想到,自己会跟希嘉禾进展这么快。      算起来,他们是第三次见面,之前他也约她喝过奶茶,但是希嘉禾一直闷闷的不说话,只是偶尔往她雪白的颈子望一眼。      她还以为是因为她的项链很漂亮。      如今想来,希嘉禾早就对她有非分之想。顾柔的脸红起两朵云,想起昨晚,心里甜蜜又不安。      他什么时候才会又约自己呢?      顾柔躺着胡思乱想。      下午,她又路过以前楼下的花店。她记得店主人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男主人长得就像电影明星一样好看。      她常常来买花,只是为了能看一眼他惊心动魄的美。      虽然后来花店由一位老奶奶代管,她依然喜欢来,因为已经习惯。      可是最近,花店的门一直关着,里面的花都枯萎干死了,地上落了一层灰。      他们怎么了吗?      几个月前,店主人贴出他们要结婚的喜讯,时间和地点都写明,说欢迎花店的客人们去围观婚礼。      顾柔买了礼物,满心愉悦的见证了整场婚礼。原来美貌的男主人叫湛蓝,他的女警妻子叫童真,婚礼叫真蓝。      婚礼临近海边,绿茵环绕,鲜花朵朵。      众人期待中,一身西装革履的童真横抱着穿露肩白婚纱的湛蓝出场。      现场一片哄笑。      她原本有些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湛蓝这样的美貌,但是见到童真后,她释然了。      她是如此的英姿飒爽,笑容灿烂,他们爱着的是彼此的灵魂,早已超越了肤浅的皮相。      真好,他们找到了对的人。      “请问美丽的新郎,你有什么话要对你帅气的新娘讲?”婚礼主持人满面喜气的调侃,他还是头次遇到这么奇葩的婚礼。      湛蓝接过话筒,白纱裙在海风中拂动,他无比认真:“童真老婆,你会永远都陪在我身边吗?”      牢牢牵着他的手,童真庄重回答:“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      “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以后,你有我,有家,有爱。”      湛蓝感动的一把抱住她,没等主持人说,就当着众人面深情拥吻。      大家笑着,感动着,纷纷拍照留念。      从远处看,就像一个短发的高大新娘强吻了瘦弱新郎,画面很是搞笑。      扔捧花环节,顾柔站在后排,她没有男朋友,暂时没想结婚。      但是由于是湛蓝这个假新娘扔的花,力气非一般新娘可比,一条抛物线,白玫瑰捧花恰恰落入了顾柔手里。      她愣了一会儿,在掌声中才反应过来,自己接到了幸运的捧花。      于是晚饭时,就有人给她介绍了男朋友,那人就是希嘉禾。      他一身笔挺黑西装,面孔俊美,桌上一直跟另一个男人聊着天。      “嘉禾,留个电话吧。”介绍人方晴也是顾柔的朋友,“我跟你说,我妹妹顾柔,特淑女,绝对是居家必备。”      “你一大好青年,不谈恋爱,天天跟栗原这个臭流氓混,想打一辈子光棍啊?”      她拿过希嘉禾的手机,问顾柔的号码。      顾柔不太好意思,但是打从她见到希嘉禾,目光就不停围着他转,所以再怎么不好意思,也还是报了号码。      她手机铃声响起。      方晴:“好了,这就是希大帅哥的号,你存下,下次他打电话给你,你就知道不是骚扰电话了。”      “好。”顾柔低头,小声贴她耳边说:“谢谢你,晴姐。”      自始至终,希嘉禾都没对她说过一句话,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      》》》      魏曼瘫坐在椅子上,一副葛优脸,有气无力:“王麟,你说,咱们童真姐姐,她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都几天没来局里了,难道是要跳槽?”      天气转暖,人容易犯困,王麟打着哈欠,摇摇头。      “唉,你还记得吗?上次她请超过一天的假,是因为她漂亮老公发烧加急性肠胃炎,听说在医院衣不解带的服侍了整整三天。”他翻出一沓材料纸。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登门去探病?”魏曼骨碌一下坐正,打开电脑的淘宝网页。      “不是,我是说,要不咱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要真是她老公病了,再去……”      “买什么好呢?童姐老公是搞艺术的,但是艺术这方面我们不懂,而且也没钱买,但是之前吃过他老公做的饭,不如买餐具?”      王麟顿时头都大了: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购物狂!      “但是他都生病了,再送厨具餐具,这不是暗示让他早点起来干活吗?不行不行……”      “你至于这么麻烦吗?”      明明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复杂化?王麟不懂。      魏曼刷着各种宝贝,解答了他的疑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购物。”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就不日更了,我要存几章,上榜再日更,莫急^ω^ ☆、全世界都在啪   “今天必须去局里一趟,你也出去转转,别老闷在家。”童真急匆匆的出了门。      湛蓝站在窗前,一直看着,到她开车离去,才移开视线。      顶楼的房间里,栗原接到老大的电话,“过来吗?”      “开门。”      栗原刚打开门,就迎上一脚,被踹倒在地。希嘉禾不过来扶还好,过来也挨了一拳。      二话没说就开打的情况,在湛蓝谈恋爱以后很罕见。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      被揍的两个人相互看看,没说话。      湛蓝一手抓住栗原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一手拉过希嘉禾的手臂,把他们俩甩到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在他们对面。      “说吧。”      他不怒自威,把两个大男人弄得连屁都不敢放。      最后还是希嘉禾先开了口,“我变心了。”      “小希!”栗原有些诧异他会在湛蓝面前这么说,于是赶紧解释,“不,是我的错,我之前玩男人又玩女人,惹嘉禾伤心了……”      “没有。”希嘉禾笑了笑,“是我发现自己,真的不喜欢你。”      他一句话让栗原感觉万箭穿心。      “我更喜欢女人。”      空气像冷冻了一般,栗原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别,别说气话行吗?”      旁观者的湛蓝拿起果盘里的一颗橘子,慢条斯理地剥开,“你们俩半斤八两,装什么忠贞不二,恶心人。”      栗原转脸看着湛蓝,一脸懵比。希嘉禾盯着自家老大,眼神幽怨。      “嘉禾,你要是真想气气栗原这个混账东西,也用不着去祸害无辜少女。不然到时候一本烂账,算都算不清。如果想证明他有多爱你,你可以带他去摸毛毛虫啊。”      众所周知,栗原从小就怕毛毛虫。      “要是想报复他,你就切了他下面,从此翻身做主人,岂不美哉。”      湛蓝冲他神秘一笑。      可把栗原吓坏了,“不是,老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我可是我们幸福的保障,怎么能说切就切呢……小希,你千万别当真!”      “他出去跟其他女人睡了一夜回来,你还怕他生气,真贱。”湛蓝跟他们是二十年的老朋友,说话基本不用考虑。      沉默许久,希嘉禾终于再次开口:“我真的想跟顾柔结婚。”      栗原如遭晴天霹雳。      唯有淡定的湛蓝问:“为什么?你们不才睡了一晚,她又不是什么狐媚。”      来之前,他早已把顾柔的底摸清,两个人在闹什么,他完全可以揣摩出来。      “所以想跟她结婚,简单,干净,能给我稳定的家,是女人,是男人,有什么分别。”      希嘉禾十指交叉,语气疲惫。      “你他妈!”栗原忽然站起来,今天要不是湛蓝在场,他非得好好跟他打一架,从客厅到床上。      他听得出来,希嘉禾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他,他花心,他肮脏,他浪荡,让希嘉禾没有一点安全感。      “我告诉你,希嘉禾,你不爱她,你这辈子也不会爱她!你不跟我在一块,你就会一辈子都想着我,一辈子痛苦,因为你得不到我,你恨我!”      栗原说完,湛蓝鼓掌赞同。      看着他们俩,颓丧的希嘉禾冷笑,“不然呢?”      湛蓝适时提醒:“以后还出去乱搞吗?”      “不不不,绝对不!我向天发誓,向老大发誓,我,栗原,大栗子,以后,绝对只忠于希嘉禾一个人,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独家被占有!”      他七分认真,三分玩笑的说。      希嘉禾转头,并不想理他。      “口说无凭,你还是先自宫表忠心吧。”湛蓝眨眨眼,“不过你哪来的自信,人嘉禾就非你不可?”      “我们可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啊!他今天要是爱上其他男人,我还有些危机感,可他说要跟自己完全不爱的女人结婚,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你才无理取闹。好好认错,晚上给我回复,想不通,我就让你们舒筋活血。”      关上门,湛蓝潇洒走了。房间留给他们二人世界。      非常干脆地,栗原直接把人扑倒在沙发上,嘴里还说:“咱们相互扯平,和好吧!”他按着希嘉禾的脑袋,就开始亲。      希嘉禾没反抗,皱眉:“让我上你一次。”      “……”栗原立刻呆若木鸡。      见他一脸不情愿,希嘉禾一把推开他,准备出门。栗原生怕他再去找顾柔,急的从背后搂住腰,喊道:“好好好,我给你操,一次,就一次!”      希嘉禾转过身,就将人压到墙上强吻。栗原闭着眼睛,幸福又忧愁。他想着,自己的老情人今晚恐怕要让他血流成河啊!      战场转移到卧室大床。      “这还干净吗?”希嘉禾扯着他的头发,顶了顶,欣赏他在身下的隐忍表情。      栗原抱着他的腰,点头,“嗯。”      随后,栗原各种花式惨叫了一夜……凡是他以前折磨希嘉禾的经典手段,希嘉禾都对他挨个用了一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体验生不如死!      栗原躺着,脑子里回荡一句话:二十年的感情,十几年的积怨啊!      》》》      开车接了童真下班,湛蓝又拉着她一起去菜市场买菜。他特别享受这种平凡的夫妻生活,有烟火气息。      “你脖子怎么了?”童真忙了一天,回局里把积压了好多天的事集中解决了,现在有些累,眼睛发花。      湛蓝摸摸脖子,指着某个位置:“这儿?”      “嗯。”      “傻瓜……”      看着湛蓝害羞的神情,童真忽然反应过来,那好像……是吻痕。      她咳了两声,视线移到菜摊上。      但是湛蓝却没有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贴着她耳朵问:“今晚再种两颗草莓好不好?”      她用手肘轻轻捣了他一下,拿去一只黄色甜椒,“老板,多少钱一斤?”      买好了菜,两人回到家。      湛蓝没事找事,道:“老婆,你前男友怎么还不来抓我?”      童真白他一眼,“你杀人了吗?”      “没有。”      他脱掉外套,从后面抱住童真,“我好饿啊!饿死了!”      “洗菜去。”童真知道他不是肚子饿,所以被压到沙发上的时候,很自然的搂住了他的肩。      湛蓝先是碰了碰她的嘴唇,再是循序渐进的深吻。他原本打算稍微亲热一下就起来做饭,但童真格外热情,主动脱了他裤子,狠狠揉他臀部,于是一个人没忍住,两人在沙发上做了一次。      洗好澡,湛蓝还觉得胸口的两点发疼,刚才童真恶趣味的咬它们,他还兴奋的受不了,现在只觉得脸颊发烫。      童真打开电脑,桌上放着一杯水,她的思绪不知道飘去了何地。她觉得心口堵,无形的压力让她想发泄。      有一刻,她想咬住湛蓝的脖子,像吸血鬼一样吸允他的鲜血。      大概,她真的疯了吧……      湛蓝做好饭,抱起她来到饭厅。童真靠在他怀里,闷闷地问:“湛蓝,你爱我吗?”      “爱,非常爱,爱到骨髓里。”湛蓝吻她的额头。      童真摸着他俊美的脸,“那在这做。”      “嗯?”      她目光停留在餐桌上。      湛蓝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今天是野兽,想在所有地方做|爱。      他眯起眼笑了笑,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福利啊!       作者有话要说:  纯洁的路过…… ☆、秀恩爱狂魔   腻歪到后半夜,童真才终于累得昏睡过去,战斗力过人的湛蓝倒是还有精力给彼此洗澡,换床单。      他以手指做梳,轻柔梳理她的头发,唇角里溢满幸福,眉宇间却藏不住担忧。      童真这样反常,不是个好兆头啊。      第二天是周六。      中午的阳光泼洒一室,童真在爱人怀里醒来。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抓牢他,好不让自己失去他。      她害怕。      如果能真正融合为一体,就好了,就不会有失去。      闭着眼的湛蓝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睁开满是温情的眼凝视着她。      “出去走走吧?好久没出去秀恩爱了。”湛蓝调皮的笑着。      童真眨了眨眼睛:“好。”      其实也没什么目的地,找了个风景美,带大湖的公园,他们俩就悠闲悠哉的漫步起来。      俊男美女本身就是一种风景。      夫妻两个牵着手,童真接收到无数艳羡的目光,心里不由畅快许多。      她拉着湛蓝在林荫大道跑起来,然后踮起脚尖只能吻到他的下巴。湛蓝笑着低头吻住她的唇,也不在乎有多少人看他们,拍他们。      童真吻够了,搂着他的腰,问:“手机呢?”      “在这。”湛蓝从外套口袋摸出手机。      “我们也拍一张接吻照。”她以前特别低调,不愿意在公众场合跟湛蓝亲密,遇到偷拍湛蓝的也装作不知道。      现在她不想,她要正大光明,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的爱情,他就是她的,受之无愧。就让他们嫉妒吧,羡慕吧!      湛蓝一把抱住她,举起手机,换各种角度亲吻她,先是脸颊,再是鼻尖,唇角,拍一张问一句:“行不行?好看吗?”      画面太美,围观的少女们心在滴血。      “嗯,好了。”童真到底还是脸皮薄,很快就面红耳赤一头埋进他怀里。      “那我们去吃饭吧。亲爱的,除了我,你还想吃什么?”湛蓝语气宠溺。      “红烧湛蓝。”童真在他胸口偷偷咬了一下。      湛蓝立刻往后一缩,感觉又痒又麻,“哎呦,你讨厌~”      看他瞬间变娘,童真不禁噗嗤一声笑。其实她懂,湛蓝本身不娘,不娇气,每次扮娘撒娇都是为了逗她开心,迎合她的恶趣味。      湖面波光粼粼,颜色鲜嫩的造型船在湖面游荡。两人吃着从全家超市买来的饭团,喝着橙汁,坐在草坪上晒太阳。      “童真,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恋爱也谈了,婚也结了,房子车子都有,人生好像就剩生孩子这件大事没完成了。      “你不是说,怕孩子影响我们二人世界?”这个问题,童真以前就跟他开玩笑的提过,湛蓝说什么,她记得一清二楚。      湛蓝黏过她脸上的米粒,放进嘴里,“以前是以前,虽然我还是想要完全拥有你,但是也怕你……”      “怕什么?”她看着他海水般柔情的眼睛。      “有了孩子,也许你就不会轻易离开我,对我,对我们的家,羁绊更深。”他其实有些犹豫要不要说这些话。      听起来不像是要劝人生孩子。      童真望着湖面,“所以,孩子不光可以套牢男人,也可以套牢女人?嗯,好深的心机!”      她又接着说:“你说,爱情的目的会不会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婚姻是为了抚养后代?”      湛蓝:“……”      “不管其他人如何,我是纯粹爱你,想与你共度一生,即使没有结婚证,没有孩子。”他巧妙的把聊偏的话题拉回来。      童真久久注视他,心里特别平静。      她决定了:“来,我来背你回家!”      湛蓝一脸囧。      然而童真已经转过了身,就等着他跳上背。自从认识童真,湛蓝总是能不断刷新下限,以前还不好意思,现在的态度直接是:脸是什么?不要了!      他默默趴到她背上,夹住腰,曲起腿,努力使自己脚不沾地,看起来像是在被背着。      迎着一路注目礼,童真心情甚好的哼起歌,她轻松的背着自己的小美人,感觉像白捡了个美貌媳妇儿。      但是一直在家监视他们的栗原和希嘉禾就不怎么愉快了,他们一边忍受老大跟老婆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一边还要在花痴人群里寻找可疑人物。      简直心好累。      尤其是被爆了一夜菊的栗原,整个人都像被卡车碾了一遍,说不出来的痛。      希嘉禾还算有良心,熬了锅粥,一勺一勺喂他。还把自己以前用的药给他后面抹上,让他不太难受。      “对不起,嘉禾……”栗原热泪盈眶,“我不知道,原来会这么疼。”      “我错了,我以后好好对你,你别抛弃我……”栗原开始掉眼泪。      他一向懂得如何打动希嘉禾,毕竟他们在一块小二十年。      希嘉禾叹气:“以前可没人这么周到的照顾我。”      “我知道,是我福气好,遇到你这么体贴善良的男人,真是八辈子烧高香!”栗原开启甜言蜜语模式。      希嘉禾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搁,“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栗原懵了下,又笑嘻嘻:“但是你爱我啊……”      是了,他不信他,但是他还爱他。      希嘉禾有些脱力,“放屁。”      “放不出来。”栗原头歪在抱枕上,装虚弱,直“哎呦”叫。      另一头,童真背湛蓝背累了,决定停下来吃个冰淇淋。      两个人手拉手,像两个小朋友一样,蹦蹦跳跳进了冰淇淋店。      排队时,童真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里面的薛佳瑶。其实早在她看见之前,湛蓝就已经在外面看见了她的车。      但是他还是让童真进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与其让她找机会单独跟童真相处,不如在他眼皮底下聊。      “薛佳瑶。”童真转过脸看着湛蓝,她想看他的反应。      湛蓝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她怎么在这?”      点好冰淇淋,童真走到薛佳瑶附近的座位坐下。      “小女警,想我了没?”薛佳瑶拿起包坐到她旁边,手支在桌上,歪头看着她,像是勾引。      童真冷漠脸:“我有老公。”      “我知道啊~”她今天换了咬唇妆,唇色渐变,粉嫩娇柔。      湛蓝凭借美貌,提前拿到了冰淇淋,放下,往她们对面一坐。      看着两个可口的冰淇淋球,薛佳瑶笑道:“好甜蜜啊~”      她话锋一转:“不过,二少爷,你不是最讨厌吃冰淇淋吗?小时候无论是谁买的冰淇淋,你从来不肯吃一口……”      湛蓝淡定道:“遇见我老婆,就喜欢了。”      他一副“不服你憋着”的表情,要不是薛佳瑶定力深,必定要当场拍桌而起。      童真跟湛蓝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冰淇淋,完全不关心薛佳瑶内伤到什么程度。      湛蓝问:“甜吗?”      童真点点头:“甜。”      他喂她:“巧克力给你吃。”      她把樱桃给他:“水果你吃。”      ……      “算了,不打扰你们了。”薛佳瑶不想自讨没趣,临走往童真兜里塞了张卡片。上面写了她的酒店和号码。      无论如何,童真无法不去了解湛蓝的过去,薛佳瑶就是要利用她这一点。      见人走了,童真终于问:“你小时候为什么不喜欢吃冰淇淋?”      “因为,那时候觉得冰淇淋是小孩吃的东西。我不想当小孩,只想快点长大。”说这些话时,湛蓝的眼睛始终盯着玻璃杯的杯脚。      童真听出他的感伤,握住他的手,试探性的问:“为什么想快点长大?”      湛蓝粲然一笑,半开玩笑道:“为了娶你啊!”      “不学好,小小年纪就想着娶老婆……”童真无情拆穿他。      湛蓝撅嘴,“哼,你不爱人家了!”      “爱你个头。”童真撒开手,抽出纸巾给他胡乱擦了擦嘴。      湛蓝笑得眼睛弯如月牙,学着霸道总裁的口吻,道:“嘴上说着不爱,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童真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你长得好,早打的你吾日三省吾身!”      湛蓝笑得停不下来。      他的小妻子,真是太有趣了!      回家路上,湛蓝跟自己老婆勾肩搭背,不正经的道:“你哪里舍得打我?把我打坏了,你上哪找我这么爱你,又英俊到惊天地泣鬼神的美男子?”      童真缓缓道:“不、要、脸。”      “脸是什么?有你重要吗?”湛蓝凑到她耳畔,亲了一口。      上楼,电梯里,湛蓝愈加过分,童真被吻烦了,推开他,“少撩我。”      湛蓝一手按在电梯墙上,满目深情,:“撩你怎么了?”      “后果很严重。”      “哦?”      湛蓝挑眉,捏住她下巴又吻了上去。      进了房间,童真就把他往卧室推。湛蓝刚躺下,双手就被固定住,紧接着一条软绳三两下就绕着手腕,把他捆在了床上。      湛蓝哭笑不得:“你想玩什么?”      “不玩。你老实待着吧。”童真说完就走。      她这条绳子用普通工具砍不断,烧不开,绳结是世界级的困难度,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三天三夜也解不开。      “你不是认真的吧。忘了告诉你,解绳索是我六岁时就学会的事。”他略微动了动,刚才还结结实实的绳结,立刻散了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周四更 ☆、反攻   但是等他走出来,却发现童真已不在房里。      此时坐在出租车里的童真,手里握着薛佳瑶给她的卡片。卡片上写着今晚十二点之前她来见她,她就告诉她一切她想知道的,过时不候。      虽然她对薛佳瑶的人品没什么信心,但还是愿意赌一赌,况且,还有湛蓝的人在暗中监视她。      她相信,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但是她刚下车,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没回头就知道是谁。      “湛蓝……”童真打不过他,只能另想办法。      “干嘛,跟谁约了?”他怎么可能没看见薛佳瑶往她衣服里塞卡片,更何况童真有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童真转过身,“我想跟她聊聊,你在外面等会儿,行吗?”      “不行。”湛蓝摇摇头,“我一分一秒都不要跟你分开。”      他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心口。      “感受到我对你的需要了吗。”      童真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些感动。没办法,她就是吃这套。      “那我们一起进去。”她的话让湛蓝略微诧异。      他其实有想过这种可能,但觉得可能性并不大。从童真的态度看来,这是她最大的妥协和让步。      于是他不再得寸进尺,牵起她的手,温柔一笑:“好。”      薛佳瑶在酒店里,看着窗外发生的一幕,掐灭手头的烟,红唇冰冷。      等他们终于进来,她嘲讽的说:“童小姐,您真有意思,要我当着二少的面,说他的过去。他不肯告诉你吗?”      童真很坦然,耸肩:“是啊。”      “怕我胡说八道,还是不小心吃了你?”她继续嘲笑。      “没有,我老公黏我,一秒钟都离不开。”童真特别自然的说道。湛蓝坐在她旁边,剥了颗葡萄喂她。      猝不及防,薛佳瑶被二人秀了一脸恩爱。      “可惜,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如果有其他人在场,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怎么办,好苦恼哦~”她皱起眉头,装作无辜的样子。      她又捏起一颗葡萄:“二少也不怕我下毒。”      “下毒?”湛蓝笑了笑,“那你何必费劲让我们过来,否则现在就可以收尸。”      童真听出了其他意思:“你说什么?”      “老婆,我们家着火了。”湛蓝嚼着葡萄,特别平静。      童真:……      她眼前一连串物品,她的书,她的衣服,她的钱,她的家……      虽然都没有两个人的安全重要,但都是自己一点一滴积攒出来的,亲生挑选打理维护,都是有感情的!      见她一脸心疼,湛蓝赶紧抱住她,“没关系,老公再给你买好的,不哭。”      薛佳瑶翻白眼:“这么爱秀,干脆现场来个真人秀?”她从抽屉里啪一下抽出几张避孕套。      然后丢到二人面前。      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湛蓝蠢蠢欲动:“老婆,要不我们进里面试试?”      童真暗暗咬牙:“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我错了。”湛蓝立即小狗状躺她腿上。      但是两人临走,童真还是抓了一把塞进了口袋,也算省钱了。      大晚上的,他们站在楼底下,仰望被烧得焦黑一片的三楼,心底无数回忆翻涌。      湛蓝摸摸她的肩膀:“没事。”      “……湛蓝。”童真贴着他胸口。      “嗯?”      “我们今晚睡哪?”      “酒店。”      童真搂着他的腰,有两分流氓的说:“你腰好细啊。我想操|你!”      “讨厌~”湛蓝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两个人腻歪到酒店,到房间,到床上。      “你说你怎么这么美呢?”童真从上到下摸着他,不停赞叹。      湛蓝任由她摆弄,她怎么高兴怎么来,他百分百配合。      “喜欢我的身体吗?”他吻她额头。      童真点点头。      “爱我的灵魂吗?”      她望着他的眼睛,“爱。”      说操他就真操他,恶趣味爆发的童真骑了他一整晚……      早上起来,湛蓝的嗓子还是哑的,因为童真还让他表演了娇喘等不要脸的床上游戏。      避孕套用的还剩两个,湛蓝把人抱进浴室,在浴缸又做了两次,用掉了。      童真搂着他,嘴唇发肿,不满道:“你个男狐狸精,我怎么就要不够你呢!”      “因为你爱我~”湛蓝得意的亲她。      被亲疼的童真偏开脸,“不要。”      湛蓝坏笑:“不要?昨晚谁一直要我呢?”      “你……抱着就好了。”她趴在他肩上,眼皮发沉,折腾一夜加一早晨,根本没力气斗嘴。      于是湛蓝就陪着她休息。      等童真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车里,副驾驶座,开车的是湛蓝。      她揉眼:“去哪?”      低头发现自己穿了牛仔短裤和条纹衬衫,而湛蓝比她多了一件牛仔外套。他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短发稍加打理,袖子挽起,整个人都异常帅气利落。      想必是他趁自己熟睡时,去买来情侣装给两人换上的。真是个细心又浪漫的家伙!      湛蓝看向她的眼神,深情宠溺到像有一整个宇宙。      他温柔道:“浪迹天涯。”      童真笑笑,头还晕乎乎的,抓抓头发,转脸去看车窗外的景色,发现已不是城市街道,而是田野树林。      她这才微微蹙眉,“你到底要去哪?”      “老婆,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湛蓝又开始撒娇。      “那我也要知道你带我去哪,干嘛啊……”她没怎么睡醒,身上也软绵绵的。      他凑过来飞快吻了一下,“我要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然后……”      “然后呢?杀人灭口?”童真跟他开玩笑。      “唉!胡说!”湛蓝不开心,“人家是要跟你生一窝猴子啦~”      “我又不是母猴子……”童真想把脚趾塞进他嘴里。      她拉下后视镜,忽然有东西掉下来。      车“唰”地停住,湛蓝捡起那东西,“老婆,想不想在车里试试?”      “试你个头!”她拉开车门,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湛蓝也从车里出来,递上一瓶矿泉水。      “饿了吧?”      他拿出一袋曲奇饼干。童真伸手,他却不给,叼着一片在嘴里,冲着她凑过去。      童真按住他的头,吃了一口饼干,再吃一口,然后湛蓝搂着她把剩下半块吃了。      “好了,你幼不幼稚。”她才没空跟他这样吃完一袋饼干。      湛蓝头在她怀里拱,“人家喜欢嘛~”      习惯了他这股肉麻劲,童真还挺享受的。      吃饱喝足,童真第一次在野外上了个厕所,四野无人,她蹲在一片矮灌木后撒尿。      湛蓝站在不远处,笑嘻嘻给她拍照。      她穿好裤子,第一件事就是冲过去夺手机。丫的,这照片要是流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给我!”童真直接上了擒拿术。      无奈对手是湛蓝,他总有办法脱身。到最后,演变成童真被压到车后座上。      湛蓝对她耳朵吹热气:“想要?求我啊……”      “你不要脸……”童真红脸骂他。      “哪有不要脸,我们是合法夫妻,你忘了吗?”他用下面顶了顶她。      童真忍无可忍,搂住他脖子,“你大爷,来就来,怕你啊!”      “你还没求我呢~”他继续逗她。      “求你……”她还没骂出口,就被他用吻堵住嘴。      车里温度逐渐升高。      在月光下,车身持续剧烈摇晃,羞得虫子都噤了声。      相比于他们小两口的如胶似漆,栗原就没这么好命了。      他养了一星期,刚好些,希嘉禾就提出要爆他第二次。      他指着希嘉禾,声泪俱下:“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希嘉禾面瘫脸:“当初你可是只隔了一天就又上了我。”      栗原:“说好一次呢!”      “你当初也是这么骗的我第一次。”希嘉禾开始解扣子,漂亮的肌肉线条让栗原直咽口水。      栗原心一狠,总好过让他去爆其他人!于是乖乖躺下。      “怕吗?”希嘉禾手撑在他两侧,眼睛如湖水一般清澈。      所谓做零就要有做零的觉悟,栗原一秒认怂,蹭他脖子,大声道:“怕!”      希嘉禾摸着他的脸,“可是你从来没问过我怕不怕,只知道满足自己。”      “我错了!”栗原愧疚不已,用腿盘住他的腰,“你上我吧,嘉禾。”      希嘉禾一点不客气,当晚又把人操了个半死。      ……      事后栗原觉得这样不行,他不能就此变成零,于是爬起来找人。      过了三四天,希嘉禾又来了兴致,准备再操一遍栗原,结果栗原这次十分爽快,还邀请他喝交杯酒。      “我想通了,谁上谁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我。”他晃了晃红酒杯,“喝完这杯,再吃我吧,宝贝~”      希嘉禾心情愉悦,喝了一杯不够,又喝了大半瓶。      他想,栗原这样骄傲到骨子里的人,为了自己能屈从到这种地步,应该是真的爱他,真的悔改了。      两个人在酒香里接吻,随后希嘉禾身子一软,倒在床上,浑身无力,但还有意识。      “小美人,今晚该我了。”栗原粗鲁的撕开他的上衣。      希嘉禾被他弄得不住呻|吟,“栗……原……”      但是很快,他就被|操哭得说不出话来。      栗原捏着他熟睡的脸颊,心满意足道:“这才叫攻,懂吗?”       ☆、假装很坚强   因为后车座太窄,只能躺下一个人,湛蓝抱着童真,让她睡在自己身上。      “湛蓝。”童真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老公在不在。      湛蓝早就醒了,“嗯”了声,摸摸她的头发。      “你带我来这荒山野岭的,到底想干嘛?”她还是猜不透。      湛蓝捏捏她的鼻子,“小傻瓜,你猜猜看。”      童真推开他的手,从他身上爬起来,两个人都坐起。      “我能猜到什么,不过都是些表面原因,你的秘密,你的情报,永远比我多,我根本不知道全局是什么情况。”她一句句都带刺。      “生气啦?”湛蓝拿脚蹭她腿。      童真瞟他一眼,拉开车门,就下去了。      野外的空气格外清新,花草树木也枝繁叶茂,色彩浓烈。只是天空渐渐暗了,阴云笼罩。      湛蓝跟着下车,“其实,我想跟你到一个新城市,或者新国家,开始我们的新生活。虽然不能完全阻断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但至少比现在要安全得多。”      他拉过她,两人面对面,“童真,你愿不愿意跟这样的我继续走下去?”      他的语气太认真,让童真不自觉想开玩笑。      “我能说不愿意吗?等会儿你又要哭闹,说我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对你不离不弃!”她鄙视的翻白眼。      湛蓝把她往自己怀里拉得更近一步。      “对啊,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对我不离不弃,不然我上法院告你,告你拐骗无知美少年!”他颇为不要脸的说。      童真被他逗乐,掐他脸,“你还无知?还美少年?要不要老脸了!”      “不要,我只要你。”他嘴跟抹了蜜一样。      言归正传,童真还是要说:“逃避不是办法。既然你要我对你负责,你也拿我当终生伴侣,那么,有什么事,我们都应当共同面对……”      “我会告诉你的。”湛蓝的神情不像是敷衍,“很快,很快就会。”      “真的?”童真歪头看着他。      湛蓝揽她入怀,亲吻她额头,“真的。”      他抬头望天,“要下暴雨了,我们进车里吧。”      果然,他们刚进去,雨点就砸了下来,噼里啪啦,三五颗变成密集雨线,然后是水柱。天突然发黑,狂风夹着雨幕席卷而来。      一道白光乍现,雷声轰鸣。      童真看着车窗外的天空,幽幽道:“我以前,最喜欢下雨天,雨越大越好。”      “为什么?”      “像世界末日。”      听她这么回答,湛蓝不禁失笑,又觉得她话没说完,于是追问:“还有呢?”      “还有,很美啊,很诗意,像古代人。我们现在的日月星辰和山川雨水,古人也曾拥有,也曾经历,多美好。”她分明有些向往。      但是她向往的是什么呢?      湛蓝想了想,“童真,我带你去旅游吧。”      “啊?”童真诧异了一下,笑着说:“头次见人把逃难说这么好听的。”      “你讨厌~”湛蓝娘兮兮的用小粉拳软软捶她腿。      童真一副大爷脸:“用力!”      权当按摩。      暴雨似乎没有停歇的迹象,两个人在车里相互依偎,脉脉温情。      好像与世隔绝,没有烦恼忧愁,就这样永恒的相爱着,年轻着。      》》》      希嘉禾被栗原摆了一道,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早知道栗原不可能甘心,但是他真的这样做,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一切都像是儿戏。      他想让他意识到,他不是在跟他闹着玩。      他想安定下来,想有个家。他真的想和顾柔结婚,想看她穿婚纱,怀孕生子,买菜洗衣,慢慢变老,眼睛始终盯着他,不去看别人。      “希嘉禾,你到底想怎么样?”深夜的街头,栗原追在他身后,站住脚,带着气愤和委屈喊出这么一句话。      天空中几朵阴云飘浮,冷风徐徐吹。      阴影里的希嘉禾苦笑:“我想要……你对我忠诚……”      他眼眶滚落下一颗泪珠,摇头,“可是你做不到,不愿意为我做……”      车从巷子里驶过,喇叭响了几声。      “我爱你啊!嘉禾。”栗原似乎没有懂得他的爱人为什么如此悲伤。      希嘉禾几乎是从灵魂里爆发出怒吼:“你不爱!”      对面站着的栗原怔住,诧异的看着他。      “你只是习惯我,不是吗?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你厌倦我,才去外面找那些人,但是你又怕,我离开你以后,你的过去也会跟着消失,你怕你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你需要我提醒你……”      希嘉禾说完已泪流满面,跪在马路上像小狼一样嗷嗷地哭。      听完,栗原消化了一阵,慢慢走过去,伸出手臂:“来,给你咬一口解解恨。”      然后又蹲下身,叹气,“你怎么老对我这么多误解,老说我不爱你,其实是你自己心里魔障太重。”      “嘉禾,我有时候真的想打开你的大脑,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怎么成天胡思乱想?”      他张开双臂抱住他,下巴抵住他肩膀,“你说我都不惜躺下任你|操了,诚意还不算足啊?我承认我以前犯浑,但是你要相信我现在真的改了!”      希嘉禾一把推开他,因为用力过猛,自己也向后倒了一下,栗原拽他起来,被他抽回去。      “你干嘛啊,去哪?”栗原跟在他后面。      “回家。”希嘉禾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转过身,眼里一股媚劲。      他这眼神一出来,老相好的栗原笑了,上去挑起他下巴问:“哟,想在这打个野|炮啊?”      心照不宣,栗原拉着他躺倒在了旁边的草丛里。      周围黑漆漆,连路灯都没一盏。      “分开。”希嘉禾命令道。      “我就不!”栗原按住他,不让他动自己的腿。      草丛里一阵窸窸窣窣。      希嘉禾语调冰冷:“分手。”      栗原万分痛苦:“卧槽,你大爷!”      然后他就放弃了一切抵抗,开始好好享受爱人的蹂|躏。      回家路上,希嘉禾背着“半身不遂”的断腰帅哥栗原,嘴角不自觉上扬。      “高兴了,小畜生?”栗原说话都气虚。      希嘉禾没搭理他。      没得到回应的栗原感到很委屈,歪在他肩头直哎呦叫,“哎呦,我腰疼,屁|股疼,哪都疼……”      “没关系。”希嘉禾侧头斜视他一眼,“一会儿可以让你更疼。”      栗原一个激灵,瞬间冒冷汗,但是嘴上不认输:“走着瞧,回家看我不干|死你!”      于是希嘉禾背着人忽然跑起来。      可怜的栗原被颠得屁|股开花,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牙坚持,假装自己很坚强!       作者有话要说:  反攻,有瘾。 ☆、野外求生   雨终于停了。      湛蓝从周围搜集了一些能吃的野果,配上面包,矿泉水,跟童真坐在车顶解决了一顿晚餐。      吃完两个人靠在一起看星星。      “你知道吗?星空,其实蕴藏着很多很多奥秘和真相,可以看出过去现在未来。”童真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好像要握住哪一片星。      湛蓝微笑看她,静静聆听。      “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也还是要选你,湛蓝。应该说,能遇见你,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我简直不敢相信上天会给我安排这么一个完美的人。”      “好到让我害怕,让我不安,怕太阳升起,冒泡就消失了。我不知道这份感情能持续多久,我好想,好想跟你白头偕老……”童真咬了咬下唇,有些哽咽。      湛蓝温柔看着她,捏捏她的脸,满眼都是宠溺和心疼。      “湛蓝……”童真欲言又止。      “小傻瓜。”湛蓝头靠在她肩膀上,紧紧攥住她的手,“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不会放弃你,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赖着你,我们要一直一直陪伴着彼此,天荒地老。”      “……真的?”童真有些感动。      “当然!”湛蓝捧着她的脸,反问,“不然你把结婚证当什么?”      童真终于笑了。      “那你以后发现我好多好多坏毛病,或者我发现你也有坏习惯,怎么办?”她追问。      湛蓝想了想:“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啊。”      “你是不是一直在迁就我?”      “没有,明明是老婆你很迁就我~”      湛蓝扑到她怀里蹭蹭头。      “你能不能走心一点!”童真不满地推他。      “我还不够走心啊?呜呜,老婆大人,你会不会对人家太严厉惹,怕怕,好委屈~”      童真知道湛蓝想睡觉的时候就会拼命撒娇,看他眼睛半眯,就知道他困到一定程度了。      “好啦,抱你一下,过来。”童真搂过他。      这下该湛蓝作了,“呜,老婆,你爱朕吗?”      “爱……你个头。”童真摸摸他的头。      湛蓝咕哝:“讨厌~人家都认真回答你的~刚刚还说得人家好像男神,得到了就是糟糠之夫,嘤嘤嘤……”      “你不是困了吗?废话这么多。”童真揉他耳朵。      没一会儿,湛蓝就在童真怀里睡着了。抱起一米八几的湛蓝,童真利落跳下车顶,把人往后车座一放,然后自己到副驾驶座坐着睡。      但是到半夜里,湛蓝至少要醒一次,发现她不睡他旁边,就会把人想方设法挪过去。这让童真特别无语,因为她根本就察觉不到被移动。仔细想想,其实挺恐怖的。      她做了很多梦,梦见跟湛蓝刚谈恋爱那会儿,湛蓝其实是个看起来很安静寡言的人。      他可以坐在画架面前,一整天,只是画,不说一句话。      画出来的东西,非常抽象,色彩阴郁。      但是当他抱着童真,闭着眼睛,又会像颗透明的水晶,干净简单到极致。      童真带着他,坐在路边发呆,两个人听着汽车,卡车,自行车,助动车,跑动的声音,可以一呆一整天,也不觉得无聊。      直到有一天,童真实在憋不住,被美□□惑,在夜色温柔的楼顶把他搂过来,狠狠亲了一口脸颊。      湛蓝才算开了窍。      他盯着童真半天,把童真盯得面红耳赤。      童真说:“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你喜欢我亲你吗?”      “喜欢。”湛蓝几乎没犹疑,脱口而出。      “啊?”童真感到意外。      湛蓝把脸凑近,“你喜欢亲我吗?”      童真眨眨眼,不自觉咽口水,迟疑地点点头。于是湛蓝立刻开启投怀送抱模式,主动送上香吻和小蛮腰。      自此他就成了求吻狂魔,他说:“我从肌肤相亲里,感受到爱。”      他慢慢喜欢笑,一个人独自傻笑。童真休息的时候就带他去海边,去农田,一起捡贝壳,一起看向日葵,把日落和花色留在画布上。      然后有一天,湛蓝再也受不了每晚跟童真的分离,他们搬到了一起。      ……      “醒醒。”      童真被摇醒。      她听见湛蓝在耳畔轻语:“贴着车底,不要动。”她的意识几乎立即清醒了过来。      林子里静悄悄,薄雾徐徐漫过车身。      湛蓝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支□□,他按住童真,沉着冷静如猎鹰。      童真微微侧头,她看着他,心底生出一种疑惑。其实她可能很早,很早,早到第一眼看见他,就能嗅出他与生俱来的死亡气息。      他是在血水里泡大的人,眼神深邃而平静,却又充满着新生命的希望,像黑暗潮湿的土地里,生长出绿色新芽。      童真就是那颗绿芽,现在已是一棵大树。      所以他们彼此吸引。      车窗忽然噼啪震动,爆出几个圆形裂纹。童真略感诧异,随即明白,这次出行湛蓝是早已计划的,或者说他的确身处危险中,所以看似普通的车都做足了防弹等安全设置。      “吓着你了吗?”湛蓝还有空调侃她。      童真屏住呼吸,神经紧张,没去回应他。她正后悔为什么没带枪在身边,就见湛蓝从底座抽出一把□□。      “这是我十七岁时的生日礼物,今天送老婆。”      童真忍不住稍稍分心走神,想着他十七岁时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格,又是谁送他的礼物,里面又有怎样她不知晓的故事。      总能看透她心思的湛蓝,捏捏她的鼻子,轻声骂了句:“小呆瓜。”      外面安静了片刻。      “跟我走,他们准备放火了。”湛蓝与她眼神对视,他数一二三,拉开车门,两个人立刻冲了出去。      车子短时间内不会被子弹和铁器破坏,但是轮胎一旦爆破,他们也走不掉。如果对方用火,车子很可能爆炸,或者温度过高致死。      湛蓝很清楚这些人的做法。      但是童真显然缺乏野外逃生方面的经验,况且来势凶猛,他又担心身边人受伤。      他们根本看不见对方,只有无数子弹从四面八方飞来。      童真完全不知道湛蓝是怎么带自己躲过了,那些她认为原本没可能躲开的子弹。      很快,对方又扔出了□□。      “我们还走得了吗?”童真被呛得眼泪直流,她想她大概拖了湛蓝的后腿,让生存几率大大降低。      湛蓝按着她一个低头,又躲过一排扫射,匆忙间只回:“别说傻话。”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但是童真还是要说:“你走吧,两个人不可能一起离开。我只会拖累你,与其都走不了,不如你走。”      “你认真的吗?”湛蓝转头看着她,眼底一片哀伤。      “是。”      湛蓝几乎是要挑衅她,迎着一颗子弹,不偏不倚,中了左胸。同时,趁对方放松之际,他抓起□□就是一顿狂扫。      然后他捂住胸口,面对童真只说了一个字:“走。”      童真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做出反应,双脚跟着他迅速迈开。      等来到一处瀑布旁,确定安全后,湛蓝才停了下来,跪在地上,深深喘息。童真立刻查看他的伤势,却被制止。      湛蓝握住她的手腕,笑道:“你还要我先走吗?”      眼睛通红的童真哽咽,“……你个大蠢货!”      “啊,好痛。”湛蓝做出夸张的痛苦表情。童真又心疼又生气又想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醋意大发   逛商场的时候,希嘉禾看见了顾柔,但是因为栗原在旁边,他只能假装没看见。      “哟,这不小三吗!”栗原嘴上一点不留情。      希嘉禾斜瞟他一眼,十分不悦。他老觉得跟栗原呆一块没意思,但是要真说离开他,他心里又像是缺了一大半,自己也不完整了。      所以纠结矛盾痛苦,想不出办法,就冲他发邪火,使劲作。      栗原清楚他的性子,难听的话说一句就算了。两个人没事似的准备走开。      但是身后忽然吵闹起来。      顾柔晕倒了。      “别去。”栗原第一反应是拉住希嘉禾,他心里的嫉妒像岩浆一样翻滚炽热。      希嘉禾冷冷看着他,抽回手,径自向包围圈里躺在瓷砖地板上的顾柔走去。然后弯腰抱起了她。      顾柔一身雪白连衣裙,长发及腰,闭着眼睛,仿佛安睡的公主。      “你他妈……”栗原咬牙忍住,“我跟你一起去。”      他最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说狠话,更不能威胁希嘉禾,否则赌气之下,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么多年,他总算学会忍了。      希嘉禾抱着人上了车,栗原立刻坐上驾驶座,直接驱车赶往医院。      刚把人放在病床上,希嘉禾就被栗原忽然摁到墙上,他习惯性地眯了眯眼,以为栗原要亲自己。      没想栗原红着眼睛问:“万一她怀孕了你怎么办?”      希嘉禾沉默片刻,慢悠悠道:“你说怎么办。”      “卧槽尼玛!”栗原恨不得现在就一口咬死他。      “去啊,她肯定喜欢你的技术……”希嘉禾话没说完就挨了轻轻一巴掌,不疼,像玩是的。      栗原瞪着眼睛,怒他说话没分寸。      “你丫再跟我拽,信不信我当着这女人的面就办了你!”栗原紧紧捏着他下颌骨,要怎么流|氓就怎么流|氓。      然而他面对的是竹马希嘉禾,希嘉禾根本不怕他,“来呀,女人跑了,还有大把的,等着我挑呢。”      “你还要不要脸?”栗原很纳闷,好好一美受,怎么说渣就渣了。      “不要脸的是你。”希嘉禾一膝盖顶开他。      两个人还没打,顾柔就醒了。      她眼神无辜又迷恋的盯着希嘉禾的脸,娇羞的浅浅微笑,面颊粉红,好像刚刚成熟的红苹果。      栗原不看还好,看了气得恨不得扒窗户直接跳下去得了,眼不见为净。      “嘉禾……”顾柔软软的叫他,“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啊?”      “你晕倒了。”希嘉禾感觉肩膀被撞了下,转头就见栗原恶狼般的出了门。      顾柔按着自己脑袋,疑惑:“我怎么会晕倒呢?你刚好路过啊……跟你朋友一起?”她望着栗原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嗯。”希嘉禾在床边坐下,却心神不宁。      “你……”顾柔牵过他的手,“想不想我啊?”      她没有怪他这么久都不联系她,不找她,这让希嘉禾深感意外,不确定是她情商高还是心思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么单纯。      “嘉禾,我好想你……”      “嘉禾?”      顾柔见他半天没反应,摇了摇他的手。希嘉禾回过神,皱着眉头,说,“我出去抽根烟。”      来到外面,希嘉禾被栗原瞪眼瞧着。      “行了吧你……”希嘉禾嫌弃他摆的一张臭脸。      栗原没好气地拉着他:“跟我走。”      “栗原!”希嘉禾不悦,“我答应过你,我只要你,所以你别这样,行吗?我进去跟人道个别。”      “不行。”栗原一路拽着他到电梯口。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希嘉禾特别不乐意在公众场合跟他动真格,虽然他能理解栗原心里憋屈,但是也不至于无理霸道。      栗原把他从背后一抱,抱进电梯里,贴他耳边说:“别闹,老大出事了,我们现在过去。”      希嘉禾挣扎站直,“出什么事了?”      “车上说。”      病房那头,顾柔等了很久很久,还是没见心上人回来,不免焦急忧愁,于是撑着身体出门来寻。      护士问她找什么。      “请问,你有看见我男朋友吗?就是刚刚送我来医院的男人。”顾柔说到男朋友三个字,心中一阵甜蜜,又一阵失落。      “男朋友……他跟另一个帅哥走了。”护士的眼神有些怪异。      敏感的顾柔捕捉到了这点,她腼腆问道:“怎么了吗?”      护士摇摇头,边走边说,“没什么。”      “告诉我吧……”顾柔哀求。      “就是……那两个帅哥,关系好像挺亲密的。”护士回过头来,“我看见他们两个人在电梯门口就搂搂抱抱,那帅哥还摸你男朋友屁股……”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多太露骨,护士立刻捂住了嘴,有些后悔的摇摇头,“大概是我看错了。”      但是顾柔却没有很惊讶,她其实隐隐约约,早就感觉到希嘉禾和栗原关系非同一般。知道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后,心里虽然百般说服自己,但还是不由怀疑。      恋人间的距离,动作,神态,语气,与兄弟朋友间的截然不同,她怎么可能分不清呢?感受不到呢?      不过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所以自欺欺人。      顾柔扶着医院的墙,慢慢,慢慢一点点走出病房,走出大门,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夕阳昏黄,涂晕了半个城市。      “我算什么呢?”顾柔摊开掌心,看着掌心的命运线,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而她又爱又恨的希嘉禾,此刻正在路上,坐在栗原开足马力的车里。      “你别跟我说,你睡一觉就睡出感情了!”车窗紧闭,极速中,栗原还在车里纠结刚才的事。      希嘉禾喝了一口矿泉水,冷冰冰的说:“我跟你不一样。”      “我知道你跟我不一样,所以我才喜欢你,不然我就跟自己过了!”栗原继续吼,“我以前外面那些花蝴蝶,睡了玩了就算了,从来,我都不走心!可是你,你他妈不一样啊!你当真,假戏真做,做完还要圣母心,你他妈早干嘛去了,绿不绿!”      “我跟你说,不管你想当圣母还是圣公,在我这,不行!我栗原从来没有把自己心爱的东西,心爱的人,拱手相让的道理!听见了吗?”      希嘉禾:“……”      “我问你听见没?”栗原加大音量,又吼一遍。      “嗯。”希嘉禾懒洋洋应了声。      “老大在山上,身上有枪伤,晚上赶不到,就要连人带车宿一夜山,怕吗?”栗原把车速减缓,准备拐弯。      希嘉禾连忙翻后车座,找急救箱。      “行啦,我在医院都买好了,等到你操心,人都投胎了。”      “谁干的?”      栗原握着方向盘,没正经道:“顾柔呗。”果然,得来的只有希嘉禾一个加强版白眼。       ☆、身入险境   夜里的山风在树林里穿行,白日的温暖到了晚间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寒冷与湿气。湛蓝虽然带着伤,但仍然不能放心童真一个人。      “找些干木棍,还有柔草,铺在山洞的高处。”他侧躺在地上,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语气十分镇定。      童真连连点头,想尽其所能的照顾好他。她立刻站起来。      “等等,不要走远,在我视线范围之内活动,确保你始终能看到我,知道吗?”无论如何掩饰,童真还是能看见湛蓝的嘴唇发白,眼神涣散,气息发虚。      她重重点头,“嗯!”      喉咙里堵着泪,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涌上眼眶。      转身,每一步都是不舍,都是担忧,承担着生死离别的风险。      如果这一枪伤及了内脏,而湛蓝又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会不会引发她不可承受的后果?      她走着走着,忽然回头望了一眼湛蓝,发现他一直望着自己,心里又难受又感动。转回头,眼泪就滴下来,脚下的叶子轻轻啪嗒一声。      弯下腰,拾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根干树枝,童真听见湛蓝在后面喊她:“童真!”她刚一抬头,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      “你是谁?”等到意识再次清醒,童真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她动了动身体,感觉自己被绑在一个敦实的木椅子上,并且双眼被黑布蒙住。      根据自己声音的回响,她判断房间并不狭小,但具有一定封闭性。      会是薛佳瑶吗?      她不确定。如果是薛佳瑶,她为什么不把湛蓝也带过来,从上次的事看来她不希望湛蓝死。      那么会是攻击湛蓝的那些人吗?      既然他们找到了她和湛蓝,为什么不当场射杀?难道他们的本意不是杀湛蓝,而只是想伤害她以此警告湛蓝?      童真紧皱眉头,她想到另一个可能,她现在是被抓来威胁湛蓝的人质!      蒙住双眼,她就无法得知有效信息,更不可能通过某种方式传达给湛蓝。她的心理也会因此遭受折磨。      她试着慢慢移动。      房间里有人笑了,嗓音华丽清透:“小可爱,你在想是谁绑架了你吗?”      童真定住,这是她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也就是说,她不认识这个人,但不代表这人就是绑架她的主使。      很可能只是用来迷惑她。      见她不说话,只是蹙眉一个劲的思考,白鸢觉得很没有意思。他赤脚走在地毯上,走近她,拎起书桌上的酒瓶,往玻璃杯里倒了一点红酒。      童真微微侧头,现在她知道,离她约两步远的地方有个实木桌,桌上有玻璃杯和红酒瓶,桌边站着的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六到七八,身形应该偏瘦削。      “干嘛呢,分析我?”白鸢轻佻地挠了挠她的下巴。      童真终于开口:“你们有什么目的?”      “我们?”白鸢笑了笑,“准确来说,只有我。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娶你做我的压寨夫人。”      这种狗屁话,拿来骗小孩都不一定管用,更何况是刑警童真。      换作平常,童真不会理会这种无聊的调戏,但是现在她身处险境,湛蓝也生死未卜,她要尽可能多的从他嘴里了解信息。      “那你为什么蒙住我的眼睛?”      “效仿古代娶妻盖红盖头,惊喜留在洞房花烛夜,岂不美哉?”      童真心里大骂无耻,但是嘴上还是说:“我听你声音,倒不像个见不得人的秃头啤酒肚的老变态,但是……”她话锋一转,“我接触过的人里面,大部分声音好听的人都长得丑,你蒙住我眼睛,就是这个缘故吧。”      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了笑。      打出生就没人不夸他好看的白鸢,哪里受得了她这话,上去一把扯掉眼罩,“我倒要让你看看!”      童真重获光明,只见眼前的男人面容英俊,眉眼透着带水的秀气,唇角天生上扬,身形身高如她所估计的那样。      但是她稍稍看了几秒,就立即转移视线去看周围环境,摆设。      “喂,你才看了我一眼!”白鸢非常受挫,他到哪不是被盯着看,追着捧的大帅哥,怎么到童真眼里,就成了路人?!      他拒绝这种落差!      走到童真面前,他完全挡住她的视线,“你看见我,什么感受?”      童真抬头看着他,不太想回答。      “说不说?”白鸢拿起她滑落到脖颈的蒙眼布,要挟的挑眉。      “帅。”童真面无表情挤出一个字。      白鸢得意一笑,“还有呢?”      “白。”      “还有呢?”      “没了。”      “没了?!”白鸢表示不能接受,“曾经有喜欢我的女生给我写过三万字情书来描写见我第一眼的感受!”      “而你!”      童真非常平静,“我已经有老公了。”      “我知道!!”白鸢一拍桌子,“你老公是谁我还不知道吗?当年跟我抢学校女生的臭不要脸!”      童真默默翻白眼,这绝对是嫉妒。      “所以说呢?”童真已经知道他是湛蓝的老同学,估计也一起受过训练,但是心理素质这么差,又不太像被训练过。      ……      山路难走,如果不是有特殊标记,栗原,希嘉禾他们很可能要找上几天几夜。      “老大的车。”希嘉禾指着路边一堆烧焦的铁皮,又低头继续寻找痕迹。      栗原抽了根烟,“天要黑了,我们一会儿打手电沿着小路上去找,连夜尽快找到人。”      “这有血。”希嘉禾摘下一片被血浆包裹的绿叶,递给栗原看。      “伤的不轻,快,继续找,看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希嘉禾却摇摇头,“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估计老大不会留标记,他要保护大嫂,不能冒一点被发现的风险。结果很可能是他宁愿自己受伤死了,然后大嫂想办法逃出来。”      “呸呸呸,说什么呢!”栗原想避开这个话题。      “栗原,如果是我,我也会像老大一样,拿命换你……”      “你够了!”      空气忽然沉默。      打开车门,拿出两个手电筒,栗原塞到希嘉禾手里,低声嘟囔:“搞得好像老子不爱你一样……”      他伸出手,有些粗鲁的说:“握着,别走丢了。”      希嘉禾眼圈发红,牢牢握住,与他十指相扣。      夜里得见度本身就低,加上今晚的月光黯淡,林木浓郁,更是漆黑一片。手电筒的光只能照见脚下的路。      但是山路在露水的湿润下,变得滑脚,栗原和希嘉禾算有一定经验,才没有摔得鼻青眼肿。      希嘉禾一脚没踩对位置,停滞了半步。      “怎么了?”栗原搂住希嘉禾的腰,低头查看,“靠,这么大口子!”      “没事。”希嘉禾自己看了一眼,只是脚底被尖石块扎了个洞。      栗原瞪眼:“怎么没事!感染了怎么办?”      希嘉禾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安静,“别大惊小怪,扶着我,我从包里拿消毒水处理一下,就没事了。”      栗原立马弯腰,帮他脱鞋袜,“你没鞋穿了,我背你上山。”      “那我岂不是成了累赘。”他往伤口倒消毒水,眼睛都不眨,倒是栗原看得心疼不已。      希嘉禾瞧他这副样子,忍不住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嘿嘿。”栗原十分受用。      栗原在鞋底垫了一块牛皮,又在外面贴了一片鳄鱼皮,才把鞋还给他。      两个人扶着,继续往里走。      因为相处多年,他们凭直觉和经验就能大致判断,湛蓝会倾向于选择什么路线和地点,来寻求庇护。      山上不时有各种动物的叫声,在他们四周走动,打了照面的会迅速躲进草丛中溜走。      希嘉禾有些担心,“山里有食肉动物吗?”      “干嘛,怕他们出来吃了你?哈哈”      “我是怕老大身上的血腥气……”他没说完,栗原就已经明白意思。      “放心吧,没有豺狼虎豹,要有,也早被咱们国人抓去煎炸烹炒了。”他打趣道。      走到岔路口。      “走哪边?”栗原问。      左边是更隐秘的山路和林子,更适合躲避追踪,右边是相对平坦的大路和瀑布,似乎更容易被发现。      希嘉禾分析道:“他带着伤,大嫂也不惯走山路,走左边的路,更耗时费力。右边好走,瀑布可以掩盖声音,所以……”      栗原接过他的话,“所以我们走右边。”      巨大的水流从山顶倾斜而下,溅起无数雪白水花,拍打着沿途的岩石。      走了好一会儿,两个人什么也没发现。      “要等天亮吗?”栗原开始担心他们是不是选择错了路,也许湛蓝现在就在另一条路上等着他们去解救。      希嘉禾做了个“嘘”的动作。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个特殊标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指向十点钟方向。      两人立即行动,顺利摸进了山洞。      “老大?”空洞洞的黑暗里,栗原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抖。      希嘉禾试着叫:“湛蓝?”      栗原冲他瞟了一眼。      几块石头滚落下来,他们往里仔细看看,发现湛蓝正躺在底下。      “你别动,我来。”栗原第一时间赶过去把湛蓝扶起来,然后试了试呼吸,脉搏,体温。      希嘉禾哪肯闲着,把药箱里能用的全部找出来,身体挡住洞口,手掌聚拢住灯光,好让栗原给湛蓝处理伤口。      “呼……也是底子好,命大。”栗原如释重负的叹出一口气,根据经验,湛蓝扛得住这种程度的伤,但是天亮之后,他们必须要找到人来做手术。      希嘉禾给他擦额头的冷汗。栗原有些犯难,“他伤在胸口,不能背,不能抱,那……”      “没事,我可以,你做担架吧。”希嘉禾从包里拿出绳子给他。      栗原边熟练的把绳子结成软担架,边担心,“真的行吗?你脚能坚持吗?”      “不然呢?”希嘉禾堵得他无话可说。       ☆、给老婆请安   而昏迷中的湛蓝做了许多个梦,他梦见童真失踪,死亡,也梦见自己终于把她救了出来,但是她却不肯跟他走。      梦里的湛蓝凄凉的问:“怎么了?”脸上和头发上又是血又是泥。      “我们离婚吧。”童真扯开他抓着自己的手。      他们身后是陌生的野地。      “别这样……”湛蓝像是疲倦极了,他只想用最后一丝力气带着童真逃离到安全地带。只要安全下来,他稍微恢复一点,就会来哄她,随她怎么发脾气,说胡话,都顺着她,包容她,只是现在不行。      他低头轻轻抵住她的右肩,低声呢喃:“真真,我求你了……”      童真终于放松神情,但还是说:“湛蓝,如果你不立即让我知道所有事情,那么我们就离婚吧。”      湛蓝痛苦纠结,“你这是在拿离婚威胁我?!”他猛地把童真揉进怀里,力道之大让童真忍不住皱眉。      “你凭什么以为一纸婚书能控制我?我高湛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我若是想要你屈从,你寸步都离不开我!”      谁知童真忽然泪眼汪汪,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让我丢了?”      湛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      等他醒来,栗原正坐在床边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直摇头。      栗原冷不丁说:“老大,你知道吗,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大嫂的名字。”      湛蓝眸色一暗,忘记了伤,撑起问:“她在哪?”      “还能在哪。”栗原给了他一个眼神,叫他自行体会。      他这副样子,湛蓝当下就明白了。      沉默了半晌,湛蓝忽然开口:“她是我老婆,我想她,我叫她,有错吗?值得大惊小怪?”      “我是想说,跟以前……相比,你可真是判若两人,现在对某些,准确说某个人类是肉麻痴缠到一定程度……”他把嘴边的变态两个字咽了回去,他因为同志身份被骂过不知道多少次变态。      因为,以前的湛蓝只喜欢跟没有生命的东西打交道,比如枪,比如刀。      谁也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会爱上“人”这种生物,简直匪夷所思。      而且,在他们的想象里,即使湛蓝一定要给他们找个嫂子,那也必定是要找个   杀人不眨眼,性感火辣霸气冲天的女杀手或者黑帮女老大。没想,非但不是女杀手,还是个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女警!      童真的外表跟性感美艳丝毫不沾边,只能说清爽秀丽,不过打起人来倒是有几分冲天的霸气……      希嘉禾看自家老大魂不守舍的出神模样,就知道他又在思念老婆了。叹了口气,他走过去,"老大,你别担心,他们抓到嫂子也不会怎么样她,说不定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      “毕竟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拿嫂子来跟你做交易,咱们嫂子那刚正不阿的个性,哪能受委屈,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你现在先养养伤,救人的事,我和栗子做。"      "对,你别着急上火,我保证把嫂子毫发无损的给你带回来!"栗原略心虚的跟希嘉禾对视了一眼。      他们俩现在连童真人在哪都不知道,更别提救人。就算他们知道,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她安全出来。      湛蓝怎么会不懂,明白他们只是想安慰自己,于是勉强笑了笑。      ……      另一边日夜担心湛蓝安危的童真愁眉不展,白鸢送来的饭菜,她检查过一番后,也只是吃几口支撑体力。她焦虑得没有一点胃口,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虽然白鸢狂妄到让她在室内自由活动,但里里外外,都是监视,机关,还有看守人。她一个人基本没可能逃出去。      白鸢来看她的时候从来不带枪,他们也交过手,童真赤手空拳打不过他。      "恭喜恭喜,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童真立刻站起来,紧盯着走进来的白鸢,心想:难道湛蓝来了?      见她慌张的神情,白鸢苦笑:"唉,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我在一起三天,你怎么着也该想我一年啊!"      "正牌老公来了,就喜笑颜开,完全不在意我这个情人的感受,啊,我的心,好痛!‘’      然而童真只听到,湛蓝真的来了!      幸好,他没事……      她眼眶一红,这几天她一直在想,湛蓝伤那么重,没有人照顾,很可能……      但是,他来干什么呢?他要救她,也应该让其他人来,他带着伤,怎么能来冒险?      如果自己当时再谨慎一些,没有被抓来就好了。又如果,不是湛蓝替她挡了一枪,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此险恶的局面。      童真内心无尽自责懊悔。      "我还在这呢!你想男人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白鸢在墙上的密码锁上按了几个数字,电子门叮一声打开。      他长腿一迈,"走吧。"      "去哪?"童真跟了上去。      白鸢冷笑:"还能去哪?当然是去见你前夫。"      童真在背后默默白眼。      偌大的客厅,湛蓝站在最中央,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美,眼底透出彻骨的寒意。      栗原在旁边不禁感叹:‘’老大好久没露出这么强烈的杀气了,是吧,嘉禾?"      "是。”希嘉禾若有所思。      门口的守卫都被他们干掉了,就剩下白鸢一个人没处理。      终于,白鸢领着童真出现了。      ‘’好久不见啊,老同学,还记得玉树凌风,风靡全校的我吗?‘’白鸢脸皮厚到一定程度。      湛蓝面无表情的掠过他一眼,随后将童真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她没有一点不妥,才开口:‘’童真?‘’      童真攥着掌心,视线停留在他受伤的胸口位置,"你怎么样?‘’      "没事。‘’湛蓝冲她舒心一笑。      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凝固在嘴角,童真被白鸢锁住咽喉,一枚尖刺戒指威胁着动脉。      白鸢冷漠的看着他们:‘’你猜我这戒指是不是狼毒花?‘’      ‘’靠,猜你妹啊,这就是狼毒花!‘’栗原急了,‘’湛蓝,他这戒指是出了名的丧心病狂,只要被刺一下,混进血液,就会瞬间感染数十种无法医治的超级病毒……‘’      听到这番话,童真的心一下提起来,她试着挣扎,身上却没有多少力气。连日来,她都没怎么休息,吃喝又多少有些手脚,所以现在只能受制于人。      ‘’你们还算有点见识。‘’白鸢用另一只手捏住童真的脸颊,调笑道,‘’可怜啊,这么可爱的小女警,要被毒死了呢。‘’      ‘’你想要什么?‘’湛蓝往前走了一步,镇定的可怕。      白鸢往后退了几步,‘’你一个人,跟我来。‘’      他架着童真的脖子,三个人一起来到楼顶。      直升机在不远处。      ‘’早就听说,当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湛校草有了老婆以后,性情大变,做牛做马,鞍前马后。今天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白鸢挑眉:"跪下磕头请安来看看。"      "你够了,我在家可从来没让他给我磕头请安过。‘’童真想分散白鸢的注意力,好让湛蓝找到突破口。      湛蓝二话没说,单膝跪地,‘’老婆大人,我错了,我现在就给您补上。‘’      童真一愣,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得出玩笑?!      "你……"她身边一阵疾风,听到骨骼扭曲的声音,随后身边人换成了湛蓝。而原本牵制他的白鸢则拖着不受控制的右手,落荒而逃。      童真夺下他的枪,‘’你不能杀人!‘’      直升机很快就消失在高空中。      湛蓝回头狠狠抱住她,哽咽道:‘’你个臭混蛋,臭童真,坏童真,吓死我了,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你别抱这么紧……‘’童真扳着他肩膀往外推。      她越推,湛蓝越用力,他委屈的哭起来:‘’凭什么不让我抱你,我想你想得都快死了,你还这么对我,我还是不是你老公……‘’      ‘’你的伤!‘’童真急了,‘’肯定裂了,我看看。‘’      湛蓝松开一些,眼神幽怨。      见他满脸是泪,童真拿手擦了擦,‘’行了,要哭回去哭,被你兄弟看见,要笑话你啦!‘’      ‘’不过,他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哪里传出来,我要你做牛做马,鞍前马后嗯?‘’      童真目光怀疑的盯着他。      ‘’你干嘛啊,人家刚刚受了惊吓,又被你盘问,呜呜呜……‘’湛蓝的脑袋在她怀里一顿蹭。      等栗原和希嘉禾接他们回了公寓。童真和湛蓝关起房门处理家庭内部问题。      湛蓝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睡裙给她,"洗澡换上。"      "哪来的?”童真脱下沾有血迹的外套,站在浴室门口问。      “当然是你的亲亲老公昨天叫人给你买的。”      昨天?叫人买的?      童真知道,如果湛蓝行动方便,他决不会让其他人去替他买这种东西。      她伸手去解他衬衫扣子,“让我看看。”      “不要嘛,娘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夫害羞……”湛蓝握住她双手手腕。      害羞个毛,肯定是严重到不敢让她看!      “湛蓝!”她生气了,“让我看,不然今晚,分床睡!”      “我错了……”湛蓝思考片刻,松开了手,将人逼进浴室,关上门,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洗?”      童真掐他脸,欣然道:“好啊!”      两人随即吻得昏天暗地,洗澡洗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吧,想多写几章绑架生活,但是,男主这个黏人的家伙,一天见不到老婆就要死去活来,我也是没办法啊…… ☆、推倒   洗完澡,童真把他按在床上,不许他再乱动。      “我拿药箱来,你躺好。”      湛蓝却不听话,跟过来。童真气得捏他脸,“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怕。”湛蓝委屈的抱住她,蹭蹭头,“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一步。”      童真被他气笑,推开他,“亲爱的,你要不要这么夸张,你已经很黏人了,现在更黏,怎么样,我上厕所也带着你?”      “嗯。”湛蓝居然答应的理所当然。      “嗯你个头,那我上班呢?出去工作呢?”童真想了想,道理湛蓝未必不懂。      “我可以暗中跟着你。”      “你……”      童真无言以对,踮起脚,摸摸他的头,湛蓝配合的低头任她摸。      “我明白,你呢,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严重缺乏安全感,还有对我自我保护能力的不信任。所以,我要证明……”她的手被湛蓝用力攥住。      他说:“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你有多强大,在我眼里,你永远需要被呵护,而且,人家真的离不开你嘛~”      童真听得很认真,至于最后一句,纯属撒娇!      “一个大男人,天天围着女人转,还是已经结婚的老婆,说出去丢不丢人?!再者,你不嫌腻,我还腻呢。”      她拍他肩膀,“湛蓝同志,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出息?”      湛蓝摇头,见童真瞪眼,又点头,“那你觉得,什么样叫有出息?”      “呃……”童真在房间里走了两步,“你不是画家嘛,可以在这条路上深造啊!拿个什么国际奖,一幅画卖几百万,名响海内外,诸如此类。”      湛蓝沉默不语,只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她。      “怎么啦?要求太高?没事,目标嘛,就是要高远,这样才能终生努力……”      “可是。”湛蓝犹豫开口,“老婆,这些我都达到了,而且,原创画作差不多都要八位数……”      童真愣了愣,“啊?”      “上次你不是说,一幅画十万?”      “嗯。”      湛蓝坐到床边,不紧不慢道:“那幅画,是朋友的,我指导的,添了一笔。”      “……”童真整个人都是焦雷状态,什么,自己的老公是个超级知名画家?!      “等一下,你的笔名或者艺名,叫什么?我能百度到吧?”      她不太了解画家圈子,之前一直以为湛蓝的画卖个两三百就不错了。      “就叫湛蓝。”湛蓝跟她解释,“本名叫高湛。”      童真对高湛这个名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高湛离她很遥远,却又很熟悉,湛蓝才是跟她谈恋爱结婚的人。      她迅速打开电脑,搜索“画家湛蓝”关键字。      跳出来的第一行是百度百科,头像不是照片,而是两个一起玩皮球的小孩,背景一片浪漫朦胧的蓝色。      介绍里写道:画家湛蓝身份隐秘,获奖无数,享誉中外,少年成名,作品价值不菲……      相关搜索,是各种讨论湛蓝作品的帖子,还有他的作品拍卖出天价的新闻,美术院校为他专门设立课程,还有狂热粉丝辞职去欧洲找他等等。      “哇……擦!”童真简单粗暴的用两个字表达自己的震惊。      湛蓝在一旁看着她的表情变化,默默微笑。      “那你岂不是很有钱?”童真好像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嫁了个有钱人,这个有钱跟富二代不一样,是能力。      “嗯,是啊。”湛蓝捏她鼻子,“我的钱都是你的,但是考虑到童真同志超凡脱俗,理财这种俗事,为夫只能暂代打理。”      “呵。”童真斜眼瞧他,“我是不喜欢去管钱,也不会钱生钱,但是,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还一副落魄富二代的样子?”      “冤枉!”湛蓝握住她竖起的食指,“是你说我可怜,要照顾我,我才顺水推舟的……”      童真想起来,那时候,她见湛蓝生得漂漂亮亮,白净又有气质,但总是阴郁,穿得很简单,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家里也很少开火做饭,所以就想他可能是富二代落魄了,特别凄惨可怜那种。      然后对他求抱抱求亲亲的要求,就越加不忍心拒绝,甚至跑来给他收拾屋子,给他带饭,买衣服。      其实湛蓝只是同样的衣服买了多件,吃饭习惯私人订制,加上性格高冷,习惯独来独往。      “所以你的意思是,都怪我咯?”童真掐他脸。      “不敢不敢,是我的错,是我让老婆大人误解了!”湛蓝求饶。      “哼。”童真松开手,揉揉他的脸,“疼吗?”      “人家想要更疼~”湛蓝一个反扭,将人扑倒在床上。      童真勾住他脖子,“你说,你一个好端端的冰山美人,怎么就变成了黏人小妖精,是你本性暴露,还是被我带坏了?”      “你说呢?”湛蓝低头含住她的上唇。      “唔……”童真捶他肩,“慢点。”      “遵命,夫人。”      呼吸炙热,夜色漫长,两人又是缠绵无休。      公寓的隔夜效果不算太好,栗原在客厅喝水,想着听听老大的墙根,结果被秀恩爱秀得一脸血。      他捂着心口,回到房里,靠在还在编写程序的希嘉禾身上,“嘉禾,你现在有空吗?”      希嘉禾转脸扫他一眼,“怎么了。”      “我想操|你。”他平静道。      希嘉禾没理他。      “或者,你操|我也行……”栗原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摁在地板上,后脑勺被希嘉禾手掌护主,下巴被一口咬住。      栗原又痛又爽,“你个小狼崽子!”      “栗原。”希嘉禾抽出手,双手撑在他头两侧,眼神温柔。      “昂。”栗原摸着他的屁股,心不在焉。      希嘉禾又温柔唤了一声:“栗原。”      “嗯,有事?”栗原手摸到他腰上,留恋不舍。      “没事。”希嘉禾把他紧紧扣进怀里,小声道,“我的栗原。”      不知道为什么,栗原听过很多情话,也说过许多甜言蜜语,但是都没有希嘉禾说的这四个字,在他心里掀起的波涛大。      “傻瓜……”他一感动,就干了件蠢事,“这个月,你想干我几次就几次!”      希嘉禾眼睛一亮,欣然应道:“好。”      于是当晚他就□□了个半死。      想起自己操希嘉禾的那些年,希嘉禾是何等顺从,什么姿势都肯配合,什么场地都随栗原胡来,要几次就几次,生病也扛着来。      简直模范小受!      终于,轮到他自己了,报应快得像龙卷风。      于是第二天栗原就后悔了,他知道希嘉禾吃软不吃硬,就抱着他装哭。      “嘉禾,我好痛,好痛好痛,肠子是不是被捅烂了啊……”      对于他这种张口就能说胡话的技能,希嘉禾的回应是:“那我应该烂十年了。”      栗原趴他身上继续闹,“你还是我温柔贤惠的媳妇儿希嘉禾吗?”      “不是。”希嘉禾邪笑,“现在是你的霸道男人希嘉禾。”      “滚犊子!”栗原撒手,滚向床另一边,“气死我了!养这么多年,说变异就变异了!说好的媳妇儿呢!”      希嘉禾轻轻蹭他脚,“别气啦,栗哥哥……”      他一声栗哥哥,让栗原仿佛又回到十七八岁,青涩的希嘉禾,搂着他的肩膀,一次次的诱惑……      想着想着,栗原就有了反应,希嘉禾从背后贴着他,伸手摸到下面,熟练的动作。      栗原反手按住他的腰,呼吸急促,一抬头,泄了出来。      希嘉禾趁机把他扳过来,吻住嘴唇,解自己的裤子,“栗哥哥,也帮帮我吧……”      “你!”栗原大早上又□□了一炮!      实在是生无可恋。       作者有话要说:  反攻的如此彻底,栗攻表示不服,再战! ☆、基情被发现   一觉到中午,童真睁眼就看见湛蓝坐在床上无声的敲着键盘,好像在编写一串程序。      她爬起来洗漱,罕见的,湛蓝只瞟了一眼,没粘过来。童真刷着牙,心里有几分疑惑。      难道他是在查之前伏击绑架他们的人?      脱下睡衣,童真三两下换好衣服。      湛蓝还在专心忙碌。      “我出去买早餐了。”童真带上零钱,准备出去。      她想起昨天湛蓝说要一步不离开自己,自己却说腻味的事。大概,湛蓝生气了吧。      湛蓝终于出声:“不用。”      “他们买好了?”童真指的是栗原和希嘉禾。      湛蓝若有似无的“嗯”了声。      咦?!      这么冷淡!      童真莫名不悦,皱了下眉头,走到客厅,长方形实木饭桌上果然摆着两碟小笼包,一大碗稀粥,配两个瓷勺。      看着栗原他们那屋的房门,童真朗声道了句:“谢谢。”      栗原爽快回应:“嫂子,不用谢!”      想想湛蓝刚才的态度,童真有些气恼,坐在桌边吃了几个包子,又喝了一杯白开水,然后把剩下的都端进了屋里。      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就走。      “吃过了?”湛蓝走到她身旁,玩味的看着她。      童真白他一眼,“我出去了。”      “去哪?”      “透气。”      童真在玄关处穿鞋,湛蓝立即蹲下身给她系鞋带。      她缩回脚,“不用,我自己来。”      湛蓝笑了笑。      “怎么,昨天某人不是还嫌弃我腻?”      “呵呵。”      童真拉开门,压根不想跟他聊。      “出去小心,我保证不跟你。”湛蓝依着门框,一副慵懒模样。      电梯来了,童真一脚踏进去,扔下两个字:“离婚!”      “好啊。”湛蓝倒是不怕她。      电梯关上,往下走。      童真气得在十七楼冲出电梯,奔上楼梯,回到十八楼,揪住湛蓝的衣领就开揍。      湛蓝早有防备,箍住她,低头吻了下嘴唇,“你不喜欢这个调调吗?我冷酷无情给你看啊!”      “去你的狗屎王八蛋湛蓝!”童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湛蓝一直笑,“瞧瞧你这口是心非的样子,这点刺激就受不了了,还不准我黏你,怎么样,尝到我难受的滋味了吧?”      童真瞪他。      “你凭什么不准我黏,臭狗屎童真,哼!”湛蓝又把她往怀里搂,轻轻咬她唇。      “大蠢货!”童真推他,“再这样玩我,我就让你好看!”      “我本来就好看~”湛蓝得意道。      他们俩站在门口,说的话全被栗原他们听见了。      栗原“咳咳”两声,“老大,白鸢那家伙找到了,你跟嫂子来看看?”      “白鸢”童真推开湛蓝,“是绑架的人吗?”      “对,就是绑架你那孙子。”栗原对于让他们进自己和希嘉禾卧室的事,有些犹豫。      “那个,我把电脑拿出来……”      湛蓝一脚踹开门,然后他们就华丽的凌乱了五秒。      地上少说也有五只套,数不清的纸巾,还有两条裹成一团的床单,床上还有两条绑带,一根红色绳子。      “……”希嘉禾从脖子到领口都是吻痕,对于他们突然撞进来,显然没有心理准备。      童真默默转身。湛蓝也跟着出来。      “你们,玩得挺开啊……”童真冲湛蓝眨眨眼。      湛蓝点点头,又忽然摇头:“什么叫我们?我可是笔直的,只跟你做那种事!”      “是吗?”童真故意逗他,“你长得这么美……”      “老婆,你在想什么?”      “画面太美嘿嘿嘿……”童真摸摸湛蓝的头发,小声道:“如果我是男的,一天□□八百回不嫌多……”      湛蓝冷笑:“你个猥琐妞!”      “切。”童真拍拍他的屁股,“这么好的条件,我不能用,实在可惜啊。”      湛蓝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原先以为她发现栗原和希嘉禾的关系后,可能很难接受,现在,貌似完全相反。      “怪不得你喜欢骑我。”湛蓝一句话让喝水的童真破功,喷了一地。      其实童真是有点被吓到,但是她不想在湛蓝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各种开玩笑。      栗原把电脑往桌上一放,“你们看吧,我回去安抚一下……”      “嗯。”湛蓝面不改色。      卧室里希嘉禾抱着头,“他们都看见了。”      栗原拉他的手,“害什么臊,老大早就知道,嫂子也迟早会知道。”      “我不是说这个!”希嘉禾扯开领口,“你看你干的好事!”      “没事没事,我找个高领给你穿,乖啊。”      “他们已经看见了!”      希嘉禾一脸绝望。      “看见怎么了?多正常。”      栗原没明白他在介意什么。      “我才是你男人!”希嘉禾忽然站起来,“这种痕迹,应该是我留给你,现在,他们肯定以为……”      栗原无语凝噎,谁上谁下有多大区别,还至于证明给旁人看?      他抱住希嘉禾,仰起头,“来,我的男人,给你的男人留痕迹,快。”      希嘉禾不高兴的一口咬住他锁骨,然后将人压在床上。      坐在客厅里的湛蓝夫妇,忽然听到栗原他们房里传来连绵不断的□□声,两个人对视一眼,立即换鞋出门。      “体力真好。”童真偷笑。      湛蓝揽过她的肩膀,对着她耳朵吹气:“不用羡慕,想体验下我的好体力吗?”      “你?”童真斜眼,“唉,是谁经常做着做着就哭了”      “哪有,人家是想你想哭了,激动的,不信咱们现在去开房! ”湛蓝没个正经。      湛蓝在床上哭的时候,经常是一边用力,一边眼泪汪汪,童真想安慰她也顾不上,只能又痛又爽,断断续续的反复说“乖,我爱你,我回来了,不走了,不生气”      平常倒是不哭,童真要他温柔就温柔,要他凶猛就凶猛,两个人都能满足到极致。      “白鸢是你老同学?”      “嗯。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有啊。”      童真憋着笑,“还动脖子了呢。”      “那就只能阉了。”湛蓝语气平静,眼底却一片寒意。      “别啊,人一小白脸,成太监了多痛苦。”      “你心疼?”湛蓝停住脚步,站在两级台阶下,平视童真,醋意浓重。      童真捧着他的脸,吻了吻鼻尖,人中,然后是唇瓣。湛蓝睫毛轻轻扇动,把人拥入怀里。      “我只心疼你。”隔着衬衫,童真在他心口一吻。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耀到二人身上,湛蓝俊美的脸庞恍若神明,琥珀色的眼眸散发金色光芒。      “童真,我爱你。”      “我也爱你,湛蓝。”       作者有话要说:  糖吃太多,会腻吗? ☆、泰迪转世   夜风微凉,顾柔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拎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一袋零食。      她一个人住,父母家人都在外地。所以当她到家打开灯,发现客厅沙发上躺着一个陌生男人时,第一反应就是逃出去报警。      “童真,你认识吧?”      听到他说出女警的名字,顾柔顿足,转头,“你是?”      “我是她的同事,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她现在被不法分子劫持,联络不到外界。我可以借你这里待一会儿吗?”白鸢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警|察证,对着顾柔晃了晃。      “你……”顾柔还是有些奇怪,自己与童真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为什么她的同事会找上门      她警惕的保持距离,虽然眼前的男人长得颇为邪魅帅气,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大晚上被不明男子私闯住宅,心里很是不安。      “这里离警局不远,你为什么不直接回去?”      她这话算是质问,不太客气。      白鸢卖可怜道:“我受伤了啊……”      “受伤?”顾柔朝他身上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明显的伤口和血迹。      她拿起手机,“这样吧,我打110让你同事接你回去。”      自从被希嘉禾伤了后,顾柔对男人的不信任感提高了不少,尤其是漂亮男人。      “恐怕不行,因为我的任务需要保密,他们不能知道。不然,我早就回去了。”      白鸢挽起袖口,“我知道你一个女孩子难免怀疑害怕,但是现在你除了相信我,没有其他选择。”      “你什么意思?”顾柔忙向门口跑,但是白鸢比她更快,捂住她的嘴,拖进了房间。      顾柔拼命挣扎,急得脸色涨红。      “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不会怎么样你,你安安静静在房里呆一晚上,我保证你没事。”白鸢锁上门,又踱回客厅,往沙发上一躺。      惊魂甫定的顾柔立即拿出手机,摁下110三个数字,手机屏幕毫无预兆的黑了。无论怎么开机重启,都是黑屏状态。      她的房间里没有窗户,所以也无法向外寻求帮助。      怎么办?      也许,他真的是警|察?顾柔抱着膝盖,缩在墙角,一夜不敢合眼。      她甚至偷偷开灯,写下一封遗书,然后塞到衣服柜子里。      #      腻歪了半天,湛蓝终于说出外出的真正目的。      “白鸢在B市?”童真反应过来,“那你现在是要回去捉他吗?”      “嗯。”湛蓝发动车子。      “现在?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准备,而且不用跟你兄弟们打招呼,说我们走了?车怎么办?机票你买了吗?”童真一般不为这种事操心,但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湛蓝笑着看她一眼,“你在怀疑你老公做事的能力,还是智商?”      “呵。”童真对他的自恋无话可说,转头去看风景。      “我们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准备,车子是租的,机场有人接手,票已经弄好了,总之,夫人跟着我,什么都不必担心。”      “哦。”      童真也学着他早上的样子,爱理不理的应个声。      “怎么,不夸夸朕?”湛蓝忍不了几秒就要撒娇卖萌求表扬。      “哦,老公好棒,老公办事效率一级高,赞得不得了!”童真夸张的一通拍。      随即一脸冷漠加鄙视。      “调皮。”湛蓝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摸她的大腿,深深一笑。      童真靠在座椅上,“湛蓝,听说你以前在学校可是个风云人物,还专门跟人抢妹子。”      “白鸢说的?”      “嗯。”      “妹子需要抢?”      湛蓝挑眉。      “你少来,老实招来,以前在学校谈过几个?”童真开始怀疑他跟自己根本不是初恋。      湛蓝握着方向盘,思索片刻。童真用膝盖碰他一下,催促:“快说!”      “数不清了……”      “你!”      童真眼睛瞪大,要不是看他开车估计要上去咬人。      “好啦,逗你的,你以为谁都入得了本王的法眼吗?”湛蓝捏捏她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长,“陈年旧醋还吃?”      童真不高兴地拍开他的手,恶狠狠道:“好好开车!”      “遵命,夫人。”湛蓝一秒切换低眉顺眼模式。      他消停一会儿,阴□□:“我还没计较你跟你前男友那点事呢。”      “高湛!”童真喊出口,自己先愣了下。      车子减速停在路边,湛蓝解开安全带,神情严肃。      童真心虚的问:“你干嘛啊?”      然后眼前一黑,湛蓝捂着她的眼睛,就开始亲。童真莫名其妙,直推他肩膀。      只听湛蓝在她耳畔,用低沉磁性的嗓音道:“太性感。”      “嗯?”童真一头雾水,什么太性感?      “再喊一次。”湛蓝把她压在车座上,亲完又蹭。      童真明白了,于是又唤了声:“高湛。”      听完第二遍,湛蓝呼吸才算平稳。      “你先把手拿开。”      “不要。”      “你找打是不是!”      湛蓝忍不住笑出声,把手松开,“谁让你嫌弃我哭。”      看着他湿润的眼眶,童真没了火气,用拇指轻轻擦他眼角,“哪里有真的嫌弃你过,你看你,说一次就放在心上,有这么记仇的吗?”      “现在又嫌我记仇?”湛蓝一脸受伤的表情,“人家的心,好痛好痛。”      童真推他坐回驾驶座,“开车吧,别闹。”      “还嫌我闹?”湛蓝更委屈了。      “湛蓝,你想怎么样?”童真算是败给他了。      表面上好像她压着湛蓝,湛蓝像个妻管严,而实际上呢,其实她对他根本无计可施,毫无招架之力。      “嗯……”湛蓝指着自己的嘴唇,“认真亲我一分钟。”      他主动亲童真是一回事,童真主动献吻是另一回事。      “你刚还没亲够啊!”童真说是这么说,但对于非礼湛蓝这种事,她还是相当乐意干的。      她一手按住他的头,找准角度,直接压上湛蓝柔软又有棱角的嘴唇,碰了两下,又摸出手机,“你说的,一分钟。”      因为一只手还按着湛蓝,童真操作起手机不太顺畅,挨着他调整了几下姿势。      湛蓝却忽然抱住她,嗓音压抑:“老婆,你再动下去,我会有反应的。”      “……”童真点击计时器开始按钮,二话没说,抬头吻了上去。      湛蓝长睫低垂,呼吸之间,竟然有些紧张,心跳明显加快。      其实童真不太会接吻,两人之间多是湛蓝主动。但就是这种略带生涩的吻技,最撩人。      她含住他的上唇,吸舔了一会儿,又分开,轻轻咬他下唇。湛蓝眉头一蹙,有了反应,贴在他身上的童真也立即察觉到了。      “玩火自焚了吧。”她笑了笑,又奇怪道,“昨晚……”      昨晚她可是被折腾的够呛,难道湛蓝还没满足?      猝不及防的,湛蓝一把抓过她的手,“早就跟你说过,你老公体力非同一般,火是你点的,自己灭。”      “哎……!”童真羞耻感爆棚,但是也不能放任他不管,车外百米之内看不见人,她也就没抽回手,由着他抓着在那地方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童真觉得自己五指都快麻木的时候,湛蓝终于叹出一口气,头歪过来,亲了亲她。      “老婆,很早以前,我就想和你做一次这种事。”      做什么?帮你手|淫吗?!      童真羞得想找个地洞。      她连忙抽回自己帮忙做坏事的左手,但是湛蓝拉着不放,还在手背亲了一口。      “你……”童真清清喉咙,不敢看他的眼睛,“你要不要换内……内裤。”      湛蓝眼神迷离,声线带着事后的慵懒,显得极为性感,淡淡道:“好啊,在后座,老婆帮我换吧。”      “滚蛋,自己换!”童真推开车门,深吸一口冷风,才发觉自己面红耳赤,脚发软。      她也是纳闷,自己怎么越来越没底线了……要怪就怪湛蓝这家伙,实在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换好了,夫人请上车。”湛蓝从车窗里探出头。      她一上车,就听湛蓝满是可惜的说:“愿望不能一次全部实现,看来,只能等下次。真真,海边如何?”      “……好好开车。”童真保持微笑,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可我更想开你。”湛蓝冲自家老婆抛去一个媚眼。      童真忍无可忍,一本正经道:“湛蓝,你上辈子一定是只毛发旺盛的泰迪……”      操天操地操空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酒杯小天使的地雷~(≧ω≦) ☆、老公家好有钱哦   坐上飞机,湛蓝第一件事就是睡觉。童真把包里的眼罩拿出来,轻手轻脚给他戴上,就怕弄醒他。      但是湛蓝哪能睡着,等她戴好,捉住她的手亲了亲,“老婆大人真体贴~”      童真其实不太乐意跟湛蓝出现在公众场合,因为湛蓝外形条件过于优秀,每每有不明群众误认为明星,一路追随加偷拍。      这不,从机场到现在,又是各种拍照。      她一个低调人,有些心累。      #      栗原被种完草莓,收到湛蓝的信息,于是又去骚扰收拾房间的希嘉禾,“老大让我们把住户查一下。”      “不是白鸢”希嘉禾打开电脑,很快就入侵了小区的资料库,结果筛选,跳出两个字:“顾柔。”      两个人同时愣住。      “卧槽。”栗原一拍脑门,“这叫什么事……”      希嘉禾二话没说,收拾行李,几分钟后拖着行李箱,向栗原道:“走吧。”      “哦。”栗原认命的跟着,憋来憋去,还是说出口,“嘉禾,我没打算拦着你去救她,你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我理解。但是白鸢那孙子,摆明了要拿她对付老大。”      “你越紧张她,反而越对她不利。白鸢会把她的价值利用到最大化。”      电梯门叮地打开,一楼到了。      希嘉禾回过头,“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不管怎样,人一定要去救,如果栗原识相,希嘉禾可以带他去,不愿意拉倒。      “去,去!”栗原能放心他一个人去?掰不过死心眼,只能从了。      希嘉禾对他,又何尝不是死心眼,一条道走到黑。从小到大,希嘉禾身边出现过多少比栗原优秀,专情的人,希嘉禾就是只认栗原。      让栗原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舟车劳顿,二人抵达B市,栗原想跟湛蓝联系一下,但是消息发过去迟迟没有回应。      “不会吧,难道老大又在跟嫂子亲热?天还亮着呢!”栗原坐在酒店沙发上,“嘉禾,你先给顾柔家座机打个电话,白鸢那孙子估计就在电话机旁边守着呢。”      “也不知道顾小姐有没有收到惊吓。”      希嘉禾打开电脑,屏幕上是顾柔的信息表。      嘟嘟……      “喂。”      “白鸢,好久不见。”      希嘉禾的声音,让人在大夏天都能感觉像进了冷库。      “你谁啊?”白鸢相当不给面子。      “当年在学校打得你流鼻血的人。”栗原接过话筒,噎他一句。      白鸢:“……”      “哦,打得你流鼻血的人太多了,估计你想不起来,就是大二的时候,被你偷窥洗澡,打得你……”      “原来是希嘉禾的老相好啊。”白鸢冷笑,“怎么,还没干腻,听说希嘉禾不要你了,跑出来找女人,这你也能忍?”      “当年的栗原可不是这个性子,怎么,痿了?”他一句句直击栗原要害。      强压住怒火,栗原调笑道:“瞧你说的,我萎不萎你不清楚,当年哭着求我操的是谁?”      “你少他妈胡说,我对你一点兴趣没有,希嘉禾我倒是可以操一操。”白鸢这话算是彻底激怒了栗原。      “白鸢,你想好怎么死吧。”栗原一拳砸在墙上,墙上挂着的油画框“咣”地掉在地板上,玻璃碎了一地。      旁观斗嘴过程的希嘉禾拿过手机,淡淡道:“顾柔在你那?”      “小可爱,她在我这,你想她还是想我?”      “她现在怎么样?”希嘉禾无视他的调戏,多年下来,他已经被栗原锻炼的刀枪不入。      “挺好的。”      “让她说话。”      “行啊,要不你直接过来一趟,我好久没看你洗澡了。”白鸢当年偷窥希嘉禾洗澡的事,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提起来就说希嘉禾身材如何诱人,皮肤如何白皙,配栗原是多么的鲜花插牛粪。      希嘉禾勾起唇角,“好,我过去。”      “你!”栗原简直要吐血,“你去我也去!那孙子早就对你心怀不轨,色胚子一个!”      “论色,他不及你十分之一。”希嘉禾轻飘飘道。      栗原被堵的一时半会说不出话,只能追在他身后。      “好,就算我比他色,但是总归你跟我是自愿的,他呢,他想用顾柔来逼你就范,这能一样吗?”      “谁说我跟你是自愿的?”希嘉禾又堵他一句。      “不是自愿是什么,希嘉禾,有了女人就忘了你男人,是吧?”      栗原拉住他的手臂,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回家再闹吗,栗原?”希嘉禾语气里透着疲惫。      “能。”栗原松手,让他走,自己还是跟在后面。      “嘉禾。”他忽然停住脚步。      希嘉禾听他声音不对,转过身。      “嫂子丢了。”栗原拿着手机,看着湛蓝发过来的信息。      另一头,湛蓝在机场四处找人,他在童真的手机和鞋子里都安装了GPS定位系统,但是现在已经失效。      飞机是临时换票上来的,乘客存在一定风险性,他原本以为有自己守着,万无一失,可中途童真上了趟厕所,再没出来。      他不顾空姐阻拦,一脚踹开厕所门,里面什么都没有。      只要飞机不落地,人就还在飞机上。      但是他不能劫机。      飞机还是落了地。      “老大,我估计这回是赵清源。”栗原一个电话拨过去。      只有他们才能让湛蓝找不到人。      高远封多少次让湛蓝回家族,湛蓝都不听,多方搜查,得知他结了婚,唯老婆是从。      无奈之下,对童真下了手。      赵清源是高远封最得力的手下,高家上下,都十分敬重他。      童真来了,湛蓝还会远吗?      #      “你们是谁?”童真揉揉太阳穴,感叹自己居然又被绑架了,但是这次待遇好点,身上没有绳子,室外,自己坐在大草地上,周围有湖,有树。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西装笔挺,三十五岁左右,仪表堂堂。      怎么看也不像绑架犯。      男人身后的石桌旁,围坐着三个穿着公主裙的女人。      “赵清源。”      男人回答的很爽快,出乎童真的意料。      “放松,我们没有恶意,只是为了催少爷回家,才出此下策。”      “少爷?”      童真像是想到了什么。      “这里是高家老宅,少夫人原也应当回来祭拜祖先。清源无意冒犯,谨遵大少爷之命,请少夫人先行回宅。”      “相信,二少爷不日便会前来与您相会。”      赵清源说话还算客气,但也只是说说,童真坐在地上,浑身无力,抬头看着他,觉得他很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三个穿公主裙的女人陆续走来。      高个子的黄楚楚,摇着羽毛扇,“源哥,这谁啊?看你跟她说半天话了。”      “瞧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是赵管家下药请来的人吧。”快人快语的青瑕上下打量童真。      最后一个走近的黑色连衣裙,冷艳的白荔,没开口。      赵清源:“你们以为她是什么人,她就是什么人。”      说完留童真一个人在原地,就走了。      童真冲她们笑了笑,“你们好,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们随意,不用关心我,谢谢。”      噗嗤,青瑕被逗笑,“你真当我们傻啊?你要是不重要,赵管家能亲自跑去抓你?”      “就是啊。”黄楚楚在日光下,欣赏着自己刚做的水晶美甲。      童真想,赵清源没有直接告诉他们,她是什么身份,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她最好先不说。      “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他要抓我。”童真抓了抓身后的草,试试握力,她好像慢慢恢复了一点力气。      “源哥刚才跟你说什么?”黄楚楚抬着下巴问她。      青瑕接:“好像提到了二少,是不是高湛要回来了呀?”      猛然听到高湛二字,童真眼睛放大,表情来不及掩饰的惊慌。      一直沉默的白荔,道:“她知道高湛。”      青瑕笑吟吟:“谁能不知道高湛高二少?”      “高湛!”黄楚楚一脸向往。      “这两年高湛音讯全无,能回来?”青瑕问完,三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童真。      黄楚楚:“你?你能?”      童真眨眨眼,“高湛是谁?”      “少装,说,你到底是谁!”青瑕陡然提高音调。      童真看着她,心想,姑奶奶审犯人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咱也不是吓大的。      “不如你们去问赵清源。”童真在拖延时间。      估计她们没这个胆子,不然何必跟她多费口舌。      “天不早了。”白荔穿过他们,往老宅里走。      黄楚楚合起扇子,“青瑕,我们也走吧,这女人有病。我现在没心情管她是谁,我们去问问高湛什么时候能回来!”      “也是。”青瑕挽过她的手,一起走了。      天渐渐发黑,童真总算有力气站起来,她还没站稳,两双手架住了她。      她左右一看,是两个黑衣人,架着她往三个女人离去的方向前进。      干嘛?      绕了几圈,她被带进一间装潢豪华的饭厅,里面圆桌上满满一桌菜。      碗和茶杯,居然都是白玉做的。      童真不禁感叹,老公家好有钱哦!       作者有话要说:  来,我们来好好深挖一下湛蓝同志的过去! ☆、高家排行榜   “二少爷,您什么时候到?”这是赵清源接电话第一句话。      湛蓝语气冷淡:“你怎么笃定我一定会去?”      “您也知道,赵某一向不做无把握之事。正是因为知晓她在您心中的份量,所以赵某暂时还未将童小姐置于险境。”他这话带了几分威胁。      童小姐?      白天还叫少夫人呢。      童真啃着鸡翅,望着站在不远处花丛里打电话的赵清源,一脸疑惑。      这时候,他不应该避着她吗?难道有什么话,想故意说给她听?      她正想着,赵清源朝她走了过来,然后把手机递给她。童真迟疑了半秒,还是接了。      “童真?”      听到熟悉的声音,童真心头一暖,碍于赵清源还在场,淡淡回他:“嗯,是我。”      湛蓝停顿片刻,“童真……”      “有事说事!”童真哪有时间跟他在电话里腻歪。      “我想你……”      “嗯。”      童真想说我也想你,但是在第三个人面前,张不开嘴。      善解人意的赵清源,自然看出她的顾虑,转身不紧不慢就迈步往远处而去。      难不成他在房间里安了窃听器?还是他们俩之间的谈话,根本不重要,所以赵清源听都不想听?      回过神,湛蓝语气更撒娇了:“真真老婆不要怕,老公一直在你身边~”      “嗯?”与他朝夕相处的童真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啵啵啵!”湛蓝对着电话亲了几口。      童真:……      “湛蓝,他们为什么千方百计逼你回高家?”      聊到正事,湛蓝就开始装傻:“没有啊,高家人太崇拜我而已。你都不知道,当年有多少人想爬我的床,然而都被我佛山无影脚给踹了下去,踩进泥里……”      “所以说我对你是多么深沉的爱啊~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童真很想冲他翻白眼,“告诉我,怎么从高家安全出去,有没有密道?”      “我的亲亲老婆哟,你连地图都看不懂,还指望我告诉你怎么从布局复杂,机关遍地的高家宅里出去?”      “……”童真没好气的问,“那你打算怎么样?”      “咦,老婆,电视里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你说‘不要,不要来,我爱你,再见’吗?你……”      “我什么?”      湛蓝笑了笑,“你好清新,好独特,好有品位哦~”      “呵呵。”      其实童真心里明白,湛蓝在故意避重就轻,跟她胡扯,好让她心情放松些。      沉默一阵。      望着花园里被洒上一片月光的栀子花,童真叹息。      “湛蓝,我想抱抱你。”童真抱着膝盖,语调温柔。      大概是说完这句不好意思,又转而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你一定一定不要冲动,我也会想办法出去,你别做傻事,嗯?听见没?”      没回应,童真看了看手机屏幕,还在通话中。      “……嗯!”湛蓝带着哭腔回她。      童真忍不住笑他,自己眼眶却也红了,“傻瓜。”      湛蓝终于还是哭出声,“童真,老婆,我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吃不下饭……”      他哭得像个小孩,抽泣的声音传到童真耳朵里,满满是心疼。      “湛蓝,不哭了。”      湛蓝哭得更厉害。      她揉揉额头,提醒道:“你就不怕他们有通话录音?”      “你可是高家万人迷啊!”她调侃他。      湛蓝:“……明天早上我就来见你。”      “什么?”      “要不然我就死了。”      “啊?”      “得相思病而死!”      “……”      童真总是猝不及防被塞一嘴糖。她也不太理解湛蓝的情话怎么随时说来就来,虽然湛蓝说是因为爱。      后半夜童真没怎么睡着,脑子里都是湛蓝说的话,高家宅真的是机关遍地,布局复杂吗?      九点多,她感觉胸口一闷,好像有人躺在了她身上,她立刻醒了过来,同时抓住那人往外推。      “老婆婆!”      童真看清是谁后,愣住了。      湛蓝攥着她的手腕,把人拉起,抱进怀里,在耳根使劲亲了几下,甜甜道:“想死我了!”      “你……”童真还不明情况。      “嘘,我从密道上来的,他们不知道,你跟我走。”湛蓝起身。      童真晕晕乎乎,千言万语到嘴边,最后化成一句:“你小心。”      但是湛蓝并没有急着带她离开高家,反而领着她来到一处颇为隐秘的训练场。      穿过地道,拨开枝条,他们来到一栋长方形建筑物前。墙面呈波浪状,灰白色。      童真四处张望:“没有入口?”      “看起来是不是像个纸盒子 ”湛蓝牵着她,用右手拇指在墙上按了一下。      “嗯。”童真看看他,又看看周围,时刻保持警惕。      随后出现了电子屏幕投射在墙体上,一张数字键盘。湛蓝点击数字盘,输入一串密码。      墙体分成两半,左右移动。      童真一回头就被湛蓝吻住脸颊,亲了一会儿,童真推开他,“洁癖好了?我可没洗脸。”      她记得湛蓝婚前那会儿有些洁癖,一天洗好几遍手,到外面吃饭自带餐具,不刷牙洗脸绝不亲热。      童真一个大老爷们一样的糙女汉子,实在看不惯,没事就捉弄他。      比如在沙滩上,捞起一把沙子就塞进他沙滩裤里。      种树种花,一手污泥就捂住他的脸。      吃完蛋糕没擦嘴,就逮着他到处亲。      最过分的一次,是她自己在玩淤泥游戏,把人骗来,然后摔进了淤泥池里……      湛蓝从一开始的一脸懵比到后来平静无痕,洁癖居然也减轻了许多。      而童真周围人的评价是,湛蓝这都没分手,绝对是真爱!      “不洗也香。”湛蓝笑嘻嘻,“亲爱的,不用紧张,相信老公我,没人会发现我们哒~”      童真挑眉,半信半疑。      训练场极为空旷,只有正中间竖着一座石碑。      走近细看,上面刻的小字原来是各种排行榜。      “ 射击排行榜,高远封第二……”童真蹲下身,“第一是,高湛”      她抬头,见湛蓝耸肩,他说:“这没什么,射击很简单。”      她一眼扫到最后,“第十,凯瑟琳……”      凯瑟琳是国际知名神枪手,她竟然只能排第十?      童真更为诧异,往上再看,在榜的,后五名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而前五却鲜为人知。      果然,高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吗。      湛蓝又带她去了另一个区域,露天野地,荒草及膝,入口一块巨大的实木屏障门。      上面刻着“跟踪排行榜”,毫无疑问,第一又是高湛,第八是赵清源,其余童真都不认识。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这么黏人了。”童真煞有其事道,“因为你喜欢跟踪。”      湛蓝揉她头发,“对啊,臭老婆。”      “然而第一的你输给了赵清源这个第八。”      “我故意输的。”湛蓝捏她耳垂,“作为高家媳妇,确实也应该来高家拜访一下,了解了解为夫的过去。”      童真一脸“真的是这样吗?”的表情。      “不然你以为我之前是怎么把你保护得那么好的,我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带你来这里?”      “哦~”童真点点头,“你带我来这,不是为了炫耀吗?”      湛蓝软软捶她,娇嗔:“讨厌讨厌讨厌~人家是想让你骄傲下下嘛`   都是你的人了,还说什么炫耀,死鬼~”      童真一个没绷住,笑了出来,捂住他的脸,“你们家还缺个娘炮排行榜!”      之后的战术排行榜,谋略排行榜等等,第一不是高湛就是高湛,让童真产生深深的怀疑。      “亲爱的老公,请你诚实的告诉我,这些是不是你伪造的?”童真搂着他的脖子,语气想认真也认真不起来。      湛蓝勾起唇角,“老婆第一次见识到老公的伟大,有震惊,可以理解。”      他顿了顿,“不过,我确实是风靡一时的偶像实力派男神,事实如此,谦虚也无用。”      童真被他逗得在他怀里直笑,“湛蓝,不要脸排行榜,你也能得个第一。”      湛蓝看了眼腕表,“多谢夫人夸奖。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时间?      “你真的是天才啊?”童真跟随他稳健的步伐,看着他从容的神情,几丝崇拜油然而生。      “其实。”湛蓝推开门,“他们是看脸排榜的。”      童真愣了愣,反应过来他在炫耀能力之后又自夸长相,于是骂道:“臭不要脸!”      “对,夫人说的对,我不要脸,因为我把脸送给了夫人,夫人最爱我这张脸,是不是?”      “是你个头。”      “夫人,打是亲骂是爱,你一定很爱我~”      童真乐得去抱他腰,然后眼前一亮,地道的出口到了。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赵清源,以及赵清源身后的无数枪口……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么么哒~ 一会儿再码一章~ ☆、离婚,分手,吃肉!   “二少爷好兴致,只是老宅今时不同往日,不是二少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既然回来了,二少就不必再走了,童小姐在这,二少又何需其他。”      赵清源还是客气说话的样子。      他身后的黑衣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姿势统一,只要赵清源一声令下,童真想,他们就会被打成筛子。      万万没想到,湛蓝非但没硬碰硬,而是搂过她,笑了笑:“好啊,赵叔应该早就把我的房间清理好了,我们留下,不走了。”      赵清源抬起一只手,身后的黑衣人瞬间收起了枪。      他伸直手臂:“二少,这边请。”      “叫厨房多准备两个菜,烧鸡和干锅土豆,重辣,我夫人爱吃。”湛蓝搂着童真,边走边说。      童真默默凝视他,皮笑肉不笑。      三楼,走廊最后一间房,关上门,房里就剩他们二人。      “你不要告诉我,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童真扶着他的肩膀,语气有些无奈。      湛蓝捏捏她的鼻子,“夫人好聪明~正是。”      童真翻白眼:“你以为我会信?”      “好啦,先去洗洗,洗干净吃饭饭~”湛蓝推着她进浴室。      “哎呦,湛蓝先生的洁癖终于发作了?我偏不洗,就不洗……”然后她就被扛了进去……      被湛蓝强行搓澡……      “你个臭……唔,流氓!”      浴室里春意盎然。      许久,湛蓝才横抱着浑身软绵绵的童真出来,放在床上。拉松了她的浴袍,又摸了摸。      童真推开他两只为非作歹的手,按住他的颈子,往下压,湛蓝顺从的低头,吻住她的唇。      吻了一会儿,童真低低说:“你这段时间瘦了太多,年前补得肚子上软绵绵的,现在腹肌都出来了。”      “那老婆大人是喜欢我软绵绵的肚子,还是有腹肌的?”湛蓝知道她是心疼了。      他们俩没结婚的时候,湛蓝就喜欢做好吃的给她吃,本来不会做的菜和甜品,看了一遍视频就会了。童真以前觉得那叫天赋,现在,纯粹是天才做什么都飞快。      他本来身材就很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吃得多了,也只是长一点点肉。童真抱他的时候,摸到他腰上,手感颇好,于是爱不释手。      “都喜欢。但是,不想你太累。”童真皱眉,“湛蓝,事到如今,你还是打算继续瞒着我吗?”      “是。”湛蓝竟然没有犹豫。      童真系好衣服,站起来,“就算我要跟你离婚?”      也不知怎么的,湛蓝像是要故意刺激她,“你不会跟我离婚。”      “好。”      说完,童真转身离开房间,她简直要被他气死了!      一瞬间,千万思绪。她想,她是错了,明明没想跟湛蓝离婚,还一而再的拿离婚威胁他。      湛蓝哄她,是情趣。其实没有什么威慑力。      但她不是不珍惜这段婚姻,而是,渴望与他并肩作战。她有知情权。      #      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希嘉禾背着顾柔,走路一瘸一拐。      “牛逼!”栗原从后面追上来,直竖大拇指,“一言不合就放火,不愧是我男人!”      他看着希嘉禾的腿,挠挠头,“要不,我来背吧。我保证不给她摔地下。”      希嘉禾瞟他一眼,“我背她,你心里难受么?”      诚实如栗原,头如捣蒜。      “你背她,我更难受。”希嘉禾淡淡的说。      栗原抬眼,闷声道:“是啊,她成你心肝宝贝了,我能碰吗!”      希嘉禾忽然停住脚步,凝视着远方,叹气:“你只能背我。”      ……啊?!      刚刚还情绪低落的栗原,此刻心花怒放,一脸难以置信。他傻笑起来,觉得希嘉禾背着顾柔走在路上的画面,也没那么刺眼了。      “嘉禾……”      希嘉禾能不知道他什么德行?      完全不搭理他。      “嘉禾,把人放下来,我扶着,你去开门。”      希嘉禾能不管自己的腿,栗原却不能不管。      他一伸手就把顾柔从他背上掀了下来,态度很是强势。      希嘉禾望了他一会儿,没有再坚持自虐,掏出门卡,开了酒店的门。      把人放在沙发上,栗原就去腻希嘉禾。希嘉禾撕开牛仔裤的裤脚,使唤他:“去,拿药。”      栗原“哎”了一声,像只大狼狗似的跑了去。      擦洗消毒完,抹上跌打药膏,栗原捏着他的脚腕,低头亲了亲,然后抬眸,温柔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假的。”希嘉禾才不想跟他缠。      “骗子。”栗原一把摁住他,两个人倒在地板上。      希嘉禾忍不住拿另一只没受伤的脚踹他,奈何栗原皮糙肉厚,最不怕的就是挨打。      栗原与他脸贴脸,“你打吧,打坏了你养着。”      “起来。”希嘉禾又踹他一脚。      栗原抱着他,忽然哭起来。      哭得希嘉禾不能思考,揉揉他的头发,“好了。”      “你不爱我……”栗原扯着嗓子哭。      希嘉禾扯他头发,发狠:“再说一遍!”      “你不爱……”他脖子一疼,希嘉禾咬住他颈肉。      栗原呜咽,眼泪还是不断掉,握着他的肩头,低低说:“希嘉禾,我想跟你结婚。”      “我不想。”希嘉禾别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      静默。      栗原哑声问:“那跟顾柔呢?你想跟她结婚吗?”      沙发上的顾柔眼皮动了动。      咽下到嘴边的话,希嘉禾盯着他,重重一个字:“想!”      顾柔睁开眼,希嘉禾回过头,与她对视。      像是一条离开海水太久的鱼,终于耗干自己身上最后一滴水,栗原松开手,从地板上起来,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沿着楼梯,一步一顿。      落日余晖,楼道里也映上一层绯红。      栗原趴在窗口,头发被冷风吹起一缕,脸上发热。脑袋里发空,过往那些记忆,恍若隔世。      如果希嘉禾真的想过平常人的生活,他不会拦着。      他本就孤独,习惯于孤独,归于孤独,没什么不对。      他自嘲的笑了笑。      “希嘉禾,我不要……爱你了。”他说着,眼泪又滴下来。      #      白鸢从火场里逃出来,得到消息,湛蓝已经回了高家。于是他没有必要再跟希嘉禾他们浪费时间。      直接飞回了高家老宅。      到时,已是夜半,乘坐马车,从偏门进去,验了指纹,才见到赵清源。      他奉承道:“大管家,这世上还有你办不到的事吗?”      “那两个跟班,被你拖住了。”赵清源语气不冷不热。      “小意思,只是没想到当年对栗原死心塌地的希嘉禾,居然也有搞女人的一天,唉,世事难料。”白鸢很是可惜。      “高湛也是病得不轻,找谁不好,非得找女警,难不成想洗白自己?”      他笑着摇头。      赵清源听完,问:“想吃什么,我去做。”      “哎呦,还是大管家疼我,我想吃糖醋里脊。”白鸢舔舔嘴唇。      赵清源比他大十岁,也算他半个师傅,从小就对他特别好,但是对其他人特别严格。白鸢小时候不明白,问他为什么,赵清源说,因为他长得好看嘴又甜。      要知道,高家长得好看的男孩子,高湛算第一,其余希嘉禾,栗原也长得不错,白鸢不能算最好看的。但是长得好看嘴又甜的,只有白鸢一个。      高湛好看是好看,像画里走出的人,却高冷的要命,连薛佳瑶这样人见人爱的小美女亲他一口都被扎得一腿血,其他人更别提。      希嘉禾也秀气,唇红齿白,但总是跟栗原在一块玩,除了栗原,对其他人总是闷闷的,说不出话来,过于安静。      栗原更不用说,长得倒是浓眉大眼,可每天都弄得一身脏兮兮,跟个野孩子一样,跟希嘉禾站一起,对比更为明显。      “好了。”赵清源将一盘糖醋里脊放在桌上。      白鸢朝他飞吻,“谢谢亲爱的大管家!”       作者有话要说:  耽美情节是不是太多了? ☆、你放屁吗   等湛蓝再坐到她身边,预备哄她时,童真忽然下定决心:“湛蓝,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见他不说话,童真继续:“你高家的事,我不再好奇,也不想再管。跟你离婚,我就失去了威胁价值,于你我,都是好事。反正,现在你也无所谓离不离婚。”      最后一句是气话。      湛蓝慢慢将头靠过去,枕在她肩上,“唉,高家上下,谁不知道我娶了你,拿你来换,别说要我……就是要命,也给他们。”      童真猛地起身,“我已经决定了,离婚协议会尽快拟订。”      喝了口冰啤酒,湛蓝长睫低垂,长腿在浴袍下一览无余。他也不说话,让童真一个人冷静冷静。      童真大多数情况下很好说话,但是有时候脾气上来,没有道理可讲,纯粹是火气。      等时间差不多,湛蓝换好衣服,出去与赵清源谈事情。      房间里,童真坐在地毯上,用电脑给魏曼发了邮件,让她传一份离婚协议书样本过来。      魏曼相当震惊,回复:“童姐,你干嘛啊?好久不见你了!”      “我准备跟湛蓝离婚。”童真打下这几个字,看着笔记本屏幕,觉得世界异常安静,往昔历历在目。      她看见他笑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眼神亮晶晶的。高兴的时候会抱着她在原地旋转。累了会靠在她肩上,玩她的手指头……      为什么要离婚呢?      童真痛苦的按住太阳穴,她只是,一直不敢承认,湛蓝对于他太过重要,就像太阳,她所有光和热的来源。      她根本不能失去他,她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她不确定,她对于湛蓝,是否同样重要,或者,他终将厌倦她?      想了半天,童真还是点下了发送键,能预料到魏曼他们会是怎样的反应,于是她立即逃避似的合上了电脑。      一晃眼,已经中午。      女仆在花园的白色圆木桌上,布置了几道精致的菜肴。童真坐在苹果树的树荫下,脚底踩着绵柔的青草,目之所及,湖水,远山,草坪。      “尝尝,我为你做的。”湛蓝从她身后出现。      童真别过头。      “真生气了?”他捏着她下巴颏,逼她转过脸来。      童真气愤的打开他的手,望了眼桌上的菜,捏起一把叉子,戳中一只龙虾,举了起来。      挑衅的,看着湛蓝,把虾重重砸在自己盘里。      湛蓝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拉过身旁的椅子,挨着她坐下,把虾身上的叉子拔掉,慢条斯理开始剥虾。      他说:“我已经跟他们谈过了,你想出高家,去哪里,都不会有人管你。如果想回警局上班,我会叫人安排房子,你不用担心。”      “离婚呢?”童真声音很小。      湛蓝抬起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跟你结婚,就从来没想过离婚。”      他用餐巾擦了擦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气话,因为这是唯一会让我生气的话。”      童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哭了,眼泪珠子不受控制,她捶了他一拳,“混蛋!”      “你还生气,你生个屁,我心里有多害怕,有多难受,你知道吗?”她被他抱进怀里。      “湛蓝,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童真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弄得湛蓝衬衫惨不忍睹。      湛蓝想亲她,却在她脏兮兮的脸上找不到一块合适地方,于是大笑,贴在他胸口的童真都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童真:“你还笑!!!”      “好啦,我带你去洗脸。”湛蓝很快调整表情,语气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洗手间里,湛蓝用毛巾拧了温水,细细给她擦脸。      童真想起以前自己吐槽他:“男神的脸,老妈子的命。”      当时湛蓝回她:“甘之如饴。”      想到这,一道眼泪又流下来。湛蓝叹气,“小祖宗,你再哭下去,我的心都要碎了。”      童真噗嗤笑出来,“给祖宗跪下!”      擦干净脸,湛蓝把人搂住:“祖宗忘了,我每天都在床上给您跪呢。”      童真脸微红,摸他头发,然后用鼻尖蹭蹭他的人中。      “亲一口。”湛蓝闭上眼睛,要求道。      童真捏捏他的嘴唇,就是不亲。      “湛蓝,你喜欢我什么?”      “谁说我喜欢你。”      “……”      童真怒目而视,要挣开他。湛蓝赶紧挽回:“我爱你呀,小傻瓜。”      “爱什么?!”她没好气的问。      “哪里都爱,怎么看怎么爱。”湛蓝笑得甜丝丝的,“灵魂契合。”      “你放屁……”童真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很受用,勾住他脖子,亲了嘴唇一下。      湛蓝把她压水台上,呼吸滚烫,咬了咬她耳根,“想不想在这做?”      “会被看见……”童真有些紧张。      湛蓝反锁上门,解开衬衫扣子,让童真抚摸自己的胸肌。童真低着头,羞得一脸绯红。      在陌生的地方,在水台上,羞耻感太强。      湛蓝单手解下她的bar,两个人互摸得不亦乐乎。      “不行,我好想……”童真膝盖抵住湛蓝,不要他再靠近。      湛蓝吻着她颈子:“嗯?”      “……好想拉屎!”      童真想找洞钻进去,或者敲晕自己老公中断这件异常尴尬的事。      “不好意思,居然没注意到老婆大人这么重要的需求,是为夫失职了。”湛蓝很贴心的帮她脱裤子。      “不用了!”童真拉住他的手,“你先出去吧。”      她可不想在马桶上来一发,虽然以湛蓝轻度洁癖的尿性来说不可能。      但是想想就可怕。      湛蓝扣上扣子,一脸平静的出去了。      等童真解决完,出来找人,发现花园里下起了暴雨。整个走廊都是潮湿的冷风。      雨声中,一切都朦胧起来。      湛蓝在干嘛呢?不会在房间里那啥吧?      “出去赏雨如何,夫人?”走廊转角,湛蓝手提一把深蓝色雨伞,笑容明媚。      童真嘴角扬起,“好啊~”      然后上去挽他手臂。      走到屋檐下,准备步入雨里,童真忽然发问:“湛蓝,你好像从来没放过屁,是不是躲起来偷偷放的,还是放屁没有声音?”      湛蓝无声的笑着,“童真女士,我发现您的好奇心有点重。”      “正常人都会好奇啊……”童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嗯,此等粗俗之事,不适合我等神仙做。”湛蓝摇摇手,避开话题,撑起伞。      童真撇嘴,“切,臭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没什么逻辑,唯一的目的和内容都是秀恩爱←_← ☆、渣攻贱受   顾柔看着栗原离去的背影,对着希嘉禾笑了笑,冷笑,“装什么呢?他才是你爱的人。”      希嘉禾瞳孔一缩。      “你想跟我结婚,有问过我想吗?我谢谢你,不要再来恶心我。你们这种人,我这辈子不想再遇见第二次。我顾柔,当初是瞎了眼,决不会瞎第二次。”她站起来。      “你凭什么以为你能用一张证书,来弥补你对我犯下的过错,我顾柔在你眼里是什么?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希嘉禾!”      顾柔吐出一口气,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当然,我是成年人,这种事你情我愿,也没什么弥补不弥补,我只是恶心你……”      希嘉禾紧紧抿唇。      “算了,以后大家两不相欠,不必再见。”她说完,竟然也要走。      “顾柔。”希嘉禾叫住她。      顾柔脊背一僵,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方才的气势顿时消了大半。      希嘉禾沉声道:“现在外面不□□全,你在这住两天吧。我去找栗原,不回来。”      他走到她前面,背对着她,拧着把手。      “那天……”顾柔声音发抖,“你跟我发生关系那天,想着的是他吗?”      不然他怎么会有生理反应?      希嘉禾眼里都是她低头受伤的模样,但实话实说:“是。”      听到答案,顾柔反而如释重负,脸上的神情放松,自嘲地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出来,希嘉禾头抵在门上,深深呼吸。      对不起……      #      跑出来的栗原,此刻正在堆满泡面和零食垃圾的客厅里打游戏。      “栗子,来一炮?”长得细皮嫩肉的萧蔓,从后面伸手捏了下栗原的胸肌。      栗原毫不客气:“滚边去,不怕你那女金主知道,你是双面插头?”      “哎呦,她哪管这事,咱们快活咱们的,你说你好不容易来了,我能放过你吗?上次你把我弄得可舒服了,我想了大半年,馋死了都快!”      他说着就脱了自己制作精良的仿唐丝质上衣,这件衣服穿他身上,把他衬得如瓷娃娃一般晶莹可爱。      “别了,我吃素了。”栗原叹气,连游戏都不想玩了,扔下手柄,到冰箱找水喝。      萧蔓贴上去,“栗子,我想要你~”      “萧,别这样。”栗原站得笔直。      “你来我这,不是因为跟他闹别扭吗?我就想跟你睡一觉,你干完回去,该怎么还怎么,栗子,你还不知道我吗?”萧蔓像只发|情的野猫,软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蹭。      萧蔓常年护理肌肤,摸起来手感极佳,他抱着栗原,面色潮红,不时发出不耐的呻|吟声。      回想起上次一夜操了萧蔓五次的事,栗原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萧蔓作为床伴,无疑是完美的,被他蹭了没多会儿,栗原硬了。      他想,希嘉禾现在大概也在跟顾柔做|爱吧。      把人压在沙发上,栗原几下就剥除了他多余的裤子。萧蔓仰着头,微睁着眼,身体完全向栗原打开,却又带一点欲拒还迎的意味。      他很懂,怎么勾引人。      栗原不怎么怜惜地揉捏他的臀瓣,嘴唇沿着脖颈一路亲吻啃咬。萧蔓急着脱去他的衣服,然后双腿夹住他精瘦有力的腰。      吻到热烈时,栗原脱口而出:“嘉禾……”      萧蔓假装没听见,按着他的头,继续舌吻。      “嘉禾。”栗原手掌抚过他的胸口,小腹,大腿,感受到非常诱人有致的曲线,然后抬起他一条腿,强势而有技巧的进入了他后面。      萧蔓轻轻叫了一声,随即安心的叹气:“栗子,我还以为你不会上我了呢~”      “别说话。”栗原捂住他的嘴,接着用力顶了一下。萧蔓攀住他肩膀,十分配合的收紧和放松。      ……      最后,萧蔓□□得哭出来,直求饶,但栗原像发泄似的,一直不停下来。      “疼,疼,栗原,不要了,求求你,啊……”      由着萧蔓哭了十几分钟,栗原终于射出来。倒在他身上,闭眼就睡。萧蔓迷迷糊糊,累得没一点力气,也睡了过去。      等希嘉禾找到地址,破解电子锁后进到卧室,就见到了栗原与萧蔓赤身交叠的场景,床上一片事后痕迹。      他抄起床柜上的花瓶,拔出红玫瑰,将花瓶里的水全泼在了栗原脸上。      栗原惊醒,随即一愣,低头看了眼身底的萧蔓,慌忙滚下床。      “这就是你的承诺?”希嘉禾有几分怨恨,更多的是失望。      飞快套上牛仔裤,黑球衫,栗原走到他身旁:“出去说。”      希嘉禾随他到客厅,脸上比方才平静了不少。他抓栗原偷腥在床,不是一次两次,心里早已波澜不惊。      只是,他相信过,他真的变了。      “那女的呢?”栗原背对着他,声音发哑。      希嘉禾眼底映着他瘦削的背影,淡淡道:“我跟她,以后再无瓜葛。”      很明显的,他看见栗原身形一震,慢慢转过头,略带诧异,嘴半张。      “我来找你,而你……”希嘉禾冷冷一笑,随即转身就走。      栗原条件反射,先抓住了他的手腕,“希嘉禾!”      希嘉禾盯着他的手指,没做声。      栗原又柔柔的叫他:“嘉禾……”      “我嫌你脏。”希嘉禾一根根掰开他的指头,口气冷漠,面上毫无表情。      栗原垂下手臂,低着头,是,他脏,他的确脏,他根本配不上希嘉禾。      跪倒在地上,栗原抱头,无声的抽噎起来。      脚还没踏出大门的希嘉禾,死死扣住门框,那一脚是怎么也迈不出去。      他最见不得栗原哭。      从小到大,栗原就为两个人哭过,一个是养他十年意外去世的爷爷,一个就是他希嘉禾。      他曾经发誓,绝不再让栗原为他掉眼泪,然而……      木地板发出“咚咚”闷响,连续不断。      希嘉禾回头一望,立马冲过去。      伤心欲绝的栗原不要命般的头往地上磕,额头砸出血水,顺着鼻梁流了半脸。      “你干什么!”希嘉禾一把推翻他,牢牢压在墙角。      栗原狼狈不堪,对着希嘉禾低低哭了一会儿,又忽然发狠:“希嘉禾,你给我滚……”      “我配不上你,我脏,我不是东西,你他妈去找能配上你的,远走高飞,白头到老!”      希嘉禾沉默半晌,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到栗原本就狼狈,血泪混合的脸上。      栗原被打得脸一偏,他吐出嘴里的血,笑了笑。      “希嘉禾,你怎么这么贱?”他语气里满是鄙夷,“我都这样了,你还想原谅我,还想继续跟着我?”      以往,只要希嘉禾开始动手修理他,就离和好差不多了。      希嘉禾扯起他衣领,咬牙切齿,“不然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寻死觅活!”      “拿死来威胁我,你以为很光彩?”      希嘉禾重重一拳打在他腹部。      倒在地上,栗原放声大笑,“希嘉禾啊,你怎么这么贱,你他妈这辈子离得了我栗原,就找不到男人了吧!”      “再说一遍。”希嘉禾居高临下,眼角有杀意。      栗原翻身坐起,“我不说。”      他向前一倾,抱住希嘉禾的小腿,“我栗原,这辈子除了你希嘉禾,再也爱不上其他人。”      希嘉禾摇摇头,扔下一把瑞士军刀,冷声道:“你把自己阉了,我就跟你重新开始。”      栗原抬头,凝视他片刻,捡起军刀,拉下自己的裤子,挥手就要自宫。      “行了,留着吧。”希嘉禾捏住他的腕子,夺下刀。      呆愣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栗原出奇的安静。      希嘉禾向他伸出手,他想也没想,就握住了。      “走吧。”希嘉禾牵着伤痕累累,一脸血迹,乖顺的大狼狗栗原,走出萧蔓家,来到夕阳下,开满薰衣草的小路上。      谁对谁错,不过相爱如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尺度是可以的吗? ☆、爱吃醋的湛蓝   “我不想呆在这。”童真站在伞底下,伸手去接外面的雨水。      湛蓝温柔拽回她的手,“小心感冒了。”      “湛蓝。”她凝视着他,“我总觉得,你不是真的爱我,你对我的好,毫无理由。”      湛蓝被气笑,摇摇头,“那你爱我吗?”      童真转过脸,深深呼吸,“……我,离不开你,也没办法想象没有你的未来。但是,我心里好乱,我不了解真正的你,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不确定你是不是想和我共度一生……”      湛蓝沉默一阵,说:“回去吧。”      他为什么不解释?      童真情绪有些低落。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会怀疑。不如,看行动。”湛蓝扶她上台阶,收合起伞。      “你这个人,表面好像无所谓,其实在我面前,不知道多自卑,多没安全感。唉,也是,我这么优秀又英俊,还贤惠的要命的男人,谁摊上谁都得跟中五千万大奖一样……”他说着说着就逗起她来。      走廊里,白鸢拍掌:“二少这些年真是幽默了不少。”      湛蓝没理他。      “几天不见,童真你瘦了。”白鸢仿佛是故意要提醒他们,之前他绑架童真的事。      童真不冷不热:“是吗。”      湛蓝一步上前,挡住白鸢的视线,“我们之间,还有笔帐没算。”      “瞧你说的。”白鸢作势要拍他一下,被湛蓝完美避开。      他尴尬一咳:“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啊?”      “从来不是。”湛蓝很冷酷无情。      童真在后面出了一口气,低声说:“你们聊吧。”然后就往房间去。      湛蓝“嗯”了一声。      “别介啊,你初来乍到,肯定不熟悉环境,我带你去逛逛。”白鸢余光瞥见湛蓝一张冷似冰霜的脸,心里说不出的愉快。      他转圈打量着与从前气质迥异的湛蓝,发现他身上少了戾气,多了几分人味,看着童真的眼神充满温情。      他故意唉声叹气:“想不到啊,想不到,高湛,你也有今天!”      湛蓝不带任何感情道:“换作以前,你现在已经躺地上了。”      他们在高家训练的时候,要是胆敢有人惹高湛,轻则脱臼骨折,重则头破血流,一星期无法自理生活。      “哎呦,我好怕哦!”白鸢冷笑,“你可拉倒吧,还以为你是无懈可击的高湛呢?早跟你说过,不要爱上谁,否则她会成为你的致命伤,最大的软肋。”      听到白鸢这句话,走来的赵清源脚步一顿,眼底的光暗了暗。      湛蓝转过身,“赵叔也同意这说法?”      觉察力远在湛蓝之下的白鸢微怔,也因为赵清源自我隐蔽的能力很强,他没发觉很正常。      “是。”赵清源从阴影里走出来,第一眼望向了白鸢。      中午吃饭,四个人同桌。      湛蓝夹了一筷子鱼,剔得半根刺也没有,才放进童真碗里。      童真也夹了青椒肉丝给他:“自己吃,别管我。”      白鸢大口嚼菜,不满的跟赵清源嘟囔:“都没人给我夹菜!”      赵清源瞟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将一只大闸蟹,送到他面前的碟子上。虽然神情冷漠,动作其实相当体贴。      “哼哼,还是大管家对我好,不像某些人就知道秀恩爱。”白鸢像翘起尾巴的猫,得意洋洋的撬开蟹壳。      湛蓝直接无视。      倒是童真好奇的看着他们俩,想说话又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双明亮的眼睛滴溜溜转。      “以后饭都送到我房里,我家夫人不喜欢跟你们吃饭。”湛蓝顺手把一整盘大闸蟹都端过来。      童真抬了下眉头,没吭声。      吃着大闸蟹的白鸢,盯着童真,“请问,除了高湛的脸以外,你还喜欢他哪一点?”      童真言简意赅:“脸。”      “哈哈哈哈哈哈……”白鸢仰天大笑,指着湛蓝,“除了脸还是脸,没其他地方可喜欢了,童真,你真毒!”      他竖起大拇指。      湛蓝手里掏着蟹肉,嘲讽道:“我竟不知夫人如此喜欢我的脸。”      “是啊,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早就打死你八百回不止了。”童真理直气壮。      一碟蟹肉,一碟蟹黄,全摆在童真面前,湛蓝擦擦手,捏起筷子继续吃饭。      “哟,二少在家没少被家暴吧!”白鸢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你有女朋友吗?”童真跟他聊起来。      白鸢噎了下,笑道:“没有。”      “男朋友呢?”童真问得无比自然,但是白鸢脸色还是一变。      他蹙眉:“男女不忌,但是没有固定的。怎么,想跟我出轨?”      出轨两个字刚落音,一把餐刀就贴着白鸢发梢插在椅背上。      白鸢笑了笑,喝了口酒:“醋味这么大呀!”      见惯了大场面的白鸢自然不会被吓到,况且,湛蓝要真想伤他,就不会有丝毫偏差,这个程度仅仅是警告。      “小鸢,回房吧。”赵清源站起来,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防备的注视着湛蓝。      餐刀发出银光,童真停下筷子,没了胃口,她第一次觉得面前的湛蓝陌生而又真实。      白鸢哼哼两声,“行,走吧走吧,反正呀,某人的真面目迟早要被心爱的小妻子发现……”      一把银质叉子“嗖”地飞切入他脚下的地毯中,要不是赵清源密切注意湛蓝的举动,扎到的可能就是白鸢的脚。      跟以前相比,这种程度,湛蓝简直是在闹着玩。      “湛蓝!”童真拍桌而起,“别这样。他只是开玩笑。你什么时候变得戾气这么重?”      动不动就要出手伤人,还是暗中。      这不是她认识的湛蓝,她认识的湛蓝,是居家好男人,对她的同事朋友都非常和善礼貌,跟邻居也能和睦相处,永远都带着令人舒服的笑容。      他怎么了?      “你不是要真相吗?”湛蓝仰起脸,表情闪过一丝委屈。      童真抠紧桌角,“你是说,这才是真实的你,以前,跟我在一起,很多时候是装出来的?”      湛蓝缓缓摇头,绕开桌子,走到她跟前,扶住她肩膀,“错了,不是装,我对你,都是真的。”      “在这的我,也是真的。”      童真头抵在他胸口,“湛蓝,我想重新了解你。你最好也再认识一下我,可能,不够理解你的我,会让你讨厌。”      “怎么会呢,我的小童真,你在我眼里,完全是透明的啊……”他默默微笑,低头在童真额头上一吻。      童真抬头,愣了愣,一股被人戏耍了许久的怒气油然而生。她刚瞪眼,就被湛蓝抱进怀里。      “记住,我很容易吃醋,所以离其他男人远一些。”他贴着她耳畔说,说完咬了一下她雪白的耳垂。      童真身子一颤,红着脸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小醋,看后面湛蓝如何嫉妒恨吧哇哈哈哈! ☆、多少钱一晚?   整日被扣在高家老宅深深的庭院与高楼里,童真觉得自己快被憋出病了。      于是逮住湛蓝,让他带她出去透气。      “湛蓝,我们私奔吧!”      “好啊。”      童真轻轻一巴掌扫他脸上,“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时候应该说不可以。”      “哦。”湛蓝放下经济时报,沉声道:“不可以,老婆,世界还等着我们拯救。”      “那我们出去看海吧!”童真在房间里转了个圈,十分向往的样子。      湛蓝挑眉,“我应该说,可以?”      “当然!”童真扑到他身上,捏起他的下巴,“小美人,别装了,我从你眼里看到了饥渴!”      “……”湛蓝勾起唇角,“夫人好眼力。”      亲亲他的鼻尖,童真拉他,“快走快走。”      费了一番功夫,湛蓝带着她来到三公里外的大海边。      海风呼啸,天色阴沉,白色的细沙飘飘洒洒。      “老婆,你就是要来看这个” 湛蓝拉起外套,挡住童真的脸,不让她吃沙子。      童真搂着他的腰,“对啊,你不觉得很浪漫吗!有没有海枯石烂的感觉?”      “有,很有。”湛蓝不是很想说话。      他在想,自己老婆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大概是脑子。      风停了一会儿,童真贴着他问,“宝贝儿,你要不要喝椰子水”      “咳。”湛蓝乍听她这称呼,有些受宠若惊,他们俩差不多只有在床上,童真才会这么叫他。      他红了脸,柔声道:“喝。”      “我去给你买!”说完,童真就一溜烟的跑了。      紧紧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湛蓝幸福得手心滚烫,他想,今晚是不是可以实现海边来一发的愿望!      几分钟后,童真抱着一只椰子回来,上面插着一根吸管。      “来。”她捏着吸管送到湛蓝嘴边。      湛蓝笑了笑,推让:“老婆大人先喝。”      “你不是有洁癖吗?你先喝。”童真眼里有点嘲弄意味。      被她这么说,湛蓝哭笑不得,“我哪有……”      他没说完就被硬塞。      “屁话真多!叫你喝就喝。”      喝了两口,湛蓝弯着笑眼,求亲亲,童真一脚踹开他。      湛蓝坐在沙滩上,眼前开始模糊,他听见童真喊:“湛蓝,你头晕吗?”      “嗯……”湛蓝头一歪,倒在童真怀里。      “药效这么快。”童真扶起他,在他脸上吻了几下,“小美人,我现在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你知不知道?这么大的人了,还随便乱吃东西,怪谁呢。”      她用力拍了下他的臀部,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岸边一艘游艇降下梯子,童真把人扛起,上了船。      她一上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因为即便是从正面只看到了湛蓝修长的双腿和紧实的臀部,还有露出的一小截腰部,也足够让常年买卖鲜肉男女的人贩子们,嗅到钱味。      “你来了。”接应童真的是一名身材高大,嘴里镶金牙的短发男人。他眼里闪着不明的光,在湛蓝身上来回浮动。      童真把人放下来,抱在怀里,众人终于看清了湛蓝的脸,顿时船舱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还有人发出讶异的声音。      “嗯?”童真向周围审视一圈,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不时往她的方向瞟。      她理解为好奇,没有多想,进了事先金牙为她安排好的房间。      将湛蓝放到床上,童真舒出一口气,“怎么比以前还沉,最近不是瘦了吗,吃也没见吃多少。”      她撩起他上衣下摆,摸了摸他腰腹部的肌肉,然后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老实睡着吧,等你睡醒,我们就到……”      塑料门板被敲了两下。      “请问,你要多少钱?”两个蒙着头,只露一双眼睛的黑衣女子,站在她门口,第一句话就莫名其妙。      童真:“什么意思?”      黑衣女人指着床上昏睡的湛蓝,“他,你要卖多少钱?”      “……”童真哐当关上门。      两个女人还不死心,再次敲门。这次童真的好脾气彻底殆尽,她拉开门,满脸怒气,摸着腰上的枪,狠狠吐出一个字:“滚!”      往黑暗里缩了缩,两个女人没有多话,静悄悄地离开了。      童真回屋,一拍桌子,“妈的,老娘的男人,你们也想睡!打不死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      她刚锁上门,又有人来敲门。      “干什么!”童真吼道。      “多少钱?”沙哑混浊的男声。      “滚你妈了逼!老子打死你信不信!”她一拳打在门板上,怒火中烧。      门后没了声响。      本来还想到甲板上吹吹海风,吃点自助餐,这下,她一步都不敢离开没有自保能力的湛蓝了。      她越想越气,这年头,坐游艇的有钱人未免太没有廉耻心,见个漂亮男人就敢来问价钱。      难道她看起来很像老鸨吗!      此时,金牙和两个黑衣女人,一个发胖的中年男人聚在一块。      金牙:“你们说这个女人,不是来卖货的?”      胖子:“也许,她要卖的是更大的客。”      两个女人点头。      “也是,她带来的男人,比上次你经手的一等货还要高级,大概算得上特等货。不过,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送货?”金牙摸着下巴,花衬衫里一根粗金项链。      胖子抽着烟,“上次那几个小明星,已经被玩死了大半,上面催着我找新货。”      一个黑衣女人道:“那个女人,很厉害,身上有正气,她应该不是我们这行的。”      “你说到点子上了,我也认为她不是干咱们这行的。但是,管他的呢,我们拿到货交差就行了,至于她,留给我玩玩也行。”金牙露出一口黄牙,笑得很是猥琐。      ……      搂着湛蓝睡了一会儿,童真发觉门口一阵骚动。      她起身,拔出枪。      叮当,门锁掉在地板上。一群人瞬间挤进屋子。      “你们想干什么?”童真挡住他们,眼神十分凌厉。      金牙笑嘻嘻:“别紧张,我们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五百万,买这个男人,现金。”      时间凝固了几秒。      “一晚?”童真难以理解地拧紧眉毛,居然有人愿意出五百万睡湛蓝一晚?!      金牙一愣,随即摇头,“不,我们要的是整个人。”      童真明白过来,“你们……”      她子弹上膛,冷酷无情道:“我是警|察。”      众人交换眼神。      “没关系。”金牙出其不意的一掌劈掉她手上的枪。      童真手腕剧痛,抬腿用膝盖猛击金牙男的下身,然后回旋踢,将人踢倒在走道里。      两个黑衣女人尖叫。      在一旁的胖子捡起枪,“还不信对付不了你一个女人!”他还没抓紧,就被童真握住枪口,一手肘砸得鼻血直流,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还没等童真歇口气,三名肌肉硕大的壮汉,又冲了进来。      寡不敌众,童真饿了大半天,体力不支,跟受过专业训练的三名壮汉交起手来,渐渐力不从心。      她一拳打偏一名壮汉的脸,再借着桌子起身半空踢踹另一名壮汉的心口。      忽然,左边身体一疼,童真被扯住左腿,重重摔到了床上,她手臂奋力撑住,才没有让自己砸到湛蓝的脸。      “湛蓝……湛蓝……”她使劲摇他,“我错了,你醒醒,醒醒!”      三名壮汉一步步逼近。      “啊!!!”      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海上回荡。      湛蓝把一条血淋淋的断臂扔到一边,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像是在看一具具死尸。      “刚才就是这只手打的我老婆?”他语气柔和,却渗透不寒而栗的阴毒。      被生生扯下一条手臂的壮汉满地打滚,他被扯断手的过程,几乎没有人看见,事情在半秒之内就发生了。      旁边两名壮汉面色铁青,已经没人再敢动手。      童真在湛蓝醒来冲她眨眼间的一刻,就被他捏晕在床上。      湛蓝走到金牙面前,命令道:“靠岸。”      “你你你……”金牙直冒冷汗,“你到底是谁?”      湛蓝轻笑,“高家,高湛。”      顿时船舱内跪了一地,两名壮汉更是连连磕头。      “是,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高,高少,求你,求你放过我们……”金牙的牙齿不住打颤。      “你多虑了。”湛蓝扶起童真,“如果我想杀你们,就不会留求饶的时间。为了我老婆,我不杀你们,行善积德。”      ……      等童真在岸上醒来,湛蓝正抱着她在躺椅里钓鱼。      “湛蓝?”她摸摸他的脸,“你没事吧?”      湛蓝摘下墨镜,“你可算醒了,来,我们赶紧来一发庆祝死里逃生!”      “……”      她爬起来把他浑身摸看检查一遍,确认全部完好,才松气,“你怎么逃出来的?”      “很简单,我说,别打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高湛,宇宙第一美男子高湛……”      “说正经的!”      “哦,我说我哥是高远封,你们怕不怕,然后他们就吓哭了。”      “……放屁!”      湛蓝笑了,把她压在身底,蹭了蹭,“童真同志,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给你老公下药,还偷偷摸摸的占便宜。”      “我哪有!”童真揪住他两只耳朵,与他深情对视片刻,眼睛一红,“湛蓝,对不起……”      “哎呦,哭了?”湛蓝赶紧把人抱起来亲,“不哭不哭,你没有对不起我,乖。”      “如果你没有醒……”童真对于自己险些酿成大祸的行为,懊悔不已。      湛蓝没有再哄她,手按在她胸上,“说什么都不管用,乖乖的给老公来一发,才能平复老公受伤的小心灵。”      童真吸吸鼻子,主动吻了上去。很快,两个人在躺椅里交缠在一块。阳光从无人的海面投照到椰子树底,羞人的喘息声被海浪隐没,天地一色。       作者有话要说:  可惜不能详写⊙▽⊙ ☆、切掉吧   “你说你早就知道我在水里下药?”童真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是啊。”湛蓝洗好澡,拿干毛巾擦头发,光着上身坐在飘窗垫上。      童真更诧异:“那你还喝!”      “没有,你只是被你的眼睛骗了。我的女警老婆,你上船之前怎么没查一下他们的低?”      “我哪有时间……”童真软绵绵的靠在床头。      床头柜被拉开,湛蓝一手握着指甲钳,一手捏过她的脚来,“别动,指甲该剪了。”      童真看着他一缕湿发垂在脸前,神情温柔又自然地给自己剪脚趾甲,心里暖融融的,“老公……”      “嗯?”湛蓝仔仔细细地剪好,像是对待珍重的物品般地对待每根脚趾头。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童真趴到他身上,“好到让我害怕失去。”      “傻瓜。你不会失去我的。我啊,要缠你一辈子,你以后腻还来不及!”湛蓝抱着她,使劲亲了几口脑门。      童真满心柔情,又想起船上的事,抬起头,“那几个人呢?他们是常年做买卖人的生意的吧……”      “是。这件事你先别管,他们是替人办事的小罗罗,不值一提,但背后牵扯的人物太复杂,你最好不要沾手。”      “我能不管吗?”      两人对视片刻。      湛蓝撒娇:“你忘了吗,你说你为了我,可以连警|察都不当!”      “……”      “真真~”      “睡觉。”      童真把人压在身底,“你从始至终都是在装睡?我在船上对你做的事,说的话,你都知道?”      “对啊。”湛蓝吻吻她的头顶。      童真脸红了红,趴在他胸口:“湛蓝,你穿女装给我看好不好?”      “呃……”      “我好想好想给你买裙子,给你扎小辫子,还有古装,动漫cos……你的外形条件不被我玩玩真的就太暴殄天物了!”      童真满眼小星星,她看着一脸凌乱的湛蓝,低声道:“我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没有。”湛蓝挤出笑容,“不过,你是打算让我穿着裙子跟你床上运动吗?”      童真幻想了一下画面,身着萝莉裙,衣带半滑,戴着黄色假发,满脸羞红的湛蓝被自己摁在大床上……      “咳。”童真拉回思绪,“拍照而已,你想多了。”      然而湛蓝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贴着她的耳朵:“老婆,你恶趣味可真不少,我应该庆幸你是个女人。”      “怕什么,怕我变着花样的干你?”童真声音几不可闻,“你现在也没被我少干。”      湛蓝好笑地捏她鼻子,“色死了!”      #      另一边,栗原和希嘉禾赶到高家老宅。      “希嘉禾,主动送上门来啊?”白鸢没一点正经,手就要往希嘉禾脸上摸。      当然没能成功,栗原挡住就是一巴掌,白鸢嬉皮笑脸地闪躲开。      三个人站在湛蓝的房间里,气氛诡异。      栗原瞪他:“人呢!”      “你问我,我问谁,是不是,嘉禾?”白鸢又往希嘉禾那凑。      栗原:“小白脸,你是不是想死,希嘉禾是我男人,你他妈敢碰他一下,老子废了你下面二两肉!”      “激动什么,我怎么没见你去把那女人废了,还三番两次跟着老情人救他……”他略一停顿,“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贱哪?”      栗原面上一寒,竟然不吭声了。      “也就你把他当个宝,我才不稀罕呢。我现在的境界,除非是高湛把裤子脱了求我上他,其他人,没兴趣。”白鸢左臂一痛,希嘉禾再要动手,被栗原拦住,夺下烟灰缸。      白鸢退开一步:“希嘉禾,我说你那么多句你不急,说高湛一句你就受不了,到底……”      “白鸢你闭嘴!”栗原浑身发抖,像是被戳到痛处。      “到底你还是爱着高湛。你以为栗原为什么出去找人,不就是因为他知道,他不过是个替代品。”白鸢恶毒的笑起来。      这次,栗原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眼底满是绝望。      希嘉禾沉重的叹出一口气,面向栗原,“这么多年,你也一直这么以为?”      “不是吗?”栗原的声音是破碎的,眼睛死死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没有看他。      希嘉禾摇摇头,却不再解释,走出房间。      房间里一暗,暴雨倾盆而至。      “不论如何,他最爱的还是高湛,这么多年,他一直跟在高湛身边,即便高湛娶了女人,即便他要跟你在一起来让高湛不起疑心。”白鸢慢慢靠近在窗前,身影孤独脆弱的栗原。      他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施加最后一根稻草,“他不爱你,从来不爱。”      细密狂热的吻落在颈侧,栗原失去力气,眼泪压抑不住的滑落,任由白鸢解开他的衬衫,吻他的嘴唇。      “只有我爱你,栗原。”白鸢扶着他的腰,缓缓坐了下去,额头布满冷汗,风雷大作的雨夜里,栗原麻木的看着他在自己身上一起一伏,脸上不时被滴落几颗汗水。      白鸢的呻|吟声持续了大半夜,他倒在栗原身上,哼哼唧唧,要他对自己负责。      栗原一把推开他,“你自找的。”      “求求你了,栗哥哥~”白鸢偷听他们俩十八岁上床时,希嘉禾喜欢喊栗原栗哥哥。      虽然这声是从白鸢嘴里叫出来的,但是栗原还是很受用,把他抱起来,放进浴缸,在水里,狠狠做了一次。      赵清源踏进浴室的时候,栗原刚好准备做第二次,白花花的肉体在水里交缠,异常刺目。      他退出浴室,面上毫无波澜。      “白鸢。”栗原捏起白鸢的下巴,瞧着他一双迷离的桃花眼,报复道:“你知道赵管家喜欢你吗?”      “什么?”白鸢没反应过来。      “打小,他看你的眼神,就跟看我们不一样,他,其实一直想上你呢。”栗原邪气的笑了笑,在他殷红的唇上咬了下。      白鸢迷迷糊糊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你喜欢他吗?”栗原用力顶他。      “啊,嗯,一点点。”白鸢忽然身体一空,被捞起。      赵清源抓着他的双臂,语气冷漠:“别做了,你发烧了。”      “赵管家好细心。”栗原故意拍拍白鸢的臀瓣,然后拔了出来,自己撸了一会儿了事。      白鸢扑棱着膀子,被赵清源裹上大毛毯,带走了。      睡了几个小时,栗原感觉下面一凉。睁开眼,是希嘉禾,扒着他内裤。      他低头一瞧,希嘉禾手里一把手术刀正贴着他那玩意来回比试。      “卧槽。”栗原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希嘉禾……”      只见希嘉禾满眼血丝,阴阴的说:“太脏了。”      接着一句,让栗原更为胆颤:“切掉吧。”      “我我我……”栗原拼死挣扎,滚到窗帘后,拿被捂着□□,“我错了,嘉禾,你别冲动,会出人命的!”      “不会,我自学过外科。”希嘉禾执着的拽住他的腿。      “不要!!!!!”      窗外一群飞鸟被惊飞。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希嘉禾:乱睡就切掉你下面哦~ 栗原:切掉,我还可以做渣受! ☆、美少年的奇怪报答   栗原手往下一摸,全是血。      刀插在他大腿内侧。      “栗原,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跟你这么多年,现在也不会站在你面前。如果我爱高湛,我不会让你碰我一下。”希嘉禾高高的站着,站得笔直,一如他的心。      “你觉得自己贱?可是我比你还要贱,一次,十次,一百次,栗原,你说,你从别人床上下来多少回了?”      他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我从前对你还不够百依百顺么,为什么还要去上别人的床,就因为猜疑?还是,你要为管不住你下面,找个借口?”      栗原咽了咽口水。      “爽吗?”希嘉禾抚摸他的头发,手指收拢,扯着他的头皮,“你不过就是仗着我爱你,不舍得伤你,不能离开你。”      栗原鼻头一酸,“你真的没喜欢过高湛?”      “喜欢过。”希嘉禾坦然,“他救过我,来高家那天,本来有人要买我去做宠物,是高湛开口让我留下。所以我感激他。”      “……我怎么不知道?”栗原愣住。      “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只是感激他,误当做喜欢。因为那会儿,我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希嘉禾转脸看着他,“是你。”      “年少轻狂,自尊心太强,我不想你可怜我,笑话我,所以从来没提过这事。”      “……嘉禾。”      栗原哭得泣不成声,“嘉禾,你再扎我几刀吧,我不是人,我……我好几次觉得你对高湛有特殊的感情,我以为,以为你真正爱的是他……”      他没说完,希嘉禾就把手术刀从他腿上拔了下来。      “……”栗原僵着身子,心想,他不会真的要再扎几刀吧!      然后希嘉禾给他包扎了大腿。      “嘉禾,我其实不是管不住下面,而是,你在那方面太冷淡了,我根本不够,我天天饿着……”他越说越小声。      “我冷淡?”希嘉禾难以置信。      “是啊,三五天才肯做一次,我还怕你不高兴,不乐意,怕你疼。”栗原擦擦鼻涕。      希嘉禾挑眉,“你想?”      “至少要一天一次啊!我看见你就兴奋,如果不加节制,我想早中晚跟你都做一次,但是,你肯定不愿意。我憋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其他人再扑上来,一点即燃……”      “是你需求太多。”      希嘉禾冷漠脸。      “我……我还不是因为你!”栗原生气脸,“你身上就像有催|情剂一样!”      “是吗?”      “当然!”      “算了,一天一次就一天一次。”      希嘉禾无奈叹气。      栗原目瞪口呆,“你,你答应了?!”      希嘉禾淡定回:“嗯。”      “但是你那太脏了,我要用后面。”      栗原的笑凝固住,“你,你上我?”      “是。”希嘉禾站起来,“表现得好,偶尔可以用一下前面。”      他拉开拉链,掏出自己那东西,按着栗原的脑袋:“含住。”      栗原泪流满面……      #      车子打弯进入渔村,副驾驶座的手机铃声响起,童真戴着蓝牙耳机:“我在外面。”      湛蓝焦急道:“在哪?我马上过去。”      他出去买个早饭的功夫,老婆就驾车逃逸了!      “不用了,我办完就会回去找你。不管怎样,我还是个警|察,那几个人贩子,我一定要抓捕起来,否则受害的人会越来越多。”      “童真……”湛蓝无奈,“至少让我陪着你。”      童真摇头,“你会阻止我查出真正的幕后人。”      “我保证我不会,好吗?”湛蓝语气放得更柔和了些。      “湛蓝。”她绷紧嘴角,“我不是小孩子。”      她有她自己想做的事,她有她的原则和理想,她希望他能了解并尊重。      湛蓝低声道:“好。你一切小心。我不干扰你,前提是你保证自己绝对安全,不置自己于险境。”      “嗯。”她挂断电话。      礁石被海浪冲刷出一片灰白,天空低垂下几朵铅云。      童真的运动鞋踩在砂石上,发出粗糙的声响,邻近海岸,有一排类似废弃厂房的棚子,隐蔽在墨绿色的高树林下。      四周静悄悄,有几条狗默默注视着童真的动作。      她掏出一块手帕,走到最近的一条狗面前,猛地往它鼻子上一甩,猎狗当即瘫软在地上。如法炮制,其他几条狗也是如此。      她一扇扇窗户望进去,发现里面都是空洞洞的。      “啊……”极低的,少年沙哑的声音。      走到最僻静的一座小屋旁,透过缝隙,几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捉着一名纤细的少年的四肢,撕扯他的衣服。      童真仔细看看,少年穿的竟然是某所重点高中的校服。      中年男人们□□道:“小子,细皮嫩肉的,下面一定很紧。叔叔陪你好好玩玩!”      “是啊,饿了三天,现在给你补补。”      “哈哈哈哈哈……”      少年虽然灰头土脸,浑身脏兮兮,但依旧很看出五官明艳而英气,唇角的血迹更添几分野性诱惑。      他用仅存不多的力气拼命挣扎。      童真没有硬拼,往里丢了个昏迷弹。      “你……”      扑通几声,男人们倒了一地。      抱湛蓝抱出经验的童真,一把抱起地上的少年,飞快跑到公路上,放进车里。      行驶了一段路程,童真停下车。      路上颠簸,少年已经睁开眼,见她拉开车门,便用防备而怪异的眼神盯着她。      “喝点水吧。”童真从口袋里摸出证件,贴到他眼前,“我是警|察。”      少年嘴唇干裂,用下巴朝她示意。      “你要我先喝?”童真办案多了,什么人没见过,她很干脆的仰头喝了一大口,再递给他,“喝吧,没毒。”      少年这才就着瓶口喝了,咕咚咕咚几口下去,一瓶差不多就没了。      童真笑了笑,“吃点饼干吧?你饿了三天?”      少年清澈的眼底映着她的脸,轻轻点了下头,样子十分虚弱。      于是童真跨进车里,坐在他旁边,拿了一袋蜂蜜黄油饼干,掰碎了一块块喂他。      “你是袁山中学的吧。怎么会被他们拐到这种地方?”      童真把一小块饼干塞进他嘴里,手指贴着他干燥的嘴唇,也不觉得有什么。随手又开了一瓶矿泉水,喂完饼干再送一口水,半个小时喂了两袋饼干。      过程中,少年脸上的戾气与防备一点点消散下去。      “你先睡一会儿吧,睡醒我带你去吃饭,吃完我再问你。”她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我家小可爱还没你这待遇呢。”      说完回到驾驶座,继续开车。      疲倦不堪的少年沉沉睡了三个小时,等他醒来,童真丢给他一个纸袋子。      “走吧,开房洗澡去,这是我刚逛商场给你买的衣服,应该合身。”童真站在车门外,啃着冰棒,很随意的说。      少年听到开房两个字,不自觉往后一缩,但望着童真的侧脸,忽然又心头一松。      小旅馆里,少年站在花洒下,年轻的身体满是淤青紫红,手臂和脚踝一道道血口。      一门之隔,童真坐在狭小的床上看手机。      少年湿着头发,穿着短袖卫衣和牛仔裤,走出来,往童真面前一蹲。      他的脸洗干净了,非常立体的五官,明艳而有朝气,眸子里流转着动人的光彩。      “真帅气!”童真忍不住赞一句。      少年似笑非笑,坐到床上,“我叫程沦,你呢?”      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却的确是个年轻男孩子的嗓音。      “我啊,童真,你叫我姐姐也可以。”童真很高兴终于能跟他正常对话,同时注意到他□□在外面受伤的脚踝。      她从包里翻出一些药,拉过他的脚,放到自己腿上,“再不处理,要感染了。”      程沦愣了下,无意识地抓着身底的床单,“你,你……”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他们抓到,他们本来想送你去哪,跟你一起的又有哪些人。”童真头也不抬的说了一串。      消毒完,擦药的时候,她往少年的伤口吹了吹,体贴道:“有点疼,忍一忍。”      少年只觉伤口处随着这热气发痒,身上慢慢发热,两个年轻男女坐在陌生旅馆的一张床上,她的手正握着他脚腕……      而且她刚刚救了他。      喉咙发紧,少年咽了咽口水。      童真处理完毕,非常高兴,“走吧,我带你去吃牛肉面,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等等。”他艰难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是警察啊,而且我需要你给我提供一些情报信息……”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这么好?‘’      童真皱眉,“程沦小朋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是我误会吗?”程沦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      “……”      童真挠眉。      “如果你想跟我做那种事,我不会拒绝,就当,我报答你……”程沦扭过头,对着空床,脖子发红。      童真揉揉脸,直截了当道:“小朋友,我有老公,不需要你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报答我。”      “再说,你有十八岁吗?”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他裤子某个部位。      程沦握着拳头,“是不是我说我有十八岁,你就跟我做。”      “……”童真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      内心咆哮:      你以为你是谁啊!      谁看见你都想睡你吗!      老娘对你一点性趣都没有,小屁孩!      “走吧,不吃牛肉面了,吃火锅。”她咣当拉开门,中断了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吼,程沦小朋友是不是很可爱? ☆、就你也想当小三   火锅店里,童真要了一个鸳鸯锅,坐在包间里,手边一个录音笔。      “为什么点鸳鸯锅 ?”程沦特意咬重鸳鸯两个字。      一脸黑线的童真:“我怕你不能吃辣。”      “干嘛处处关心我?”他不依不饶。      童真看着他这劲,觉着跟湛蓝有几分像,噗嗤笑出来,摇摇头。      等菜上来,她问:“你家挺有钱的吧,失踪几天,他们没找你?”      程沦气质不俗,隐约透出自信,童真救他出来的时候,瞥见他脚上穿的是名牌跑鞋,价格在三千左右。      “他们不管我。”程沦无所谓的歪了下头,“也没什么原因,大概是我长得太好了,让贼惦记。”      “啊?”童真夹起一片涮羊肉。      “刚才你不是问他们为什么抓我吗?我说,是因为我长得太好。”他似乎是用了很大的耐心,跟她说话。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童真会笑到明年,但是眼前这位少年,说的倒是事实。      童真点点头:“这样啊。”      “跟我一起的还有几个人,有男的有女的,都很年轻,长得也还可以。”      他没有动筷子,缓缓道:“好像有人来买他们,跟船走了。有的被他们玩死,就扔在海里。”      童真神情紧张:“你有看清买他们的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吗?”      “花衬衫。”程沦说完痛苦地抱头。      童真拉他的手,“你怎么了?”      “头疼。”他攥住她的腕子,“其实,你喜欢我吧。”      他继续道:“如果我长得很丑,你还会像今天那样喂我,抱我,温柔对我?”      “ ……”      卧槽,童真一脸懵比,怎么什么事到他嘴里就变了味?!      她抽回手,“不得不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朋友你长得帅,的确让姐姐更喜欢你,更温柔,但是,不能说,我就对你有其他心思。”      “我对人,一向如此,你不要太感动,也不要想太多,谢谢。”      程沦轻蔑一笑。      “对了,你有听到他们说买他们去哪里,见什么人吗?”      “不告诉你。”      童真噎住,瞪眼他,想着青少年叛逆期真是太讨厌了!      于是她严肃道:“程沦,你现在说的话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将罪犯抓获,免于更多人受害。”      “我就是为了你。”程沦抱着手臂,一副挑衅的模样。      脱力的童真靠在椅背上:“你家里人不管你,是吧,所以但凡有人对你好点,你就想抓紧这个人……”      “错,讨好我的人很多。”他平静的反驳。      童真喝了口橙汁,“还因为,我救了你,在你眼里,有英雄色彩。男孩子嘛,都崇拜英雄。”      “这是你的主观臆断。”程沦坐直身子,“你说你有老公,是假的吧?”      拿起桌上的手机,电话立即接通,童真开口:“老公,我在吃火锅,你过来接我。”      “好,你开门吧。”      包间房门被敲了几下。      程沦眼神疑惑。      “啊,我的小可爱~”童真却没有很惊讶他为什么恰好就在门外,动作夸张的抱住湛蓝。      湛蓝紧紧抱住她,亲了亲脸颊,随后目光冷冷往程沦脸上一扫。      桌边的程沦脊骨一寒,莫名紧张心悸。      童真挽着自己老公,坐下,骄傲介绍:“程沦,这我老公湛蓝,怎么样,帅吧?”      少年人不服气,哼了声,站起来,“你好,我是程沦,你做好离婚的准备,因为不久之后,她就会成为我老婆。”      “啊?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童真说完一口接住湛蓝喂的肉丸。      她两眼亮晶晶,冲着湛蓝满脸幸福,“湛蓝,你没吃晚饭吧,别喂我了,你自己吃,来,这块豆腐给你。”      程沦盯着他们俩,幽怨道:“你不用故意做给我看,我知道你们感情一定不好,像他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死心塌地对你。”      “但是我可以。”他一拍桌子,抢下童真手里的筷子。      “程沦。”湛蓝站起来,身高占据绝对优势,低沉道:“就你也想当小三?”      童真:……      #      结完帐,三个人站在马路上。      程沦耍赖:“我要跟你回家。”      童真看了看湛蓝,叹气:“好吧,我们那有客房,你现在也不安全,等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再送你去你父母那。”      湛蓝危险地眯了眯美目:“你还要带小三回家?”      下了车,湛蓝往童真身上靠,呼吸发烫,童真摸摸他的脸,再摸摸额头,“湛蓝,你怎么发烧了?家里有药吗?”      “有。”湛蓝搂着她,昏昏欲睡。      程沦跟在后头,眼睁睁看着湛蓝冲他得意一笑。      进屋,把人放在床上,童真先脱了他外套,再盖上被。从抽屉里找出温度计,手伸进他衣服里,夹他胳肢窝底下。      湛蓝拉住她,撒娇:“亲亲。”      揉揉他的头发,童真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两口,又在额头亲了亲,“乖,吃药就好了。”      她起身去厨房倒热水。      程沦倚在墙上,讽刺道:“发个烧就要你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可真是个好老公啊!”      “他是我的心肝宝贝儿啊~”童真端着水,说完就进了房间。      她一脚带上门,没注意程沦用手挡了下,门没关上。      扶起湛蓝,童真把药送到他唇边,湛蓝拒绝。      “乖乖,生病要吃药,快,不然打屁股。”童真在他颈子上又亲了几下,安抚他的情绪。      她如果要查手头这件案子,以后可能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见不到湛蓝,所以今天对他格外温柔。      湛蓝摸过柜子上的一只橘子,继续撒娇:“喂我。”      “你这家伙,偷听我跟人家的讲话了吧。”她剥了橘子皮,分成几瓣。      湛蓝要求:“嘴喂。”      童真一口吃掉一瓣橘子,然后才咬了一瓣,吻着他喂了。      看着他们二人吻来吻去,程沦气得扭头就走。      喂完橘子,童真蹭蹭他的脸,“好了,现在可以吃药了吧。”      “我好像,不烧了。”他取出温度计,上面显示三十七度二。      童真微笑:“……你是不是欠操?”      “嗯嗯嗯,是是是,老婆快来操|我!”      “……滚去洗澡!”      “一起嘛~”      湛蓝翻身把她困在怀里,调侃她,“童真同志,你桃花运不错啊,一勾搭就是一帅哥。不过,你人生最大的巅峰就是我,没有人能超越我,所以你赶快断了找小三的念头,否则……”      “否则什么?”童真一脸迷恋的望着他。      “否则我哭给你看!”他恶狠狠的威胁。      童真笑得直抖,“我才不会找小三小四呢,有你一个缠都忙不过来。”      额头贴着额头,她温柔道:“湛蓝,我爱你~”      湛蓝眼底暗涌波动,面上微微一笑,“傻瓜,我也爱你……”      他吻她一下说一句:“更爱你,”      “好爱你,”      “恨不得一秒都不让你离开我。”      童真满心甜蜜,顺势提出:“湛蓝,你帮我查案子好不好?”      方才还柔柔腻腻,一下又说到公事,湛蓝不高兴的咬她锁骨:“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这个?”      “当然不是,我就是想到了这个。你轻点。”她拍拍他肩膀。      “呜……”湛蓝窝进她怀里,“只要你不抛下我,不找小三,不离婚,我什么都答应你。”      童真摸着他屁股,惊喜道:“真的?”      湛蓝在她怀里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温柔加更~ ☆、三十几岁的老处男   有了湛蓝的陪伴,童真心里底气更足,直接上门捅了人家老窝。      上次企图糟|蹋程沦的几个男人,结结实实被湛蓝亲手绑成粽子,靠着墙排成一行。      程沦不解气的一个个踹过去,扇耳刮子,把他们打得杀猪似的嚎叫。      “行了,留口气给我问话。”童真把他拉到身后,冲他们无奈道,“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弟弟脾气不好,特别记仇,你们要是不跟我合作,我就救不了你们了。”      程沦怒吼:“谁是你弟弟!”      “哦,不好意思,是小朋友。”童真没等他还嘴,转身扑到湛蓝怀里,“老公,你有没有什么温和的办法让这小孩不吵不闹,也听不见我们讲话?”      湛蓝搂着她,反问:“亲爱的老婆,你觉得我会点穴还是法术?”      他出其不意地在程沦背上一拍,程沦当即就晕了过去。      “干得漂亮!”童真竖起大拇指,拍拍自家老公的肩膀。      但是等她要问话时,几个中年男人竟然都开始口吐白沫。      “怎么会……”      没一会儿,几个人都死透了。      童真浑身一凉,声音也冰冷起来:“怪不得会这么顺利。”      她凝视着容颜无可挑剔的湛蓝,喉咙里翻涌着无数话语,最终还是化为一句:“湛蓝,是你做的吗?”      地点是他找到的,人是他绑的,过程中做点手脚,也不会有人察觉。      沉寂,无言的沉寂。      灰暗的仓库里,湛蓝抬手抚上她面颊,叹息,满是酸楚:“童真,为什么要不相信我?我对你的爱,从来不是一星半点,可你,却一再伤我。”      他重重闭上眼睛,仿佛不愿面对似的,“难道你只想跟我上床?”      “……是。”童真拽下他的手,“你今天才知道?”      湛蓝:……      “除了你,还会有谁。”她蹲到尸体面前,研究起来。      湛蓝幽幽道:“您的人肉按摩|棒并不能回答这种问题。”      童真回头就是一记白眼。      她听说有种把□□藏在口腔里,必要时刻服毒自杀的法子,但是这种一般都需要提前准备。      是谁提前得知了消息吗?      “对了,赵清源怎么没来找我们?”      他们离开老宅有几天时间了。      #      宽大柔软的欧式大床里,白鸢一丝|不挂,承受了□□爱的身体,此刻正紧紧贴着抱着他的男人。      “小鸢。”男人嗓音压抑而沙哑。      白鸢发出一声娇喘,扭了扭燥热不安的身子。      “小鸢。”捧住他白皙的脸蛋,赵清源终于吻上他的唇瓣。      由浅及深,品尝他的双唇,纠缠他的粉舌……      白鸢面色透红,睁开眼:“赵,管家?”      “是我。”赵清源解开领结,扯掉皮带,将他双手绑住,固定在头顶。      “小鸢,你的一点点喜欢,我会十倍奉还。”      说着就吻上他光滑而肌肉饱满的胸膛,同时揉捏他的腰部,缓慢而温柔。      白鸢呼吸急促,挺起腰,“赵,赵管家,你不要穿着衣服上。”      “叫我清源,小鸢。”赵清源惩罚的捏了下他下面。      “嗯唔……”白鸢顺从道:“清源,脱,脱衣服。”      赵清源很快脱得一干二净,重新抱起他,肌肤相亲,刺激感大大提升。      “啊。”白鸢咬住枕巾。      赵清源那玩意比栗原的还要大,而且毫无经验。      “小鸢。”      “你……”      见他表情十分痛苦,赵清源先退了出来。      白鸢呼出一口气,脸色苍白:“你把我手松开。”      赵清源眸子一暗。      “你个死处男,老子教你怎么做!快,松开。”      于是松绑。      白鸢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斯文的脸庞,“管家,你就这么想跟我做?”      赵清源有些尴尬的点头。      “你别动,我来。”白鸢张开|腿,抹了润滑剂,缓缓将他那东西送入自己身体里。      他闷哼一声,“这么大,以前怎么不跟其他人用用呢?”      赵清源吻他手臂,“我只喜欢你一个。”      “哈。”白鸢笑,“是只想上我一个吧?”      他慢慢动了起来。      赵清源忍不住蹙眉,体内积压已久的欲望被一点点唤醒。跟栗原做了一夜的白鸢没剩多少力气,动了几下就腰肢酸软。      他被压倒在床上,两条修长的腿分的更开,凶猛的进出让他不住呻|吟。      饥渴的赵清源含住他的唇,不停吮吸,底下的动作越来越有节奏感。      皮肤被摩擦的发热。      “啊,啊……”白鸢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被人干死在床上。      一个是他自找的,另一个是他自愿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清源终于消停下来,抱着他好好安抚了片刻。      喂了一片人参,几口水。      白鸢才感觉活了过来。      随后,被翻过身,又死去活来的□□了大半天。      完事,他嚼着人参,把赵清源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却发现自己嗓子跟破锣一样。      “小鸢,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我不准其他人再同你发生关系。你如果想与其他人发生关系,必须先告知我。”      赵清源穿着西装,一本正经。      “赵清源,你有病吧?”白鸢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理解,一个生理正常却处了三十多年的男人。      他深吸气,“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处理?”赵清源没明白他的意思。      “大管家,你把我|操了,操得差点死过去!”他红肿着嘴唇,眼里还有泪光,说话有气无力。      赵清源:“睡了你,你是我的人了,以后你有任何事,我都会帮你。”      “还有呢?”白鸢不满意。      “还有,你随时可以跟我发生那种关系。”他尽量平静的说。      “……”白鸢觉得脑袋疼。      “我知道,你生性风流,不能强制你为我一人独有,所以,我可以宽容你,去找其他人睡觉。”赵清源一副委屈的神情。      “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有一点点,就足矣。”      他仿佛低到了尘埃里。      白鸢:“……”      说这么可怜,刚才往死里操的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卡了,写点啪啪啪凑数。 ☆、别抛下我   没从人嘴里撬到话,童真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的物品上。尤其是手机和电脑。      “亲爱的,现在开始,这些东西,你都不能碰。否则,今天晚上沙发与您同眠~”      她娇俏一笑,用透明塑料袋将六部手机密封起来,然后搬起电脑主机。      湛蓝握手在唇边咳了下,“其实不用搬,我们可以直接复制……”      “哦,不好意思,湛蓝先生,我不需要您的技术支持。”童真抱歉的打断他,然后优雅地扛着一台长方形电脑主机放在了后备箱。      湛蓝跟上去,坐在驾驶座,眼睛往老婆脸上瞟瞟,欲言又止。      但是这回儿,童真连他开车的权利也无情剥夺了!      她走到车窗外,朝他招手,不太客气的嚷:“出来!”      湛蓝立马卖萌,两手堵着耳朵,直摇头,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于是警察阿姨很干脆的拉开车门,把人连拖带抱的强行弄了出来。      湛蓝扒着车座,“来人哪,非礼啦!”      “再叫,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非礼!”童真在他紧实的臀上一拍。      “真的啊?”湛蓝一下不挣扎了,反过来搂着老婆,满脸的迫不及待。      童真推他:“假的。”      “呜呜呜……”湛蓝大狗似的贴着她后颈蹭头。      惹得童真又拍他屁股几下,“去,到后面坐,我开车。”      她刚要坐进车里又忽然起来,边往仓库里跑,边说,“哎呀,小朋友还在里面呢!”      跟六个死人呆在同一个空间的程沦,刚刚苏醒过来,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血气方刚,头次遇到这种事的程沦也吓了一跳。      仓库里阴风阵阵。      那几个没有了呼吸脉搏的人,好像还在盯着他。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      程沦心里一沉,难道他就这样被她抛下不顾了。      “程沦……”      “啊!!”      程沦被吓得大叫,转头见是童真去而复返,才镇定下来,懊悔自己的反应太大,有些丢脸。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童真在他头顶上方说:“对不起,差点忘记你了,起来走吧。”      程沦从地上麻利的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瞥她一眼,径直走出了仓库。      “唉,各位,你们是自杀,也赖不着谁。走错了道,下辈子做选择的时候,要三思。”她双手合十,静默稍许,出来的时候把门锁上。      车旁,单薄少年跟俊美青年,正在为谁坐副驾驶,默默眼神厮杀。      童真摸出手机,瞬间定格美好画面,她内心陶醉:啊,好一对儿俏儿郎~      “你们怎么了?”她上前问道。      湛蓝:“我要坐我老婆旁边!”      程沦:“我要坐我未来老婆旁边!”      童真:……      她捂了下嘴,开始演:“不,你们不要为我吵架,也不要为我打架,我不想要这样!”      湛蓝跟程沦都转头诧异的看着她。      “我的心愿是……”她仰头四十五度,慷慨朗诵,“世界!和平!”      两个观众:……      “好了,不争了吧?都给我到后面坐去!”童真收放自如,在他们回味过来之前,启动了车子。      两个男人坐在后排,程沦难以接受的问:“她平时……经常这样?”      “嗯。”湛蓝打个哈欠,靠着椅背,合上眼。      程沦识趣的闭嘴,扭头看窗外。      “昨晚太累了。”湛蓝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但是在程沦耳朵里,这话就有很多意思了。      譬如:昨晚因为什么累得睡不好呢?      然而当车子行驶一段距离后,童真在岔路口停住,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      她瞄了一眼后视镜里湛蓝的神情,发现他并无异常,只淡淡问:“怎么在这拐?”      童真没回答,踩着油门,一路到底。      矮山丘前,三人陆续下车。      周围野草疯长,高树浓荫,乍看之下什么也没有。但走近,就能闻到一股尿骚味,泥墙上有几个分布不均的圆坑。      童真伸手拽住湛蓝洁白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直视她的眼睛。      “入口在哪里?”      对着他这张脸,童真原本的逼问出口就软绵绵了几分。      湛蓝温柔道:“在你心里。”      “……!!”童真捏着拳头,恨不得一头暴击,但是实在下不了手,只能作罢,松开领子,气愤道:“既然我能找到这里来,就有办法进去,程沦,你过来。”      在一旁早就看他们不爽的程沦,吊儿郎当的走过来,抬着下巴:“干嘛?”      “一会儿你赔我进去。”      “他呢?”      程沦斜斜睨着身边站如松的湛蓝,只见他脸色不太好,上前攥住童真的手腕。      “别抛下我……”湛蓝脱口而出。      程沦:……      男人怎么能随便说这种话呢!      他表示不能理解。      但是接下来的事让他更吃惊,童真非但没有甩开他的手,还把人搂进怀里,拍背安慰:“好啦,我不会抛下你的,乖。”      他似乎有点懂,为什么这两个人会是夫妻了……      童真看着湛蓝一副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心疼得一塌糊涂,搂住就好好安慰了一番,“谁说要抛弃你了,是你自己不肯好好合作,赖谁?”      “我要回家!”他委屈道。      “回个屁,你给我起开。”她肃容道,“老娘花了多少功夫才摸到这个贼窝,今天不一探究竟,怎么对得起那些受害者!”      她从后备箱提出一根铁棍,扔给程沦:“拿着,在周围地上敲敲,看哪有地洞。”      自己也弯腰用棒球棍随处捣。      “啊!!!”      程沦一跳三尺高。      “怎么了?”      童真跑过来。      “蛇……”      程沦说了一个字,赶紧闭嘴,别扭的转过身,摇摇头。      童真了然地拍拍他的背:“小心点。”然后就走了。      程沦松了一口气,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点暖洋洋,幸好她没有趁机笑话他胆子小。      坐在车顶的湛蓝,望着宽阔的天空,陷入沉思。      “砰砰。”棒球棍敲出的声音与周围地面有些不同。      童真转头:“程沦!”      两人合力挖了上面一层浮土,金属材质的保护壳终于清晰出现在眼前。      “这里面,是有一艘宇宙飞船吗?”少年程沦脑洞大开。      静默里,童真蹲下,触摸金属壳,白色数字键盘立即显现。      “密码错误,它会自动警报。”湛蓝悄无声息的来到他们身后。      听了这话,童真思考片刻,便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随后睁开眼,输入一串数字。      嗒。      湛蓝瞳孔收缩。      金属壳缓缓打开,一条梯子绵延而下。      童真摸摸自家老公的脸,得意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块下去?”      “你……”湛蓝没想到他们在高家老宅里,当时那么混乱紧张的情况下,童真还会去记下他输入的密码。      是他大意了。      “只能说,我记忆力还不错。”她勾着他脖子亲了一口,“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真的没办法了?哼哼,你老婆厉害着呢~”      说完就跟在好奇少年程沦后面下了梯子。      “哇塞!”程沦惊声欢呼,“太酷了,简直像是拍电影!”      金属壳底下是一个巨大的房间,墙上挂满了各种利器,刀枪剑戟,弓箭刑具。一张办公桌,几条沙发。      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品和收藏品塞满多余的空间,多数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没有人。”湛蓝的语气,似乎暗示他们白下来了。      程沦摘下一把做工精致复古的匕首,琥珀色手柄,光滑细腻。他爱不释手,重复道:“好刀,好刀。”      “童真,我可以带一把走吗?”他把匕首塞进裤兜里问。      “不行。”童真很无情,“这些东西来路不明,不干净,你拿就算盗窃,盗窃就是犯罪,犯罪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你说呢?”      “……”程沦不高兴的沉默一阵,然后扯出匕首,递给她,“那你先替我保管好,以后查清楚了,再给我。”      童真翻阅着物品,摇摇头,“我会通知专人过来查,东西放在这,一样都不能少。”      被气到的程沦二话不说爬上梯子,出去了。      给所有东西都拍了照,取了指纹样本,她才站起来,“湛蓝,为什么你哥在狱中,你却从来没去探监过?”      湛蓝坐在沙发上,眼底闪过一丝犹疑,从容道:“没什么好探的,我跟他不熟。”      “不熟?”      “嗯。”他抬头望着入口外的天空,“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等他们出来,外面已是一片黑沉沉,白亮的星子在深蓝夜幕中遥远闪烁,寒气从地表袭来。      然而这夜,并不宁静。      给童真裹上外套,整理好衣角塞进裤子,湛蓝低头在夜色里准确给她拉上外套拉链。      “我来开车吧。”他说得相当自然。      童真拉住他,“等会儿走。”      程沦坐在车里,趴在车窗上,满脸不解:“为什么啊,我都快饿死了,我要吃汉堡薯条可乐,炸鸡翅……!”      “哦。”童真冷漠回应。      她忽然低身,右耳贴在草地上。隐隐的噪声顿时被放大数倍,不远处有什么重物在渐渐靠近。      是谁的车?       作者有话要说:  秘密要揭开了哦⊙ω⊙ ☆、愚蠢至极的爱   黑色轿车缓缓驶近。      车里开着灯,童真从车窗空隙望进去,待看清后面坐着的男人的脸孔,她头皮一阵发麻。      “高远封……!”      她难以置信,转头与湛蓝对视,从湛蓝的眼神里,她瞬间领悟了许多以前想不通的事。      车灯照在土地上,两个人的影子被拖得又长又大,就像是他们内心深处那些见不得光的黑暗被放大。      飞尘在白光里清晰可见。      面容如雕像般英俊的男人,皮鞋踏在沙石上,伫立在车旁。幽暗里,他没有一丝笑意,深邃的眼中满是沧桑。      “你怎么、会在这?”当年亲眼目睹他被抓到,进行DNA比对的童真还是难以相信,本该在牢房的高远封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高远封却沉声对着她身旁的湛蓝道:“高湛,你终究还是没长大。”      “哥,你不该来。”湛蓝俊美的脸上,现出一丝疲倦。      他苦苦隐瞒了这么久,被童真拿离婚威胁了多次的秘密,居然就这么暴露出来。      高远封面向童真,语气里满是讥讽:“有些事,外人的确不必知道。你年轻爱玩,现在玩够了,也应当收收心,跟我回去治理高家的事业。”      童真死死攥着手心,他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      湛蓝一直没有告诉她真相,原因就是自始至终,他都当她当个外人,一个不值得信任,不必知道机密的外人。      他对她的依恋,对她的好,不过是玩玩罢了。      “哥,童真是我最爱的人,请你不要说这些话,不要试图挑拨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      湛蓝拉过身体紧绷的童真,不顾她的抗拒,强行搂进怀里,“你确定要相信他,怀疑我?”      童真在他肩头冰冷道:“高湛,你这是包庇罪。”      “你去举报他,将功补过,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否则……”      她眼里的光逐渐转暗。      “否则你要跟我离婚?”湛蓝蹙着眉尖。      童真异常平静:“我会离开你。”      她不相信湛蓝不知道他哥,高远封做的都是什么生意。除了人口买卖,还有枪支,毒品等。干的事,桩桩件件,哪一个不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      不是她爱不爱他那么简单的问题。      她首先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她不能对那些惨案,视若无睹,麻木不仁。      她没有多么伟大,只是想对得起一颗良心。      “高远封,你必须伏法认罪!”她没有拔出枪指着高远封的额头,因为那在他们面前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显得软弱无力。      可她的声音,在夜色里也还是太过苍白。      高远封早已注意到车里的程沦,“你的命是她救的?”      极度紧张的程沦像是被捏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像高远封这样,只是淡淡的扫来一眼,就令人每个毛孔都渗透恐惧。      他只能茫然地点点头。      到底,他还是个孩子。高远封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是无数杀人如麻经历里泡就出来的。寻常人哪里禁受得住?      “你想要她的头还是手?”高远封亲切的笑着,好像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      湛蓝却收拢搂着童真肩膀的手,做出防御的姿态。      “……”程沦明白了他的意思后,更是一个字都发不出。      他这是要把童真碎尸,然后分开送给喜欢她的人?      太狠了……      程沦望向湛蓝的侧脸,甚至开始同情他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哥哥。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高远封,邪不压正,就算我死你手里,你最后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况且,我并不怕死。所以你是否能告诉我,监狱里的人是谁?”      童真很想挣开湛蓝的保护,但是她几乎被他封锁得密不透风,再被他一双痴情的眸子盯着,实在无力挣扎,也就由着他了。      她说话一向硬气,就是遇到天王老子,她也不怕。      “是我的床伴。”高远封目光从湛蓝手上滑过,“他曾经也像我弟弟对你一样的对我,像条过分亲热的狗。”      童真重重皱了下眉头。      “为了顶替我坐牢,整容成我的样子,模仿我的举止,甚至做了声带手术。”他仿佛在说其他人的事,没有多少感情成分。      “真是一条好狗。”他总结道。      童真从他脸上没有找到愧疚或留恋的情绪,“听起来,他很爱你。”      高远封似乎觉得好笑,“爱,爱是什么东西?我并没有给予他什么,他却急着要奉上自己的所有。”      “盲目,愚蠢,至极。”      他的话不像是说给他们听,反倒像是说给自己听。      他没有再说下去,又坐回了车里。司机打开另一侧车门,邀请湛蓝也坐进去。      湛蓝深深望进童真眼底,吻她额头:“等我。”      黑色轿车蟒蛇般钻进黑夜里,消失不见踪影。      童真忽然瘫软下来,坐在地上,对着他们远去的方向,久久出神。      她会不会就此失去湛蓝?      车门被推开,程沦扑到她近旁,关心道:“童真,你有没有事啊?”      她极缓极缓地摇头,好像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天快亮了,我们走吧。”程沦扶着她起来。      “程沦。”她虚弱的垂头,“你有没有爱过谁?”      十六七岁的程沦,愣了半晌,脆声道:“没有。”      也不知是骨子里的英雄情怀作祟,还是同情混杂感激,他鼓起勇气来,对她说:“童真,别担心,如果没有人要你了,我要你,我来好好照顾你。”      童真连扯起嘴角敷衍笑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两眼空洞,想着遥远无望的未来。      #      连夜来到高远封的私人别墅,湛蓝还是毫无睡意。      “哥,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警,不会对你们有实质性的威胁,而且她答应过我,以后不做警察。”他语气更加恳切,“请你放过她,也放过我。”      “因为爱?”高远封往杯子里倒满红酒,一口气灌进胃里。      “是,我爱她。”湛蓝注视他的眼神有些怜悯,“就像你尽管不承认,却还是爱着司杉。”      高远封眼梢微挑:“我爱他?你凭什么以为我对他的感情是爱?”      “因为在你这里,死人是没有名字的。”      唯一被所有人公认的,高远封的伴侣,只有司杉。      司杉代替他坐了牢。      “高湛,如果我身上真的有爱这种东西,也只可能是对你。”他铲起冰块放进玻璃杯里,然后倒入烈性白酒。      因为提起一个人,高远封喝了整整一夜酒。      爱一个人,就会有软肋。      会奋不顾身。      会失去理智。      会愚蠢至极。      他高远封怎么能允许自己去染上爱呢,即便有,也绝不承认。      他是地底潜伏的恶魔,被千万人所唾弃。      他怎么会爱一个人呢?      他怎么配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吼吼吼,哥哥终于登场,接下来要给他洗白白了哟~ ☆、大结局   湛蓝这一去,就是一年。      不论怎样寻找,童真都再没有见过他。她想,他到底是抛弃了她,还是受制于人,身不由己?      苦涩,寂寞,寒冷。      这一年破获的重大案件一桩接一桩。      也好。童真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审讯完又立即去现场抓人。      举报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好像全天下的坏蛋,都被抓了起来。      眼看着高家的势力,一天天瓦解,童真心底有了期待。      她期待哪天亲手捉到湛蓝,然后把他绑在床上,脱光他的衣服……      摇摇头,童真搓搓疲惫的脸,觉得自己很可笑。      放着鲜嫩可人的程沦不要,偏偏想着那个抛弃自己,杳无音信的小丈夫。      真是可笑!      程沦上次来,仗着她喝酒有了些醉意,强行要与她接吻。童真推不开他,一巴掌扇了过去,叫他滚。      伤了自尊心,程沦果然滚了。      好几天没再骚扰她。      哈口热气在掌心,玻璃橱窗里的秋季男装在打折,童真站着看了好一会儿。      买给谁呢?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低头,苦笑一闪而过,独自走在潮湿的街头。      生来孤独,归于独孤。也没有什么不对。过去,是她太依赖湛蓝了,总以为有了他,就一切万好。      可如今,心脏像是被掏了空,什么也不剩。      她抬头望天,可悲又冷静的想,恐怕她这一生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她已失去了爱的能力。      冷风钻进衣领里,身旁路过的人,一对对,一双双,挤在同一把伞下。      那样的亲密。      她曾经,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幸福,有一个爱他,走到哪都要腻着她的爱人。      短短时光,她又孑然一身。      砰。      被撞上肩膀,童真回过神来。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样子,就被捂着嘴,拖到暗巷里。      “嗯……唔……”她被压在墙上,疯狂的亲吻。      黑色连帽罩着的湿漉漉的发丝下,长长的睫毛上下拍打,秀美的面庞消瘦雪白。      湛蓝……      搂住他的腰,童真喜极而泣,哽咽唤他:“湛蓝……”      “童真。”埋到她颈窝里,湛蓝将自己与她贴得紧紧的,仿佛要融为一体。      “你回来了。”童真抚摸进他卫衣内,摸着他光滑温热的脊背,无限满足。      享受的轻哼两声,湛蓝含住她的耳垂,舔了舔,喘息道:“嗯,再也不走了。童真,我好想你,我想要你。”      回到家,两人在大床上热烈缠绵,不停翻滚,耸动……      “童真……”湛蓝枕在她胸口,“高家没了。”      电视上又在播放一起重大刑事案件,逃犯全数落网。      摸着他的头发,童真叹气:“都是你做的?”      湛蓝点点头。      “他是你哥哥。”童真若有所思。      “所以我放了他。”回忆起几天前,孤岛上,对高远封扔下枪那一幕,湛蓝还是心有余悸。      他放过了高远封,也希望高远封能放过他们。      日子像是回到了从前,湛蓝变得更加腻人,一言不合就要啪啪啪。      童真却不嫌他烦,腻腻歪歪,度过每一天。有时候,还会主动去撩他。      把他压在地板上,亲亲摸摸,能玩一整天。      湛蓝被她弄得受不了了,就会装死,非得她哄几遍,才肯陪着她玩。      火锅店里,湛蓝辣得嘴唇通红,搂着童真就亲。      把童真辣得直皱眉头。      ……      这世间,好像再无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收藏作者专栏~^ω^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